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各方打算
“胡言亂語!” 成喜朝來人怒斥一聲,轉身要走。 但是那太監卻是很淡定又喊了聲:“成公公,您確定您不會誤了殿下的事情?” 什么殿下的事情! 成喜臉上由青轉白,到底又是猶豫了。 他確實是不敢耽擱太子的事情,但是太子根本沒有跟王家女有任何聯系。 前來的太監不急不躁地笑意盈盈看他,成喜沒有好臉色地說:“你在這兒等等!” 他要去問清楚太子,再決定接不接。 趙鈺染聽聞王敏涵送來信是同樣奇怪。 “她怎么送信來了,那個人說是她的人?” 會不會又是什么陰謀詭計,想要拉她下水? 但她細細思索,不能是王家的詭計,那是后宮妃嬪? 不管是哪一個,如今人在她門口,真要設計她的話,人讓不讓進來都是已經在計中了。 她索性大大方方讓成喜把人喊了進來。 那個太監穿著低等的服制,跪下行了禮后,恭敬的先將自己身份說清楚:“奴婢如今是御膳房的二等內宦,名喚夏海,曾經靠著王家的關系進的宮?!?/br> 他原原本本把自己的情況說來,趙鈺染皺了眉頭。 王家的人塞進了御膳房,那是什么樣的地方,事關帝王吃食的安危。 “好大的膽!” 她一拍桌子,清俊面容上露了怒意。 夏海馬上跪下,磕頭道:“奴婢進宮以來從未同王家有過聯系,是娘娘那日尋了奴婢,奴婢這才是首回聯系上王家人。娘娘說,奴婢要是想保住性命,那么以后就都聽從太子殿下差遣,命奴婢呈上這封信?!?/br> 一個太監到來,內情一波三折的。 王敏涵這是講他們王家的人給抓到自己面前來了,她為了什么?! 趙鈺染半信半疑讓他把信遞上來。 那是一個女子的筆跡,娟秀溫婉。 上面很直白寫了王家的過,結尾說‘我自知不自量力,卻也不愿見父親因為外甥而毀了整個王家,也有自我思量,螻蟻尚且偷生,我正值美好年華,不愿淪為陪葬’。 前面的每一個字,趙鈺染其實是不信的,但是有了最后這樣一句,她多少又有些同情王敏涵了。 她進宮來,確實已經淪為這場權利爭奪的棋子。 棋子,向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最后都成廢棋! 她說她要保命,可信度還有那么一些。 看來,王敏涵是了解她父親的,王廣清不會是個甘心讓人擺布的人。 她將信給成喜,吩咐燒了,才低頭看還磕頭跪在那里的太監:“那你說說,御膳房還有那些是王家人?” “回殿下,殿下不知,王家安排進來的人皆是單向聯系,奴婢也不清楚到底哪些人還是王家人。但是奴婢往后會留心?!?/br> 王廣清是個謹慎的人,王敏涵先把御膳房的事情桶了上來,看來也就只知道這樣一個是可用的。不管怎么樣,她暫且信一信。 趙鈺染讓人走了,成喜憂心忡忡:“殿下,王家人實在太過膽大了!” “有什么膽大不膽大的,禁衛軍以前也是牛鬼蛇神,只是帝王吃食都要過幾關,即便安插了,也成不了事。多半還是用來打聽情況的?!?/br> 皇帝身體情況如何,吃食肯定會有變動,跟著變化來猜帝王狀況,是比安插人到太醫院來得容易。這個太監應該懂得藥理,王敏涵知道,多半是王夫人怕女兒在宮中被人害了,才透出這個得用的人來。 說來說去,王敏涵都是個可憐的。 慶禧宮,王敏涵收到太子收下信后,是重重松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進宮來,在皇帝眼里,就是一個敲打王家的東西,連女人都不是! 皇帝雖然時常來她這里坐坐,還常常宿夜,但是只要她自己知道,皇帝除了大婚那晚跟她睡了一個床,其它時間都是她被安排睡到一邊的長榻上。 連碰她手指一下都沒有。 她不知道是該感激帝王,還是該恨帝王。 給她帶了后宮所以女人希望得到的榮譽,讓所有人妒忌羨慕著她,連帶著她的姨母都幾番想要暗中打擊她。然而這份外人眼里的恩寵卻是不存在的。 可偏偏這份虛無的東西成了她在后宮立足生存的保命符,而且皇帝沒有逢場作戲,讓她保留了最后一分尊嚴。 所以若說恨,她是不恨帝王的。 只能恨自己命苦,身為了王家女,可是家族也不是她能選擇,父母生恩養恩她也要還。 她在帝王身邊,更懂得帝王對王家的忌憚,既然她身為王家女,也不能一步步看著家族傾塌。 所以她才去信了給太子,她希望能從另外一種方式去給父母留下一條生路。 王家其實就是在以卵擊石! 王敏涵一介女子,把事情看得透徹,但是她還是無法阻止父親的野心。 還在軟禁中的三皇子興王收到一封艱難碾轉到自己手中的來信。 一場賜婚已經讓他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他的父皇首回給他展示了什么叫皇權的威嚴,什么叫帝王,將他狠狠從云端拍到了泥潭里。 他這些日子頹敗度日,今日收到的舅舅一封信,讓他一雙眼又有了光彩。 只是舅舅最后一句卻讓他猶豫。 舅舅答應繼續助他的要求是,要娶王敏涵為后。 ——他的一切不都是拜王敏涵那個賤人所賜?! 讓他丟光了顏面,讓父皇徹底冷落了他! 興王氣得要撕了手中的信,但是這些日子的磨難,讓他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往日那個沖動暴戾的三皇子殿下終究是將信再三細看,看著里面的計劃,收氣了臉上的怒意,咧著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