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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長平侯家的,但是他家和離了,算起來,她外祖母沈老太太是英國公獨女,嫁給了沈家太傅,雖沈太傅去世,沈家不及燕家地位尊貴,可也算是名門望族?!?/br> 周遭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落在燕卉耳里。她美眸噴火,自小嬌生慣養,受萬千寵愛的性子一瞬就被點著了。她轉頭將所有的矢扔了一地,跑到阮妗面前,揪住她的袖擺,惱羞成怒:“你作弊!” “松開!”阮妗攥著她的手,皺緊了眉頭。 燕卉咄咄相逼,擺出驕矜姿態:“這局不算,我們再來!” 阮妗退了幾步,手撫著自己的領子,面色冷了下來:“再來幾局你也技不如人,這樣沒品,我才不跟你玩!” “你休想走!”燕卉拉著她的手,嬌喝道:“今兒不跟我比一場,你就別想離開這兒!” 阮妗一臉的莫名其妙,再好的性子也沒了:“你這人怎的這樣莫名其妙?你上過家塾么?真是沒素質?!?/br> 燕卉眼底噴火,上前就欲扇阮菱嘴巴。 那截手腕卻被一抹煙碧色的袖口截住。 燕卉使勁扭了扭手臂,眼里怒火更盛,她轉頭大罵道:“誰???敢攔著本姑娘!” 燕卉回頭,卻見是一副與阮妗七分相似的容貌,只是較阮妗更為精致美艷。 如此容貌,她當即就認出此人。阮家長女,姝色無雙,整個東京城除了阮菱,還有誰? 想起她母親已與阮侯和離,心中沒什么可懼的,燕卉唇邊譏諷道:“喲,我當是誰呢?阮菱,你還以為你自己是侯府嫡女呢?我燕家的事兒你也敢管!今日,你meimei這投壺,是比定了!你若不想比就認輸,這酒,你替她喝!” 阮菱微蹙了眉,她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裴瀾。 阮菱冷冷道:“比試可以,你先把輸我meimei這杯酒喝了再說?!?/br> “憑什么?三局兩勝,我可還沒輸呢!”燕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兇狠道。 阮菱挑眉:“不是你先耍賴,惱羞成怒要打人么?” 周遭的目光都落在燕卉身上,畢竟,無論怎樣先打人總是最沒風度的那一個。 燕卉有些心虛,可那點心虛卻也轉瞬就被與生俱來的嬌縱比下去了。她眼眸噴火:“阮菱,你別太放肆了。無論是阮家還是沈家,給我們燕家提鞋都不配!你還真以為你能平級的在這跟我說話呢,你也配!” 燕卉越想越生氣,她上前一步抓著阮?。骸皝?,今日你不比,就休想走出朝華宮的院子!” 燕卉又指使著宮人:“把酒給我倒滿,三杯,一杯不落?!?/br> 阮妗躲嫌抽出手臂,擦了擦,一臉嫌惡。她咬著唇,擔憂道:“長姐,咱們走吧,她是無賴,不跟她比了?!?/br> “妗兒乖?!比盍饷嗣陌l頂,語氣如常:“有長姐呢?!?/br> 浩渺如煙的宮樂奏起,院子里頓時充滿著箭弩拔張的氣氛。 貴女們的眼睛都落在場上兩人身上,三杯酒,喝了不醉便是怪了。醉酒也便罷,丟面子才是真真的抬不起頭。 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議論著燕卉和阮妗的投壺之事。 燕卉這次沒有親自出手,反而是叫婢女請來了哥哥燕家大公子燕起。 燕起是男兒,水平自然比meimei燕卉強的多,他精神高度集中,不多時,壺中八矢便中了六矢。 燕卉心中激動,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壺,眼看著最后一失也投中了,她開心的咧起了唇角,驕傲的看著阮菱。 那意思就好像在說,你輸定了。 阮菱壓根沒看她,低頭去撥弄箭矢。這東西她好久沒碰了,一時間還真有些心慌,旁人看不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矢的邊緣已經有微微的薄汗。 不過到底是小時候經常玩的東西,一上手了也就漸漸找回感覺了。她輕舒了一口氣,隨后擺出動作,剛要投,手臂就猛地被人攥住。 阮菱驚訝回身,卻發現是裴瀾。一襲墨色錦袍,肩膀處用金線繡著五爪金龍,頭束白玉冠,長身玉立,眉眼清冽。 他攥著她手里的矢,聲音寡淡清越,聽著阮菱耳里,卻莫名的心安。 他淡聲道:“孤來?!?/br> 阮菱怔了幾息后便反應過來了,她當即彎下身行禮:“殿下?!?/br> 隨著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院子里滿是嬌滴滴,柔怯怯的聲音。 “太子殿下金安?!?/br> “太子殿下金安?!?/br> 裴瀾抬著阮菱的手,將她虛扶起來,阮菱避嫌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朝后挪了一步,鞋底鉻了幾個小石子,輕崴了下。 “別動?!蹦腥送孪⒃谒?,淡淡的灼熱一瞬席卷了阮菱的感觀。 那本就覆了層雪的肌膚,頓時透了一絲淡淡的粉暈。她瞪圓美眸,壓低了聲音:“你別這樣呀?!?/br> 太子微微勾唇,這才收回了手臂。 兩人這細枝末節的互動,四周便頓時炸開了鍋。 “阮菱家世不高,太子殿下怎會幫她?她們是怎么認識的???” “哎呀!你看太子看她的眼神就知,太子心里有她,不然怎么可能英雄救美呢!” 裴瀾挪開視線,十分自然將阮菱拉到自己身后,隨后看向燕卉。他黑眸凝了凝,語氣漫不經心:“孤若是輸了,阮菱喝酒。燕起輸了,你喝。這是規矩,望你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