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象的魔法界
西弗勒斯正在他的小房間里寫信,簡陋的房間里只有一張木頭小床,和一個簡易的桌子,在房間的角落里,還有另外一張桌子,上面擺著閃著銀光的玻璃瓶,還有一個銅坩堝。 西弗勒斯的魔藥制作在上霍格沃茨之前還處于理論階段,相關的實踐經驗并不足,因此在小房間里實驗幾個高級魔藥的時候,出現了炸鍋現象,還好他的小房間在角落里,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這幾天他一直在練習抗擾咒,并成功在整個房間的墻壁和門上都布置了這樣的咒語。 看著眼前的只寫了“dear charlotte”兩個詞的羊皮紙,西弗勒斯遲遲不知道該寫些什么,他知道莉莉已經給夏洛特寫了信,那時他就坐在莉莉的旁邊,他忍住了很大的好奇,才沒有去窺探莉莉都寫了什么。而他自己現在卻不知道該寫什么才好。 在分院帽將他分到斯萊特林的時候,在被看起來還算和善的級長領到公共休息室之前,他其實是已經想好跟夏洛特說些什么的:可以說霍格沃茨特快的事情,可以說他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城堡的震撼,可以說他被分到斯萊特林的喜悅和莉莉被分到格蘭芬多的遺憾,可以說霍格沃茨禮堂的神奇,可以說這就是他一直向往的魔法界…… 然而,魔法界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 那一天,以白金色頭發的男生為首的斯萊特林級長們(從五年級開始會選兩個級長,因此同一時候會有六個級長)領著他們一起前往斯萊特林的宿舍。那是霍格沃茨的地下一層,在一個平臺上他們與赫奇帕奇的人分開之后他們各自從一邊步下了樓梯,剛走到下面他就能感受到寒意,就像是有什么冰冷的水慢慢浸入到骨頭里一樣。他們走到一堵墻面前,在墻上有一個美杜莎雕像,級長對著那堵墻說:“純血”,活音剛落,那堵墻就裂開成了一道門。 “請記住,這里是休息室入口,口令是‘純血’,我想有腦子的都不會忘記??诹顑蓚€星期更換一次,到時候會在休息室布告欄上貼通知。記住,永遠不要把別人帶到我們的公共休息室,也不要告訴他們我們的口令。進來吧?!奔夐L側身說完話,就繼續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斯萊特林的宿舍里面仍然有些陰冷,即使西弗勒斯在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臺下看到了正燃燒著的火焰。休息室的整個房間里都呈現一種綠色的色調,墻壁和天花板都是由粗糙的石頭砌成的,在里面墻壁上有一些透明的窗戶,窗外甚至能看見有一些魚類游過。耳邊傳湖水拍打著窗戶的聲音,這是一個在湖底的宿舍。 在房間里還又很多雕花的椅子,椅子上已經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人,他們有的神情倨傲,斜睨著他們一年級的學生,有的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他們,其中甚至有那么一兩個惡意挑剔的目光就落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待一年級的學生都站好,級長微揚著他有些尖的下巴,緩緩地說道:“首先,歡迎你們加入斯萊特林學院,我是你們的級長,七年級的盧修斯馬爾福。你們被能被斯萊特林選中,就證明你們有潛力成為一個偉大的人,就像黑暗公爵一樣偉大的人。斯萊特林從薩拉查斯萊特還在的時候就是最正統而高貴的那個,你們會發現我們有很多其他學院沒有的……優勢?!?/br> 西弗勒斯看著意氣風發的級長盧修斯馬爾福,即使他還不知道黑暗公爵是怎樣一個人,但是此刻他無比自豪。 “但是?!北R修斯馬爾福提高了一些聲音,但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在意你們是否會和學院內部甚至是學院間的人產生矛盾。但是斯萊特林必須堅守一點,從不讓自己立于危險的境地,記住,不要留下會被人揪住的小尾巴……如果因為那些不知所謂的事情而導致學院分被扣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承擔我們的怒火,我希望我最后的一個學年,學院杯仍然屬于斯萊特林?!?/br> “最后,你們可以去找你們的宿舍了,男孩往左邊,女孩往右邊,門上面有名牌?!?/br> 話音剛落,盧修斯馬爾福就走到了一個漂亮的金發女級長旁邊,笑著跟她說起了話。而其他的一年級新生作鳥獸散,往兩邊的門散開。 西弗勒斯也默不作聲地邁開腳步,準備去找自己的那間宿舍,誰知才走兩步,他就感覺到有什么絆了一下他的腳,他摔了一跤,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還吃了一鼻子灰。休息室里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其中還有幾個特別高調的。 “這學弟怎么路都不會走呢。西弗勒斯斯內普?斯內普是哪個家族的姓氏,我怎么沒聽過?”一個男聲居高臨下地響起。 西弗勒斯慢慢地爬了起來,看著眼前比他高了有兩個頭的瘦高男孩,男孩的眼里有著明晃晃地嘲笑和幸災樂禍。西弗勒斯抿著唇沒說話,那個男孩繼續說道:“看來是個混血?嘖?!彼恼Z氣里滿是不屑。 “呵,那也比泥巴種高貴,不是嗎?”另外一個男孩不高興地說道,看起來像是被“混血”這個詞給刺激到了。 “當然,你說的有道理?!?/br> 兩個男孩假惺惺地對笑了一聲,就各自走開了。西弗勒斯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摸了摸內領口上的葉子紐扣,它還好好的呆在上面,并沒有被激烈的摔跤摔壞。他微微動了下腿,微弱的鈍感沒有影響到他走路,他沒再理會休息室里面聚集著的那群人,他們無法忽視的看戲姿態讓他的心頭發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因為咒語的緣故才會摔倒,那個施咒的人就在那群人的中間。即使在斯萊特林長桌上給自己鼓勵肩拍的級長都沒有做出任何的阻止,而是用余光看著這一切。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他那間宿舍,因為一切都過于明顯,夏洛特生日送給他的布包正殘破地躺在地上,他的那些舊書和舊箱子就像是垃圾一樣堆在了地上。他眼眶通紅地看著地上的布包,心中的憤怒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讓他甚至想怒吼出聲,但是他努力地克制住了。在那間房間的門口,一個有些胖的男生正斜倚在門扉上,西弗勒斯記得他叫弗蘭德威爾克斯,他說:“斯內普同學?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寵物不懂事。我想……你應該不愿意跟我的寵物共用一室,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不如斯內普同學再找一間?”然后直接進去關上了門。 過了好一會,西弗勒斯才邁動了腿,蹲下身子把破碎的布包慢慢收了起來,他咬著牙壓抑著喉嚨里快要溢出的氣憤,有什么東西從他通紅的眼眶中滑落,他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把地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好。等他站起身,看著門上他的名牌上已經被什么利器劃了幾道長痕,他用力把門上的名牌剝了下來,攥在了手里。 隨后他去找了盧修斯馬爾福,但是盧修斯馬爾福說:“果然才一年級啊,愚蠢的可笑……西弗勒斯斯內普,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并沒有多余的房間可以使用,我希望你能自己拿回一切,斯萊特林從來都該自己爭取……” 西弗勒斯并沒能為自己爭取到房間的使用權,因為那間拒絕他進入的房間自從關上了門就再也沒有打開過,他有想過用開鎖咒直接把門打開,但是后來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與其跟那些人不愉快地同處一室,不如找個能夠自己呆著的地方。他沿著走廊一間一間地尋找空的房間,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一個沒有鎖門的儲藏室。 儲藏室比起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的小閣樓還要大一點點,西弗勒斯用除垢咒把整個儲藏室都打掃了一下,把少得可憐的行李堆到了角落里,然后用儲藏室里的木板搭了一個簡易的床,經過一天的旅途他已經累得不行,還有一些鈍痛的膝蓋在提醒他未來可能還有更多的“仗”要打,他必須打起精神。他用恢復咒把銘牌上的劃痕去除掉,掛在了儲藏室的門上,并在門口布置了十幾道觸發型的惡咒,防止有人進入。而夏洛特送的布包卻因為少了一塊布料而沒有辦法恢復,他把清潔過后的破布搭在了臉上,倒在了簡陋的木板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隨后的幾天,他又把自己的“單人宿舍”好好收拾了一下。而他也充分地感受到了斯萊特林人與人之間的冷淡就如同地窖里的溫度一樣冷的刺骨,或許僅僅是他與其他人,即使在禮堂里人數眾多的斯萊特林長桌上,他也依舊被孤立到了角落里,這本該是他已經習慣的事情,但是在第一時間他還是覺得心里發涼。 好在這個學校里還有莉莉,她依舊如同太陽一樣,照耀著處于陰冷世界的他。但是這些能告訴另外一個太陽嗎?他并不想,所以他不知道到底該給夏洛特寫些什么。 他喪氣地把羽毛筆扔在了羊皮紙上,倒頭躺在了被他收拾的還算柔軟的床上,閉上了眼睛。既然想不出來,不如想一想明天要上的課吧,或者是魔藥課?