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須臾間,白勝忽然一聲長嘯,十根手指或點或戳,或勾或挑,一道云光霞氣縱橫的劍氣,便他手指間吐出。白勝心頭興奮不已,七十二路龍形劍式他手一一使出,雖然他尚不能駕馭飛劍,只是純以劍氣揮灑,但仍舊把龍形劍氣使的燦爛光鮮,斑斕色。 雖然白勝只是看了一次,劍招并不純熟,甚至許多招數都還記憶不全,使出來也不大對路。但就算不用任何劍招,一道猶如彩帶光霞的劍氣環繞身子飛舞,也是眩目好看已極。 白勝舞劍了一回,這才收了龍形劍氣,心神微微一動,左右雙手一分便有兩道劍光飛出。一道便是學的龍形劍光,一道是赤城劍箓,他學了劍術就想要試試兩道劍光的威力。龍形劍箓所化劍光脫手飛出,只是一閃就劈了山洞的洞壁,隨即就化為一團云氣消散。赤城劍箓所化劍光卻紅光一現,狠狠的劈入了山洞的洞壁之,劍光震抖,猶有余力,半晌方才消磨。 白勝暗暗咂摸了一番,心道:“我方才的兩道劍光都是以第一重的法力使出,斬了石壁的結果卻大不相同。龍形劍氣以云系法力催動,劍光之速比赤城劍箓少快了三倍,但是威力卻比赤城劍箓弱的太多。赤城劍箓所化劍光輕易便能切入巖石,龍形劍箓的劍光卻直接被撞散,看來云系法力確實不善攻堅。但……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問題。畢竟劍訣符箓的根本的運用還是用來御劍,并非以符箓化為劍氣斬人。我有那兩口飛劍手,只須煉化了一兩重禁制便能將之運用自如,有了飛劍手便足以彌補這個弱點?!?/br> 白勝一抹法寶囊的那塊翠玉,心頭歡喜不。他本來以為這兩口飛劍跟自己無緣,沒有御劍的法訣,又不能尋人來洗練飛劍的禁制,他也只能跟翠羽仙子那般守著兩口上好的飛劍,卻只能白白的瞧著,根本沒法使用。白勝說什么也沒有想到,他來天屏山送信,卻忽然遇到這等奇遇。雖然這兩口飛劍暫時還是不能露面,須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方能拿出來使用。但有飛劍和沒有飛劍就是不一樣滴。 “等我把這兩口飛劍煉化,出去先把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一起斬殺,也來祭這兩口飛劍,讓它們沾沾血腥?!?/br> 白勝跟何茉虛與委蛇,但絕不信這女人對自己沒有惡意。就算何茉對他沒有惡意,還有個李三郎呢? 兩人都已經結仇甚深了,白勝也不指望那種貨色會如高僧一般頓悟前非,跟自己相逢一笑泯恩仇。既然遲早是仇人,那么早點斬草除根總是好事兒。 白勝輕輕撫摸封印這兩口飛劍的翠玉,暗暗潛運龍形劍箓,把劍訣打入了翠玉之。被翠羽裹住的兩口銀龍一般的飛劍就宛如活轉了過來,靈性十足,跟白勝打入劍身之的符箓法訣呼吸應和,比起之前白勝用赤城仙派的法術和玄冥派法術來試著煉化的時候,那種漠然感覺截然不同。 第83章 你家百鳥生大爺又回來了 第83章 你家鳥生大爺又回來了 白勝用赤城心法去試探時,這兩口飛劍就如死魚一般;他用玄冥心法去試探時,這兩口飛劍反抗極其劇烈;但當他用龍形劍箓來祭煉這兩口飛劍,它們就如春*情少女回應情人的愛撫一般,汩汩綿綿,有說不出的契合。 白勝學曉了龍形劍箓,跟這兩口飛劍法訣相通,祭煉這兩口飛劍的時候,就感應的出來這兩口飛劍內的禁制重數。 這兩口飛劍一名斬云,一名裁云,都是萬年云霞精粹所煉。 王佐道人不知采集了多少云霞精氣,先后花了近年光陰,方祭煉出來這兩口劍胎。劍胎煉成之日,王佐道人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雖也用了無數苦功,但也只能把兩口飛劍祭煉到四階。 斬云內蘊的龍形劍箓禁制高些,有二十重禁制,裁云內蘊的劍訣禁制略少一重,但也有二十八重禁制。 法器的禁制祭煉起來,半點也不比把法力修煉到相等境界容易多少,也是越是往高了祭煉就越難。王佐道人得了這兩口飛劍的時間太短,坐化的又太早,煉成劍胎之后根本沒有祭煉多久,即便如此,這兩口飛劍仍舊是上上之品,尤其內蘊云霞精粹,不拘飛劍受了多重的傷,只要內的禁制不曾崩滅,就能自行修復殘損,恢復鋒銳如初。 