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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樓觀雪你家笛子成精了你知道嗎?。?! 夏青一臉懵逼。 它還在橫沖直撞往他臉上懟。 夏青忍無可忍,拽住它:“你夠了啊,適可為止!” 骨笛安安靜靜停了,橫在他眼前,透露出幾分“委屈”來。 夏青火氣來得快去得快,現在對“成精笛子”充滿好奇,盤腿坐起來,眼睛發亮詢問:“你是妖怪嗎?你會像我一樣說話嗎?!?/br> 然而這糟心玩意兒跟他金枝玉葉的主人一個德性。 沒搭理他,被他握著卻反客為主,帶著他橫沖直撞往一個方向。 “靠,你要待我去哪兒——” 夏青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骨笛帶他去了樓觀雪的床邊。 到這里的一刻,夏青人都愣住了,從來沒見過那么妖異的場面。 他看到樓觀雪眉眼間的邪氣徹底散溢開來,血紅的光、黑色的霧,翻涌冰冷,重重疊疊,如牢籠枷鎖,把他整個人困住。 骨笛似乎想沖進去救住人,可是它還沒靠近,就被一縷似云似藤蔓的魔氣饒住,然后整只笛嚇得一震,嗚嗚哇哇撲到了夏青懷里。 夏青:“…………”你被樓觀雪拿來威脅我的時候可沒那么乖。 “他怎么了?” 夏青抱著笛子,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骨笛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隨后飄出來,在夏青的手心寫了一個字。 “障”。 夏青更懵了:“障?什么玩意?” 骨笛又寫。 “詛咒,入障,救” 哆哆嗦嗦,充滿了讓人憐愛的委屈和祈求。 夏青尋思著:“你是說樓觀雪受了詛咒,現在被障困住,需要我入障救他?” 骨笛可憐巴巴蹭了蹭他的手指。 夏青冷眼看這個糟心玩意兒。不過平心而論,人在陌生的地方對相處最久的玩伴都是最容易心軟的。他想了想,問笛子:“怎么救?!?/br> 骨笛說。 “入障?!?/br> 夏青翻個白眼:“廢話,我當然知道要入障,還有別叫障了,換個能懂的詞,我猜就是心魔吧?!弊鲪憾喽?,終有報應。 骨笛似乎想反駁,但是礙于貧瘠的語言智力,泄氣地閉嘴。 尖端的口口蹭著夏青手指,把他往前面帶。 夏青可真是太好奇了:“樓觀雪到底什么人啊。我上他身時也沒感覺和凡人不同???結果心魔都給搞出來了?!?/br> 那些黑色魔障,像一條條縱橫交錯的鐵鏈荊棘。 妖邪的血光煌煌刺入人最深的欲望。 可是夏青的眼眸被紅光照過,依舊干凈純粹。 “行行行,別催了,我這就進去?!?/br> 魔障把一切實物排除在外。 但他是魂啊。 夏青在進去的時候,還無語地想,他真的上天派來救樓觀雪的吧?! 樓觀雪是不是早就存了這個利用之心?! 可是不對啊,以他們現在盟友的關系,樓觀雪提前說他又不會拒絕。 這人是沒料到反噬那么嚴重? 他胡思亂想,入了那心魔之所,天旋地轉,就感覺有點暈。 其實如果換做另外任何一個人進去的感覺都不止是暈,邪光能喚醒人內心深處癲狂的愛恨和無盡的欲望,七情六欲,紅塵萬障,叫人承受神魂撕裂之苦,痛不欲生。 夏青這樣已經是反常了。 “那么輕松就進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得意,下一秒腳步一空,整個人往下墜。 靠,什么玩意?! 夏青直線往下掉,眼冒金星,耳邊嘩啦啦都是風聲。 他啪嗒掉到了地上,捂著額頭,郁悶地睜眼,才發現自己掉在了一個宮殿里。 宮殿偌大,可是屋瓦殘破,羅幔發黃,就顯得很清冷,荒蕪破舊。 現在外面估計是晚上。一縷月色皎皎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凝成霜。屋內點了盞濁黃的燈。 夏青左右四顧,嘴里未說出口的臟話一下子噎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黑色的長發拖曳地上,像一匹華麗的重錦。 女人坐在桌案前,似乎在念書,聲音伴隨著微微燭火傳來,格外溫柔,她手指點在書頁上,一字一字劃過。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獫狁之故。 不遑啟居,獫狁之故?!?/br> 她念詩的時候聲音很輕,專注溫柔,便生出繾綣來。 夏青怕被人發現,偷偷摸摸地鉆到了榻下。 他視線放低就更能看清女人的樣子。 看到她如凝脂的手和垂落的長發。 女人翻了一頁,繼續念。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饑載渴。 我戍未定,靡使歸聘?!?/br> 一道孩童稚嫩卻冷冰的聲音打斷了她。 “采薇是什么意思?” 女人愣了愣,微笑起來,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采薇嗎,書上說的是一種菜苗?!?/br> “哦?!蹦泻⒏砂桶?。 女人伸出雙臂把那個小男孩抱到了懷里,笑道:“嗯,不過倒是讓我想起了另一種花?!?/br> 男孩似乎非??咕?,但又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