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屆不到的愛戀
果然如夏洛特所想,她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都是依靠西弗勒斯做的生死水才不至于睜眼到天亮。西弗勒斯甚至還給她準備了一副活地獄湯劑,以應付生死水不起作用。 除了失眠之外,夏洛特也覺得身子虛虛的,就連已經徹底好了的肚子都開始隱隱作痛,她想起宋明霄曾多讓她曬曬太陽,于是這一天,她把看書的西弗勒斯給拖出了家門。 兩人十指緊扣,沿著大路慢悠悠地走著。冬日的陽光并不燦爛熱烈,但溫柔而又嫵媚,讓夏洛特整個身體都舒展開來,煥發起勃勃生機。 “莉莉圣誕節留校了嗎?”晃著西弗勒斯的手,夏洛特問。 “嗯?!蔽鞲ダ账估涞鼗卮?。 “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夏洛特抬頭看向西弗勒斯,他的臉上有些不加掩飾的嫌棄。 “想起了討人厭的破特?!蔽鞲ダ账沟恼Z氣里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波特這個詞在他嘴巴里都要破音了。 提起莉莉為什么西弗勒斯想到的是波特?自己是錯過了什么嗎?但隨后夏洛特轉念一想,能讓西弗勒斯把他們聯系在一起的只可能是那一件事了。 “莉莉和波特在一起了?”夏洛特問。 西弗勒斯又不悅的“嗯”了一聲。 “好吧?!毕穆逄卣f。 缺少了信件往來,夏洛特竟然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她并不感到意外。因為雄鹿叉子的事已經讓莉莉對詹姆斯波特有好感了,如果詹姆斯波特改好了并且發揮“纏郎”風范,莉莉同意追求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倒是西弗勒斯,他一向跟詹姆斯波特不對付,夏洛特問:“你很生氣?” “不贊同但尊重?!蔽鞲ダ账够卮?。 “因為是莉莉,所以你愿意忍受一下?”夏洛特笑著問。 “嗯?!?/br> “好吧,能成為你認同的朋友真好?!毕穆逄靥饋碛H了一口西弗勒斯,“能成為你的女朋友就更好了?!?/br> 西弗勒斯握緊了夏洛特的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心臟就像泡在了蜂蜜水里,讓不太嗜甜的他都沉醉在了這甜漿里。他曾經覺得夏洛特像月亮總是溫柔地陪在他的身后,現在他覺得夏洛特就像一杯觸手可及的美酒,未飲人先醉。 “西弗,你喜歡森林還是大海?”夏洛特問。 “都可以?!敝灰悄阍诘牡胤?,都可以,西弗勒斯在心里說。 “我其實更喜歡森林?!毕穆逄卣f,“森林總能讓我很舒適,我的夢也大部分都是森林。對了,西弗,我去送小白的時候,在那個森林又做了個夢。我竟然看清楚了那些精靈的樣子,他們可真美,而且那個男精靈的聲音超級好聽!” 西弗勒斯手動了動。 “當然,沒有你的聲音好聽?!毕穆逄匮a充道。她用右手摟住了西弗勒斯的胳膊,與西弗勒斯的手交纏在一起的左手像是玩耍一樣上下晃動著,“你聲音那么好聽,就應該多說說話,不要總是跟悶葫蘆一樣的。哎,想到你后天就要走了,我就得有半年聽不到你的聲音了,這可太難熬了。也許我該去麻瓜界買個錄音機,把你的聲音錄下來?!?/br> 西弗勒斯心里沉了沉,他發覺此刻的他心臟疼的厲害,也許明天之后,夏洛特就不會再為了離別而感到難熬了。 邊走邊聊,他們已經來到了密林旁的公園廣場。被魔法保護著的草地依舊綠草如茵,但少了曾經那些悠閑的大人和玩耍的孩子。 因為魔法界的動蕩,很多人害怕被食死徒殺害,他們更愿意躲在自己的家里。 西弗勒斯和夏洛特找了片草地坐了下來,略微有些涼的風吹得夏洛特的鼻頭微微發紅,她緊了緊袍子。西弗勒斯把她納入了懷抱,并給她用了一個保暖咒。 夏洛特聞著西弗勒斯身上熟悉的苦澀氣息,摟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窩。但很快,她那敏銳地直覺告訴她,有人在不懷好意地窺視他們,她的背后發涼。 “西弗,我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毕穆逄匦÷暤卣f。 西弗勒斯眉頭皺了起來,他狀似無意地伸了伸懶腰,借此機會快速查看了一下四周,果然在斜后方的一棵樹后,看到了露出來的半截袍腳。 “在8點鐘方向的樹后?!蔽鞲ダ账馆p聲說。 “我去把他抓出來,你給他一個魔咒把他定住?!毕穆逄卣f。 西弗勒斯點了點頭,夏洛特笑著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非常自然地站了起來,她拉伸了一下筋骨,墊了墊腳尖。