王佐道人對這兩口飛劍和獨創的龍形劍訣珍愛非常,雖然想要留待有緣,但并不想傳授非人,設下的禁制仍舊分出幾種變化。若是白云宗的弟子前來,因為道法相合,便能輕輕易易的他的衣缽得了去,若是別派弟子,就要費些周章。正道的弟子還好,多就是受些磨難,終還是能得了好處去,但若是何茉,北都峰三真人這樣的旁門左道,乃至邪派人,就要被他設下的禁制埋伏,只能落一個灰頭土臉,甚或身隕此。 翠羽仙子因為運道好,從白云宗弟子那里學來了祭煉翠煙云的法門,所以就把斬云,裁云兩口飛劍得了去,又拿走了那七十二面金霞幡。但卻因為某種緣故,沒能激王佐道人設下的禁制,并未有機緣看到王佐道人的遺蛻,得到龍形劍訣。她跟了五yin尊者去赤城山接天峰盜竊虛顏丹,結果為白勝斬殺,這些好處就落了白勝手里。 白勝祭煉了只一炷香的功夫,便斬云、裁云兩口飛劍的第一重禁制留下了自己的烙印,也虧得王佐道人早就把自己的法力烙印抹去,不然以白勝的功力仍舊只能望劍興嘆。 白勝祭煉了兩口飛劍之后,捏了劍訣輕輕一喝,封印碧玉之的兩口銀龍一般的飛劍就猛然復蘇過來,劍光暴漲,震碎了封印的碧玉,化為兩道銀虹一般的劍光,圍繞白勝的身軀左右兜轉。 白勝體內的真氣和龍形劍箓靈動變化,只是一瞬間就讓他跟這兩口飛劍有了血rou相連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原來的那口劣質飛劍和烏光黑煞鉤都沒有的,那種似乎一呼一吸都能傳遞到飛劍之,一個念頭就能驅使斬云和裁云任意變化的舒暢,讓白勝忍不住輕吟一聲,劍光驟然合攏,使出了他為刻骨銘心的一招“情人看劍”。 這一招是有靈魂的,他寄托了白勝幾乎全部的愛情,那種縱情萬千,難挽流逝光陰的痛,讓白勝領悟到了劍術的無雙劍意。 他用得的兩口飛劍演練這一招,劍光綿綿,氣象縱橫,心也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劍招之表達出來。待得銀虹收斂,化為兩圈白銀一般的鐲子套他的雙手腕上,白勝喟然長嘆,沖著王佐道人的遺蛻深深施禮。雖然換過旁人只覺得是自己得了天大的好處,乃是運氣使然,理所應當,但白勝乎卻不是這些好處,而是王佐道人對劍術的追求。 也許閻浮提世界沒有游戲那么多爭斗,讓這個世界的仙人們積攢下無數的戰斗經驗,也沒有超級計算機采集玩家每天數萬起斗劍的數據,計算出來各種匪夷所思的劍術,但閻浮提世界畢竟是個仙俠世界,比擬真的游戲也要真實一萬倍。閻浮提世界的仙人們可以感悟天地,可以參悟冥冥的大道妙理,可以擁有心靈上的無上修養,可以有對天地萬物的明悟和感知,這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是游戲所沒有的。 只從七十二路龍形劍式的招數來推斷,純論劍術也許王佐道人也還是及不上白勝。若是兩人功力相當,斗劍一次白勝能贏十次。但王佐道人因劍悟道,對劍道的理解遠白勝之上。不拘白勝以多么精妙的劍術擊敗他,下一次王佐道人必然能夠想出來破解的辦法,待得他熟悉了白勝千變萬化的劍術,明悟了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有可能讓白勝輸過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能翻盤。 當然若是這有這樣的敵人,白勝只會第一次斗劍的時候就將之徹底擊殺,根本就不會放過對手多達幾十次那么多。他就算腦殘片吃的太多,也總有忘記吃藥的時候。雖然這種情況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可能,白勝絕不會讓這種狗血的段子自家身上上演,但卻足以給他推開一扇簇的窗戶,讓他窺到前所未有的世界。 白勝對王佐道人的遺蛻拜了三拜,捏了土遁的法訣,便往洞壁上鉆去。他已經把滿洞的陣法禁制都收了,這座山洞也就重變得普普通通。光是泥土砂石可阻攔不住懂得道法的人,《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這些雜項法術甚多,白勝修成了鎖仙環,這些法術皆能運用的得心應手。 