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還是來了
當夜的慶功宴十分熱鬧。 帝王高坐,趙鈺染身為儲君,坐到了帝王左下手。帝王還特意讓王廣清坐到右下手,王貴妃和王淑妃都出席陪坐邊上。 可以說是十分給王家臉面。 但是大臣看到坐在一起的王貴妃姑侄,怎么看怎么覺得諷刺,下方的興王更加不要說了,一晚上都笑意勉強。 沒能在白日看夠熱鬧的趙鈺染卻是看得津津有味,果然還是她父皇強啊,瞧這一晚上都不無聊,只要看王家人的細小神色就能樂一晚了。 在宴會過半的時候,原本說不出席的宋銘錚卻是跑了進宮。 有厚重的朝服當掩飾,倒是看不出來他身上纏的繃帶,可也足夠叫趙鈺染和宣文帝吃驚的。 “臣家中有事走不開,來晚了,還請陛下恕罪,還請王將軍海涵。我且自罰三杯?!?/br> 身形高大的青年神色從容,話落伸手拿起內侍遞來的酒杯,眾目睽睽之下當真喝夠三杯,將杯子朝下示意。 王廣清一日都沒有見到西北這個霸主肅王,原本是奇怪的,打聽到說是太醫一直在肅王府,是為他母親治療。 但是他還是起了疑,差人再去暗探。 結果還沒有消息,倒是又見到肅王了。 王廣清若說忌憚,這個朝中除了帝王就是這位手握重兵的肅王。 可如今肅王在宮中,再是手握重兵,那些兵也在西北。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如今忌憚又少三分。 宣文帝眼底閃過不贊同,讓人在趙鈺染身邊又加了桌子,讓他快些坐下。 隨著宋銘錚的出現,原本慢慢寡淡的宴會再度熱鬧起來,甚至比先前氣氛更加熱烈。 來進王廣清的,來敬宋銘錚的人都不少。 趙鈺染冷眼看著身邊的青年酒水一杯接一杯,想到他的傷,實在是氣悶。 帶傷前來,帶傷飲酒! 這人真是不愛惜自己。 她看得牙癢癢,自己悶頭也喝了幾杯。 宋銘錚來到后,遙遙給王廣清也敬了幾杯酒,兩名大將間的星火不用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變能激化。 宋銘錚年輕有為,驍勇善戰,淡淡一個眼神便是威儀,身上的氣勢讓王廣清越發難受。 何況他已經封王,舉止間的隨意像是帶著階級的挑釁,叫王廣清憋屈又不能怒。 王廣清哪里沒有看出來,宋銘錚前來就是來震懾他的! 等到宴散已經月上梢頭。 空下來的大殿殘留著酒水rou糜交雜的味道,宮人們忙碌地收拾著。 帝王到了后殿,盯著此時要人扶著的宋銘錚直搖頭:“缺了你又如何,他就敢反了不成?!你身上有傷害巴巴前來!” 趙鈺染在邊上看也不看臉色漸漸發白的男人,活該他受的! 宋銘錚靠著成喜吃力的支撐著,還能笑得出來:“是臣想來看王廣清的熱鬧了,那老匹夫以前得罪過臣,臣記仇?!?/br> 宣文帝被他的借口鬧得哭笑不得,一揮手說:“讓人給你抬到東宮去吧,那也不是沒有在那里留宿過?!?/br> 趙鈺染一聽,瞪眼道:“我宮里不收酒鬼?!?/br> 帝王卻是不聽,抬腳轉身就走:“那就把酒鬼隨便丟一邊?!?/br> 留下她跟宋銘錚大眼瞪小眼。 最終,她還是讓人跟著回了她的東宮。 宋銘錚卻堅持不讓抬輦,硬是跟著她一路走回去的,進了屋后就坐在椅子里喘氣。 傷口是皮rou傷不假,可是繃著站直,疼自是不用說。 趙鈺染看著他可憐的樣子,又氣又有些心疼,氣急了罵一聲:“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然后讓成喜找來傷藥和干凈的棉布,去脫宋銘錚的衣服。 成年男子的身軀偉岸,即便纏著棉布,也無法遮住他結實的胸膛。燭光下那屬于力量的美就那么赤裸裸展現在趙鈺染眼前,讓她不自在垂著眼,盡量不去觸碰到他肌膚,給他上傷藥重新包扎。 可怎么可能沒有碰觸,指尖下不同于她的堅實肌膚叫她臉都泛起了紅暈。 宋銘錚微抬著頭,欣賞她為自己動情的樣子,只覺得天底下也沒有比此時更沒的景色。 等到處理好傷口,成喜想要扶他到側殿去。 他此時說道:“殿下就讓臣在這里將就一晚吧,實在沒有體力挪動了?!?/br> 成喜聞言看看趙鈺染,趙鈺染也無語地看著宋銘錚。 他……臉皮真厚。 最后,宋銘錚還是留在她的寢宮里。 趙鈺染把自己的床讓給他,自己去炕上將就。 哪知說沒有力氣的宋銘錚一把就將她抱著丟到床上,guntang的身體壓了下去,擒住唇不放。 他身上有傷,讓她沒敢掙扎,漸漸迷失在彼此的唇齒間。 耳邊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他的呼吸,凌亂得叫人心跳不止,喘息見身體又臣服在他帶來的酥麻中。 她覺得自己可能化成了一灘水,又或者是被他身上的體溫給融化的。 宋銘錚聽著從她口中溢出的嚶嚀,真是恨不得就這么把人占有了。 在理智消失之前,他終于松開她的唇,只是帶著她的腰直接和她滾入被褥間,閉上眼平復她給身體帶來的沖動。 趙鈺染在激烈的親吻中亦失神許久,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會眷戀這種感覺,讓本就有鴕鳥心態的她抿唇不語。 宋銘錚再睜開眼,將她往懷里又帶了帶,可惜傷著不能摟她滿懷,遺憾似地嘆息一聲。 “怎么下午不辭而別,明日你又要去貢院,可是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準備見我?!?/br> 是指她今日親完就跑的不仗義。 趙鈺染當聽不懂,悶聲說:“你不困我困了,睡吧?!?/br> 然后又不開口了。 宋銘錚真是敗給她,側頭在她額頭親了親:“好,睡吧?!庇喙鈷吡舜差^放著的一只玉兔,讓他當即皺起眉頭。 怎么還多了只兔子,誰給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