170 身死原因
皇子們的大婚是按著年紀來排開。 帝王有意讓兩個成年的兒子早些去封地,特意把時間給定到放榜后。 二皇子穆王是在八月二十六,三皇子興王是在九月初六。 日子都不錯,就是十分倉促,好在宮里沒有辦中秋宴,禮部的人才算松口氣。 到了放榜那日,趙鈺染果然得到許蔚海中舉的消息。 排名第四,跟前三差了一名。 但這也十分難得了,前三是曾經都落過榜再戰的舉子,年紀也比許蔚海大不少。 按著許蔚海如今的年齡,也算是自古以來的佼佼者,年輕功成名就的才子! 趙鈺染看著名單,發現這些人和前世的似乎差別不大。 秋闈的結果她記得不是太清楚,主要是殿試。 殿試后,才是許蔚海真正發光的時候。 放了榜,京城街頭到處都是人。 等著看榜的,報喜的,落榜高聲痛哭的,形形色色。 許蔚海站在名單的布告下,心情激動得緊緊握著折扇。 他以為自己只能排在十名后邊的,沒想到他居然排了那么前! 身邊的人都來恭喜他,讓內斂的他也壓不住喜色,他一一謝過后,還是斂起笑容:“謝謝諸位?!?/br> 說罷,又道明日請大家喝酒,就低調地先行離開。 他還緊記著上回遇到趙鈺染的事情。 他在太子跟前吃過虧的,如若現在只是一個秋闈就太過張狂,若是被有心人記下,來人傳到太子耳中,于他往后還是有害。 許蔚海準備明日請宴過后,就閉門謝客,今年過年也不回家中,就在京城再苦讀,好應付開春的會試。 他匆忙上車,剛坐下,卻是發現桌子上壓著一封信。 “誰送信來了?” 他轉頭問外邊的車夫和小廝。 兩人都茫然地回:“誰送信了?少爺您說的什么?” 聽到回話,他心頭莫名一跳,胡亂說沒有,他看錯了。 等到馬車緩緩行駛的時候,他才把藏到袖子里信拆開。 這是一封推薦信,信里給他推薦的人,居然就是如今太子身邊的少詹事,他也見過的徐敬和! 是誰給他的,又或則這是一個陷阱? 放了榜之后讓人送信來,給他鋪路? 而且不留真名姓,只說信到,徐敬和肯定會愿意以后提拔他。 這無疑是誘惑,讓人丟不開手的誘惑。 可是許蔚海很快就又冷靜了。 這如同天上掉了餡餅,他還是萬事小心才對。 如果這是別人設下的計謀,他貿然拿著信過去了,讓徐敬和反感了自己……徐敬和可是太子的人,到時候在太子跟前一說,那他的前程是真的毀了! 許蔚海從激動的情緒很快平復,他抬手想去撕掉信,最后還是眼神閃爍的給疊好放回去,貼身收起來。 他現在不會用這封信,但若真的高中了,他再拿著信去找徐敬和。到時不管是否是真有人舉薦自己,徐敬和估計都會考慮。 比較徐敬和本人也要培養勢力的,那個時候他已經有讓人高看一眼的資本! 放榜過后,趙鈺染白日就幾乎呆在內閣,聽著閣老們議事。 越到穆王成親的日子,陳閣老那張臉就越難看,連個笑容都沒有。 穆王成親后就要離京,他謀劃了許久的事情,恐怕還是落空了。 為此,他怎么能高興得起來,特別是在趙鈺染日日都坐在內閣里,真是直戳到他眼睛里去。 趙鈺染當然也知道他心情,卻是越發呆得高興。 她就喜歡看他們生氣,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樣子! 因為她常常到內閣,詹事府的幾人也都常往內閣跑。 今日徐敬和就前來,給遞上一份剛剛收到的消息。 江南的米價突然被壓了下去,比去年足足低了兩成。 今日內閣閣老們都說過次事,是當地官府按例的月報上說的。 她看過后也有點奇怪。 今年不算豐年,收成的糧食比去年是低了一成,但是米價反倒低了。 “被人壓下去的?” 趙鈺染問。 徐敬和收到的消息確實如此:“是,本來剛秋收,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局面,但各商行都齊齊壓價了?!?/br> 這樣一來,世面上的糧價自然是要降,那邊又是魚米之鄉,會影響到全國其他地方的糧食價格。 而且正好就是江南。 宋銘錚說她齊皇叔的遺孤,可能已經被轉到江南,所以前世她莫名就被反了,是因為這個齊皇叔嗎? 前世宋銘錚也沒有說過,他曾經在暗查齊王一事。 如果當時齊王還在,他應該能查到,而且重生一世了,他還在暗查。 說明……這個齊王可能曾經讓宋銘錚以為事情過去了。 她抿抿唇,紅潤的唇瓣就顯出一抹白色。 徐敬和抬頭,正好看到太子沉思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微垂,像扇子一樣,投下半片弧形的陰影。 大殿內光影充足,徐敬和甚至清楚看見太子根根分明的睫毛。 這么看了片刻,他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忙移開視線。 太子對他敬重,已然將他當成良師益友,他卻在這里藐視了太子威嚴,真是罪過。 只是……少年如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也是欣賞罷了。 徐敬和回過神,又跟太子稟了幾件事,匆忙離開。 今日宋銘錚進宮了,就在帝王那里,趙鈺染想了想,準備去父皇那頭,把這個糧價的事情先說說。 上回制造局出了問題,廖公公已經受了不少牽連,江南再出問題,別說父皇,連她都覺得不安。 不想,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徐徐也往帝王宮里放心去的王敏涵。 趙鈺染就想起她給自己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