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嘴角破了
趙鈺染聽到谷天瑞的話,先是回頭,卻是見到宋銘錚動了一下,忙說道:“你可別再動了,一會再繃了傷口我不負責?!?/br> 剛才她好好地突然腿麻了,一站起來險些要摔倒,是宋銘錚眼明手快拽住她胳膊,但這一拽他倒是繃了剛結痂的傷。 他為了拉她才傷的,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流血。 但抓到紗布后又怕碰著他,又要控制著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怕被發現姑娘家的身份,手藝本就不好結果好大一會也沒能綁好。 趙鈺染對著歪七八扭的紗布快要服氣了。 宋銘錚一直強忍著沒翹起嘴角。 她一雙手手指修長勻稱,如同白玉一樣,是拿筆寫字的手,優雅清貴。她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哪里能做這種細致的事情。 他就很有耐性地看她忙活,看她對著一堆紗布作斗爭,似乎也挺有趣的。 “微臣來幫忙吧?!?/br> 谷天瑞在邊上看了一會,快步上前。 聽到發小的聲音,趙鈺染似乎是松一口氣,連緊繃的表情都放松了,眼中光芒一點點變亮。 宋銘錚濃眉微微地挑起,不置可否,谷天瑞已經請太子讓一邊,拆開亂七八遭的紗布,重新給宋銘錚包扎。 在看到傷的時候,谷天瑞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肅王殿下這傷雖深,好在沒傷到要害,看結痂的情況,明日過后就不必再包著紗布了,傷口反倒要長不好?!?/br> 宋銘錚聞言嘴角一動,聲線無情無緒地道:“千戶有心得,本王也這么覺得?!?/br> 兩人視線無聲相對,谷天瑞面上雖不動聲色,但到底是心虛的。 說肅王的傷不用裹紗布,是出于私心,不想看到太子再跟這個年少權重的走得太近。宋銘錚又何嘗不知道,只是對這滿屋的酸味不予理會而已。 他早受過教訓。趙鈺染跟前,少責怪她的人,面上過得去就成,不然她護起短來,你再解釋也說不清。 前世兩人為了一個谷天瑞就整日的暗中斗氣,這世實在沒必要落在那樣的地步。 一場硝煙無聲落幕,趙鈺染這頭問起谷天瑞:“你剛才說興王怎么了?!?/br> “進詔獄了,但陛下如今還沒有發落,臣的父親那頭也將豫王的事情讓陛下知道了,陛下恐怕是等著殿下回京?!?/br> 回京。 趙鈺染略一思索道:“也該回去了,本來這里的事情就處理得差不多,河道衙門到底是司禮監的人。如今有過敲打,他們也不敢再有什么欺上瞞下的事情,工部的人現在恨不得一天就能修好大壩,此事可了?!?/br> 谷天瑞點點頭附和道:“既然如此,殿下早些出發吧。羅郁也該送回京審,我們加速回京,您離京也有些久了?!?/br> 回吧。 趙鈺染一點頭:“下令后日起程,你留下一小半的錦衣衛,等回去后再派人來更替?!?/br> 經過兩回的事情,這個時候再有哪個皇子不長眼要來再鬧,那就蠢到家了。 這個時候,趙鈺染一行再安全不過。 谷天瑞明白這點,當即就應下。 待谷天瑞離去,趙鈺染也準備到東廂歇下,宋銘錚一言不發回了屋。 次日清晨,總督府的人都知道太子馬上要啟程回京,范總督一早前來請安。 “殿下這便要回京了?” 趙鈺染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的錦袍,眉目俊秀,笑著請他坐下:“是,該回去了,杭州府新任官員到位時,一切都有勞總督了?!?/br> “肅王殿下的傷也未曾好,殿下不若再多留幾日?!?/br> “你也知道還有一堆的事情要再處理,我盡快一日回到京城中,才更好解決?!?/br> 趙鈺染擺擺手,謝過他挽留的好意。 范總督也不再勸,轉而說:“昨日殿下送來的東西臣收到了,臣三更才回來,故沒敢再來攏殿下。小女性子脫跳,給殿下添麻煩了?!?/br> “我是該謝謝四姑娘,是給四姑娘添麻煩了?!?/br> 趙鈺染溫潤一笑,范總督似乎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問清出發時辰,就告退幫忙安排河道上的事情。 鄭敬和知道自己要暫留杭州府監督修堤壩一事,晚上在送行宴上跟太子又立下軍令狀,他一板一眼認真的樣子逗得趙鈺染直笑。 “我自是信任鄭大人的,鄭大人辛苦這些時日,等你回京的時候,我還要去你府上作客的?!?/br> 鄭敬和聞言一怔,見太子笑容滿面,心中感動。 先前的約定,他只以為太子是一時興起說說,不想是真記在心里。他站起身,一揖到底,鄭重應是。 晚宴上眾人都喝了酒,唯獨宋銘錚身上傷著沒沾,回房的時候,他一直盯著微醺的趙鈺染,就怕這只小醉貓腳下踩空摔著了。 當晚,趙鈺染還是歇在東廂,夜深人靜之時,宋銘錚卻是避開了她的親衛,摸到她房中。 喝過酒的少女睡得不醒人事,連他坐到床沿都絲毫沒有察覺。 他低頭看了她幾眼,聞到她呼吸間還帶著酒味,嗤笑一聲:“出息了,以前都不愛沾酒,今兒說喝就喝?!?/br> 他嫌棄一聲,眸光就黯淡了下去。 回到京城以后,他再見她的機會就少了,畢竟他是王爺,還是外姓王爺,不得留宿在宮里。 一時間,他心里煩悶,靜靜看著她睡得香甜的臉,沒來由又覺得她可恨。 唯獨她不知情滋味,即便動情也冷冷清清,孤傲如雪上紅梅,他與她是一人在樹下仰望一人在高枝上的局面。 果然情一事上,誰先動情,就得吃悶虧。 宋銘錚這悶虧,一吃就兩輩子,哪里能不憋屈。 他皺皺眉,取出小瓷瓶,往她嘴里輕輕塞了藥丸。聽到她吧唧了一下嘴,似乎是覺得不好吃的要吐出來的時候,低頭自己喊了另一顆,直接吻了上去。 許久沒有這種接觸,宋銘錚一發不可收拾,情濃之時忍不住撫上她的腰窩,聽她在睡夢中發出細碎的輕吟,越發如癡如醉。 趙鈺染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唇角破了塊皮,拿手一摸,還有些麻麻疼疼的。 她昨晚有喝那么多嗎,怎么把嘴角給磕著還是咬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