因為他在魔藥課上表現的很好,斯萊特林的院長魔藥學的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個有著大象鼻子胖墩墩的教授——委托他放學后偶爾幫他熬制一些魔藥,為此他可以在學期末給西弗勒斯加一些分。西弗勒斯安然接受,一個很好的實踐機會,為什么拒絕呢。 第二天,西弗勒斯在早餐桌上看見了莉莉收到了信件,一拿到她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然后笑著看完了。莉莉還朝他瞪了一眼,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地咽下嘴里的早餐,喝了一口南瓜汁。 果然經過了一天的學習,帶著一堆論文作業,西弗勒斯來到了圖書館的角落,那是他和莉莉新找到的固定地點,這幾天他都會在這里給莉莉占位置。 莉莉來到圖書館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桌子上已經堆了幾本大部頭和一堆羊皮紙,西弗勒斯正拿著羽毛筆奮筆疾書。他下筆如有神助,看起來就像是不需要進行思考一樣,其實他旁邊攤開的一本參考書里正夾著一張寫滿了字的薄羊皮紙。 “西弗,看來你得好好解釋了,你到現在還沒有給夏爾寫信!”莉莉輕聲跟西弗勒斯說。圖書館里不允許大聲喧嘩,否則管理員平斯夫人會用雞毛撣子把人趕出去。 莉莉早上在餐桌上收到艾麗克斯帶來的回信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看完了,夏洛特寫的并不長,但是莉莉卻覺得很開心,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她仍然牽掛著千里之外的那份溫暖。 “會寫的?!蔽鞲ダ账雇O铝耸种械挠鹈P,他目視著桌子前方的書架,但又不像是在看書架上的書,他像是在想著什么。 “但愿如此?!崩蚶蚱财沧?,把書包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也拿出了羽毛筆、墨水和羊皮紙,今天草藥學的論文還是要趕一下的,經過波莫娜·斯普勞特教授的講解和實踐課程,他們學習了白鮮這種植物,這種植物可以用來制作魔藥,因為具有很強的療傷作用。 這時從西弗勒斯手中的羽毛筆中滴下來一滴墨汁,暈染在了他的羊皮紙上,他回過神來,平靜地看著羊皮紙上的墨跡,低聲念了一句咒語,墨跡瞬間消失不見,他又跟著前面寫的內容繼續寫了下去。 兩人無言的氣氛還是被一陣吵鬧聲打破,莉莉抬頭一看,圖書館的管理員平斯夫人正怒視著幾個男孩,她用她的雞毛撣子把他們扇了出去。那是波特、布萊克,在他們的不遠處還有盧平和佩魯尼,格蘭芬多的四人組,可惡的“劫道者”。不僅針對西弗勒斯,還不知道多少次對無辜的同學進行惡作劇,莉莉討厭這些人,他們自大又惡劣。她毫不意外波特他們就是那種自大的性格,但是她不明白溫和的盧平為什么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 莉莉嘆了口氣,翻開了面前的基本參考書,并不準備繼續關注他們,即使當他們被趕出去后,她看到盧平隱秘地看了她一眼。 “兩個蠢貨?!蔽鞲ダ账剐÷曕止玖艘痪?,并且寫完了他最后一英寸的論文。他把論文和參考書整理好,對莉莉說:“我去換些書來?!?/br> 莉莉點了點頭,繼續翻著參考書。 西弗勒斯轉到后面的書架,把臂彎中的幾本書一一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又轉向另外的書架上,搜尋他想要的魔咒相關的書籍。剛剛波特他們的吵鬧聲讓他想起了他兩天前產生的想法,一個可以隔絕噪音的咒語,他還沒在魔咒教科書上見過的咒語,他希望能夠找到,如果沒有那就自己創造。 無論是糟糕吵鬧的格蘭芬多,還是惡毒嘲諷的斯萊特林,他都希望把他們的聲音隔絕在自己的耳朵以外,就算是有嚴厲的平斯夫人鎮守的圖書館都會有大吵大鬧的蠢貨,還能指望霍格沃茨的其他地方安安靜靜嗎?他非常、極其地希望能夠有一片安靜的天地。 陪著莉莉渡過了平靜的下午時間,吃完晚飯回到宿舍,西弗勒斯倒在了床上,他想了想,還是爬起來給夏洛特寫了封信。 “親愛的夏洛特,我在霍格沃茨過的很好。我想霍格沃茨的各種有趣的地方莉莉已經都給你說了,所以我就不多做贅言。希望即使沒有我的敦促,你還能堅持鍛煉你的實力,不要浪費你的天賦?!?/br> 比起在麻瓜世界,魔法世界更加讓西弗勒斯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只有實力足夠才能不被人欺負,將那些施暴者踩在腳下。 “我已經開始練習更高級的魔咒以及實踐更多的魔藥配方。其中有一個魔咒……” 西弗勒斯把最近對于魔咒的一些困惑告訴了夏洛特。即使夏洛特是一個沒有魔力的啞炮,但是她對于魔咒的理論了解程度一度讓他震驚,特別是無杖魔法的運用上,她總是有獨特的見解。毫無意外,西弗勒斯認為,如果夏洛特是一個有魔力的巫師,她在魔咒方面的成就絕對不低。 然而,可惜…… 西弗勒斯把簡短的信封裝好放在了床頭,準備第二天。起早一點,趕在第一節課之前去貓頭鷹棚寄出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