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選擇改變命運，如果當初樓大元老老實實把企業交給樓清焰的話，一切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樓清焰好歹說過會找職業經理人管理元輝?！?/br>
    “挺有意思，樓清焰錯失元輝，元輝被fire得到，他和他男人都在fire手底下工作……最牛逼的果然還是fire吧?！?/br>
    熱度又漲了一波，制片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放出宣傳海報。

    主打海報的照片是條通往遠山的公路，上面寫著“生活在別處”，下面寫著“詩意地棲居”。

    廣告詞里的噱頭很是嚇人。

    世界第一檔虛擬現實真人秀！

    最詩意的旅居策劃，帶你尋找遠方的理想生活！

    樓清焰加盟第一季擔任固定嘉賓！

    網友：哇！

    “虛擬現實真人秀！默默把我吃灰的頭盔從咸魚摘下來?！?/br>
    “我靠樓清焰當嘉賓，他終于要出道了嗎？”

    “媽呀，我竟然好期待是怎么回事！”

    嘉賓陣容是慢慢放的，節目組打算最后一天再放江覆，到時候再炸一波熱度。

    現在嘛，光是虛擬現實和樓清焰，就足夠吸引眼球了。

    對比網友的炸鍋，刷到這條消息的陸小嬋只有愁眉苦臉。

    “蒼天啊 ，”她把手機一扔，癱倒在椅子里，“這群人為什么偏偏選我們發售游戲的時候搞事?！?/br>
    本來她都找好營銷團隊買好熱搜了，為了游戲首發能打個開門紅，她實在沒少花錢，誰知道就這么巧，正趕上樓清焰這波搞事，

    她恨死樓清焰了，打開微信給他發：“啊啊啊狗賊！賠我熱搜！”

    上次在SIGGRAPH認識之后，兩人偶爾聊天，關系倒沒疏遠。

    樓清焰很快回復：“游戲中勿擾……”

    陸小嬋：“？？？”

    樓清焰：“我在玩你新游戲，還不錯，動作幅度找得很好，在VR環境下竟然不暈?！?/br>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你工作室接下來還有項目嗎？有什么打算？”

    陸小嬋有點奇怪：“還沒有，我們正在商量新的立項。你問這個干什么？”

    樓清焰：“來深空嗎？”

    陸小嬋：“？”

    “我是說，想不想加入深空，和我們一起奮斗走上人生巔峰?！?/br>
    “你認真的？”

    “當然，深空奇境正在尋找游戲方面的人才，可是國內做VR游戲的人太少了，想來想去你最靠譜?！?/br>
    陸小嬋甚至連考慮都沒考慮一下，直接拒絕：“對不起，我還是想做獨立游戲，不會加入任何企業?！?/br>
    “深空有最先進的虛擬現實實驗室，你可以在這里體驗VR的各種新玩法，甚至讓實驗室的人幫你實現一些想法，深空的人工智能算法也可以用在游戲上。你可以在深空找到做游戲的一萬種方向和可能?！?/br>
    “但是……”

    “陸小嬋，你想做獨立游戲，無非就是不愿意受資本禁錮，我可以向你保證，深空不會束縛你的靈感，只會成為你靈感的源泉?！?/br>
    “別說了，我真的不可能加入企業的?！?/br>
    “獨立游戲真的有出路嗎？在中國做獨立游戲多難啊，你就是個小工作室，你是個在中國的小工作室，你除了跟風做坑錢手游，隨大流學著所有人抄原畫抄策劃，撈一波快錢就跑，你還有什么出路？”

    “樓清焰！”陸小嬋忍不住了，“說不會束縛我靈感的是你，說獨立游戲沒出路的也是你，你不覺得自己自相矛盾嗎？老子面向的是國際市場，不愛在國內這一份三分地呆著，你懂？”

    樓清焰：“我問你個問題?！?/br>
    “問啊，問完趕緊各回各家！”

    樓清焰直接一個電話打進來。

    陸小嬋接起電話，聽到他清清潤潤的聲音里含著笑意。

    “陸小嬋，你說你面向的是國外玩家，但現在游戲發售，你為什么要買國內的熱搜？”

    陸小嬋：“……”

    樓清焰說：“你還是想做中國的游戲，你就是想做中國的游戲。你想做中國的單機，中國的3A，中國的滿分神作?！?/br>
    陸小嬋無話可說。

    “但是中國根本就沒有單機市場，因為中國沒有單機玩家，因為那些賺快錢的大廠聯起手來營造了一個只允許賺快錢的環境，你說你想做中國的3A，去說啊，去對中國的游戲玩家說啊，他們會怎么回復你？手機游戲真好玩?！?/br>
    “你別說了……”

    樓清焰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在往她心里扎刀子。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個血呼拉碴的窟窿沽滋咕滋地往外噴淚。

    “你知道國內有多少獨立游戲工作室做不下去倒閉了嗎？”她終于說，“我也不是覺得深空不好，我相信深空能給我營造一個安心做游戲的環境，但是不加入企業就是不加入企業，這是我的堅持，我要做的不是游戲，不是游戲你懂嗎，我要做的是一份可能，是一份獨立游戲工作室在國內成功的可能??！”

    “我給你一份可能?！睒乔逖骜R上說，“我給你一份——不是工作室成功，是中國獨立游戲，中國單機游戲，中國3A游戲成功的可能?！?/br>
    “樓清焰，你別太飄，”陸小嬋攥緊椅子扶手，“國內pc游戲早就落寞了，主機也沒市場，你要在手機上運行3A嗎？”

    “我沒有開玩笑，你的工作室迄今為止方向都在VR，說明你也意識到了不是嗎？VR是pc游戲重新崛起的契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