瞬間化為一道流光,把樹后的人丟了出來。西弗勒斯立刻用了一道石化咒。 夏洛特蹲在被石化的人身邊,在自己的記憶力翻找了一下,可以確定的是,她并不認識這個人。而西弗勒斯卻皺起了眉,這個人是他熟悉的人,一個比起波特更讓他恨之入骨的人,這是威爾克斯,向伏地魔打小報告的斯萊特林學生,西弗勒斯的同學。 但是威爾克斯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認識他?”夏洛特問。 “嗯?!蔽鞲ダ账苟琢讼聛?,看著被石化咒固定的臉上還保留著驚恐,他抽出魔杖,指著他念到:“攝神取念”。 西弗勒斯侵入了威爾克斯的思想,查看起了他的記憶。 自小在純血理論的影響下,威爾克斯一開始對混血的西弗勒斯很不屑,而且西弗勒斯也沒有什么后臺,所以他跟同寢室的幾個人一起把他的行李扔到了走廊上,他的寵物把西弗勒斯的破包給撕碎了,但威爾克斯不覺得有什么,甚至嫌棄西弗勒斯的貧困。 后來,他的身邊漸漸聚集起了幾個人,他們都來自比較小的純血家族,威爾克斯的家族算是小家族里靠前的,無盡的恭維讓他飄飄欲仙,但同樣他也知道自己與盧修斯那些人的差距,所以他只能在嘲笑西弗勒斯和中立的斯萊特林學生來獲得心理平衡。 但事情的發展并不順他的意,西弗勒斯成績好且得盧修斯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賞識,竟然成為了黑魔法學會的副會長,也加入了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蟲俱樂部,而無論是黑魔法學會還是鼻涕蟲俱樂部,他都沒有資格進入。 他越來越嫉妒西弗勒斯,看到西弗勒斯的副會長被人無視甚至攻訐的時候,他心里暢快極了。但西弗勒斯靠著自己發明的魔咒站穩了腳跟,有人開始愿意跟在他屁股后面獻殷勤,他很不高興。他開始注意起西弗勒斯,想抓住他的把柄,最后發現他不僅總是跟格蘭芬多的泥巴種混在一起,甚至還有一個來自麻瓜界的秘密友人。 他一直在找尋那個秘密友人的行蹤,終于在o.w.l.s考試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女孩。后來幾經輾轉,他才弄明白了女孩的身份,一個出身麻瓜的后天啞炮,真是卑微的不能更卑微的血統。他興奮極了,他覺得自己找到了西弗勒斯的弱點。 到后來,當他知道西弗勒斯甚至已經是內定的食死徒高層時,他嫉妒瘋了。偶然的一次天大的機遇,他有機會在黑魔王面前說上幾句話,他告訴黑魔王,西弗勒斯并不忠誠,西弗勒斯并不認同偉大的黑魔王的理念,他還在與卑微的血統混在一起。黑魔王沒有憤怒,甚至給了威爾克斯一個鉆心咒。威爾克斯痛不欲生,但他心里卻快意極了,因為他知道黑魔王已經起了疑心。 但快樂很短暫,圣誕節宴會上,黑魔王竟然提前讓西弗勒斯成為了食死徒。威爾克斯害怕極了,他怕西弗勒斯知道是他告的密,他會遭受到西弗勒斯的報復。他開始小心翼翼,但又想繼續找到西弗勒斯的把柄。 他花了很多錢,花了很多精力,終于得知了戈德里克山谷,才剛到這里的威爾克斯就看見了與低賤血統的女孩親親我我的西弗勒斯,他高興極了,他又有了扳倒西弗勒斯的機會,只要他把自己的記憶黑魔王看。 但誰知,就那么一剎那,他驚恐的發現自己被摔倒在地,那兩個人已經蹲在了他的身邊。 從威爾克斯的記憶力退出來,西弗勒斯揉了揉眉心。翻看了他眾多記憶,西弗勒斯終于梳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威爾克斯得知戈德里克山谷的事他并沒有告訴別人,這讓他稍微放下了心。但是他的記憶不用再留了…… “怎么樣?”夏洛特略焦急地問。 剛剛西弗勒斯念了咒語之后,就呆呆地看著地上男人的眼睛,而那個男人卻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額頭不停地冒汗。 “伏地魔的人,他的記憶不能留了?!蔽鞲ダ账拐f。 他又舉起了魔杖,念道:“一忘皆空?!焙芸炷莻€男人就軟綿綿地癱在地上,頭一歪暈了過去,西弗勒斯側身對夏洛特說:“我要把他送去別的地方,讓他不記得自己來過戈德里克山谷?!?/br> 夏洛特點了點頭,“好,那盡快回來?!?/br> “嗯?!?/br> 西弗勒斯帶著威爾克斯在漩渦里消失。夏洛特嘆了口氣,只能回到莊園里等待西弗勒斯回來。夏洛特并沒有等太久,才過了半小時,西弗勒斯就回到了她的身邊。 “沒出什么意外吧?”夏洛特問。 “沒有?!蔽鞲ダ账够卮?。 但事實上還是出了一些小插曲的,幻影移形之后威爾克斯竟然醒了過來,他不記得戈德里克山谷的事,但他還記得自己對西弗勒斯的嫉妒與恨。 他拔出了不知道從哪里弄到的二手魔杖,想要對西弗勒斯用惡咒。但輕易地被西弗勒斯擋掉了。 “四分五裂!” “神鋒無影!” 西弗勒斯輕松躲過了威爾克斯的魔咒,而威爾克斯的胸口卻裂了一個大口子,血不斷的噴涌出來。威爾克斯的臉色越來越白,西弗勒斯上前又念了反咒,威爾克斯胸口的傷口血慢慢地被收回,但疤痕仍然血淋淋地掛在他的胸口上。 西弗勒斯蹲下身子冷硬地說:“這是一個教訓,威爾克斯。如果你再把你這雙老鼠一樣的眼睛放在我身上,我不介意讓你死在任何一個地方?!?/br> 說完他就用幻影移形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但同時,他深刻的意識到,不能再拖了。既然威爾克斯可以找到這里來,其他人也可以。 “西弗,你在發什么呆?沒有意外不是很好嗎?”夏洛特有些擔憂地問。 “沒什么,只是之前用攝神取念術,讓我都點累?!蔽鞲ダ账够卮?。 信以為真的夏洛特把西弗勒斯摁在了椅子上,隨后幫他揉起了太陽xue?!案甑吕锟松焦仁遣皇且膊话踩??” 西弗勒斯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說:“沒有了記憶,就不會有事的?!?/br> “好吧?!毕穆逄厥植煌?,“我們得早做打算了,最好一畢業就走?!鞲?,你該少皺點眉了?!毕穆逄負崞搅宋鞲ダ账沟拿碱^,輕輕在上面落下一吻。 西弗勒斯反手把夏洛特拉進了懷里,夏洛特側身跌坐在了西弗勒斯的腿上。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就迎接了西弗勒斯熾熱而又熱情的親吻。 許久之后,西弗勒斯才停了下來,他們額頭碰著額頭,西弗勒斯貼心的拖著夏洛特的腰,讓她安穩地側坐在了他的腿上。 夏洛特喜歡極了這樣熱烈的西弗勒斯。他總是冷硬的,孤寂的像一顆冷松,不笑的時候讓她覺得遙不可及,笑的時候又讓她覺得涼薄。他也總是內斂的,不會大吼大叫,不會歇斯底里,就算是生氣也愛生悶氣。 但他也有剛剛那樣熱烈的時候,就像一杯醇厚濃香的好酒,讓她沉入其中,無法自拔。 “我真想把你塞進我的身體里,洛蒂?!蔽鞲ダ账箛@息著說。他有力地擁抱著夏洛特,撫摸著她黑色的長發。 “我也想?!毕穆逄靥鹈鄣卣f,她撫摸著西弗勒斯內領口的葉子紐扣,“想變成這個紐扣,和你緊緊依靠,跟隨你到任何地方,永遠永遠不和你分開?!?/br> 這可能是夏洛特第一次說了那么多的甜言蜜語,也是西弗勒斯的第一次。他們緊緊依偎著,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直到天色漸暗,夏洛特疲憊地陷入了睡眠里。等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西弗勒斯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輕輕地用手指描繪著夏洛特的臉部輪廓,西弗勒斯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夏洛特,就好像要把它刻進自己的腦子里。最后他嘆息般地親吻了夏洛特的唇瓣,抽出魔杖,對著夏洛特輕聲念道: “一忘皆空?!?/br> 夏洛特沒有醒過來,但她的眉毛輕輕皺起。西弗勒斯像是終于忍受不了一樣地捂住了雙眼,發出沉痛的低泣,他的內心早已鮮血淋漓。 “對不起,洛蒂?!蔽鞲ダ账馆p輕地呼喊,“洛蒂……洛蒂……” 直到蹲著的腿開始僵硬發痛,西弗勒斯才站了起來。他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洛特,瞬間消失在了漩渦中。 夏洛特的靈魂在尖叫,她的眼淚不斷地往外流,但她就是醒不過來。早在西弗勒斯對她用遺忘咒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意識,她聽到了西弗勒斯的掙扎與痛苦,她想醒過來阻止他,她想大聲喊叫,問他到底是為什么。但不行,她像是被禁錮在了一個空殼里,她無法掙脫枷鎖,只能被動地感受著一切。 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幾個小時,夏洛特終于睜開了眼睛,她猛然坐了起來,客廳里靜悄悄的。除了她再沒有其他人。她雙腿有些發軟地奔向了地窖,里面的東西依然好好的擺在那里,但桌面上的羊皮紙、草藥架上的銀光水都消失了蹤跡。 她又爬上了樓,推開了西弗勒斯的房門。里面沒有任何變化,只除了衣柜里已經空空蕩蕩。夏洛特像是沒了力氣一樣的跌坐在了床上,她雙手捂住眼睛倒在了床上,任由淚水肆無忌憚地在臉上肆虐。 她哽咽顫抖著,不停地重復:“為什么……為什么啊,西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