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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流光打斷他:“你等個屁!那么久沒出來我看就是老鴇不想放人,又嫌你爺爺多事,直接在里面把人殺了拋尸!你等到明天也等不到!” 少年鮫人唰得臉白了。 夏青看著他嚇唬人,就很無語:“我可算是知道為什么風月樓要把你和狗放到一起了?!?/br> 衛流光振振有詞:“我說的也無可能啊。我跟老鴇挺熟的,還算了解這惡毒女人的作風!” 夏青不想聽這些,拿起柴枝:“走吧?!?/br> 衛流光眼睛放光:“你答應了?好的,謝謝大哥?!?/br> 衛流光說的要夏青配合他進樓,說白了就是偽裝成去畫舫游玩而歸的一對男女。 衛流光這個天才腦子,讓夏青裝成嫖客,自己則披著頭發,裝作醉酒,嬌滴滴柔弱無骨往夏青身上靠擋住臉。 在他娘唧唧喊“恩公”時,夏青差點沒忍住把他丟護城河里。 好在衛六公子的直男屬性從骨子里滲入靈魂,不然就沖他開口“美人”閉口“哥哥”的做法,夏青真以為他是隔壁南風館跑出來的。 估計是沒人想到平日里作威作福風流囂張的衛小公子,能偽裝成這樣,他們真的騙過侍衛走了進來。 衛流光進來也不敢拋頭露面,因為認識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只能繼續“嬌滴滴”地抬袖掩面,拽著夏青就往后院跑。 等完全沒人時,衛流光終于舒了口氣,他臉色陰寒咬牙切齒:“小爺遲早有一天要扒了燕穆的皮?!?/br> 璇珈作為招牌,自然住的也是上等廂房。 翠煙樓頂,紅色的燈籠點綴回廊,華光漫漫。 衛流光邊走邊理冠。 “春和是璇珈的貼身侍女,找到璇珈,就能問出春和的下落?!?/br> 夏青聞著空氣里的各種胭脂水粉味道,皺了下鼻子。 衛流光瞅見他的動作,促狹地一笑:“你是第一次來?小弟弟?” 夏青:“?” 用完就換稱呼了? 不過他也懶得搭理衛六,剛擁有身體對什么都很好奇,不過并不包括男歡女愛。 衛流光仔細留意夏青的神情。 卻發現少年只是瞥他一眼,便低頭沒說話,自己去玩腕上的舍利子去了。 “嘖?!笨磥砉皇遣蛔栽诹?。 衛流光欠欠地:“這來都來了,你要不要找點刺激?” 靠…… 聽到刺激這兩個字夏青就頭皮發麻,手里的柴枝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戳上了衛流光的后頸,冷冰冰煩躁道:“你閉不閉嘴?” 不是那種小孩間的小打小鬧,卻也沒滿含殺機。 夏青揮出柴枝的一瞬間,空氣是微有波動的。 衛流光愣了愣,縮了下脖子:“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那么沖動嗎?!彼炔裰﹄x開,摸了摸自己后輩,手指在空中稍微摩擦了兩下,忽然道:“你是玄云派弟子?” 玄云派?白天那個求雨的? 夏青想也不想:“不是?!?/br> 衛流光:“你是用劍的?” 夏青扯了下嘴,心想這人廢話好多:“不用?!?/br> 衛流光:“你就是用劍的?!?/br> 夏青否定:“不,我這輩子不會用劍?!?/br> 所有冷兵器里他最討厭劍。 衛流光古怪看他一眼,而后粲然一笑。 冠一正、衣一理、折扇一開,狐貍眼,輕薄唇,又是那個滿樓紅袖招的紈绔公子。 一點不像墻上混沌攤邊的傻逼。 他哄人般說:“好的哦,不用劍,我們不用劍?!?/br> 夏青:“……”還是傻逼。 夏青忍了半天,決定還是不要忍:“你說話怎么就那么惡心呢?!?/br> 衛流光愣了愣,而后拿著折扇哈哈笑起來。 夏青:“……笑起來也惡心?!?/br> 衛流光不笑了,委屈幽幽說:“你是第一個這么說的?!?/br> 夏青還欲說什么,忽然感覺臉上有了點涼意,他抬頭卻發現,剛才還星月明凈的天空,這一會兒云層慢慢聚到了一塊。 “下雨了?” 衛流光尾音一揚,便顯得特別輕佻。 夏青拿著柴枝,悶聲往樓梯上走了。 亂糟糟的黑色長發,灰色衣袍,背影都透著一絲冰冷抗拒。 衛流光就站在庭院里,少了那種少年咋呼和風流作態后,淺紫衣衫金玉冠,頗為富貴流麗,最后他揚唇笑了下,打開折扇:“不用劍就不用劍唄,我也不喜歡被逼著用劍?!?/br> 雖然不認路,但是夏青很自覺地往頂樓走。 衛流光在后面快步走上:“等下見到我的璇珈jiejie,你也一定會為她傾倒的?!?/br> 夏青扯了下嘴角:“求你別以己度人?!?/br> 衛流光又偏頭,搖著折扇,在煌煌燈光里看夏青的臉,微笑:“哦,其實我仔細看看,你還沒張開而已,長大后未必比璇珈差?!?/br> 夏青手里柴枝這次直奔他的眼珠。 衛流光仿佛早就對他的反應熟料于心,拿扇子擋著了,嘀咕:“你脾氣好差?!?/br> “走快點?!?/br> 衛流光說:“你急啥,又不是你的jiejie?!?/br> 夏青問出了一直藏心里的疑惑:“如果璇珈是那種為了不受權貴屈辱,寧愿自挖雙眼的性子。那怎么會對你一個試圖買下她初夜的紈绔子弟例外呢?你別不是自作多情,我們上去就被趕出門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