白勝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忽然感覺周身一輕,清的空氣撲面而來,竟而鉆出了山壁之外。他心頭興奮,左右瞧了幾眼,見自己鉆出來的地方已經不是昨夜入洞的方位,也不見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不由得嘿然一笑,抖了抖身上道袍,正要回轉耀陽峰去,忽然有根飛叉迎面射來。 第84章 龍套總是死的快 第84章 龍套總是死的快 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心頭都惱火到了極點。 他們忙活了一夜,試探了十余次,都未能再次激那層金霞,也沒找到前輩真人洞府的所。他們不敢怪罪何茉,畢竟何茉背后有太陰散人那個老怪物撐腰,卻都把一股怒氣撒到了白勝的身上。白勝他們陷入危機的時候袖手旁觀,后來又不知去向,北都峰三真人本來就對白勝十分不滿,此后晉升到了非要把白勝斬殺不可的地步,就連何茉也不敢對這三個旁門邪修加以勸阻。 白勝出現的地方其實距離那座山洞并不遠,北都峰三真人又都是先天境界,立刻就感知到了周圍氣息變化。他們生怕何茉阻攔,都是毫不遲疑的就把護身飛叉放了出來,要何茉開口之前把白勝殺了。 這桿飛叉乃是北都峰三真人屠殺了無數生靈祭煉出來,都有***重的禁制,比何茉的那桿太陰化形幡的威力還略強一點。 要知道祭煉法器極難,但借助生靈魂魄卻能輕易把法器的禁制重數提升,正派人當然不屑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可邪派人哪里管得了這許多?只要自己的法力高強,哪怕是殺多少人,他們也肯干的。 以北都峰三真人的法力,想要把這桿飛叉都祭煉到目前的禁制重數,非得有十數年苦功不可,但他們殺了數千生靈收集了魂魄祭煉法器,不過數年辰光就有如此威力。 白勝感應到這桿飛叉,心一動,剛要把得的兩口飛劍放出,卻忽然改了主意。暗暗嘀咕道:“我得兩口上好的飛劍,用這么三個貨色來開潤劍鋒,也未免太委屈斬云和裁云了!” 白勝玩游戲的時候有個習慣,每得了一口好劍都要尋一個夠份量的角色來開鋒,越是品階高的飛劍,越要尋厲害的角色殺,因為他覺得這樣做會給這口飛劍帶來運氣。其實這個習慣很多蜀山2的玩家都有,開鋒戰所殺的人越厲害,這口飛劍的運氣就越好,這種說法一直都特別流行,也不光是白勝,很多人都特別的崇信這個說法。 白勝是真不想委屈了自己得的兩口飛劍,覺得北都峰三真人還不配他出動得的這兩口飛劍。 白勝心思電轉,伸手一抓居然用上了大擒龍手的功夫,要以武功硬拼對方的法器。這可不是白勝托大,而是煉氣感應的層次大多數的法術還真就未必及得上武功厲害。 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他們三個抵擋金霞的時候,白勝就瞧了出來這三個貨色的底細,估摸自己只用武功也能不懼三人。當然白勝本意可不是想要試演武功,而是想要嘗試能否把白骨幻陰神爪融入武功之來克敵制勝。畢竟許多時候,他還是赤城仙派弟子的身份,不能運使玄冥派的法術,也不好運用王佐道人的劍術,沒有別的手段,對敵的時候就總是捉襟見肘。 白勝敢如此拿敵人試手也是因為底氣十足,有斬云、裁云兩口飛劍趁手,他隨時都能扭轉戰局,不然也不肯這么托大的。 白勝修煉的純熟的兩套武功,就是混元三十手和大擒龍手。尤其是大擒龍手這套武功修成的內勁渾然成漩渦,有吞吐之力,善隔空攝拿敵人兵刃,干擾對手的內勁,對敵時有許多出其不意的巧妙。修煉真氣自是不如朱商所創的混元三十手渾厚,但對敵的時候威力卻奇大。當初創出這套武學的那位天龍寺的前輩,雖然不是仙俠人,卻見過幾個駕馭飛劍的旁門高手,故而創出這套武功的時候,就苦心孤詣想出了幾個對付飛劍的法門。 這種法門對付真正的劍俠自是差之太遠,但是對付北都峰三真人這樣的貨色卻剛剛好。白勝又把白骨幻陰神爪的法術夾雜其,仗著真氣雄厚,不過數招就趁空反擊,隔空鎖拿桿飛叉,幾次都險些把北都峰三真人的飛叉給奪下來。 北都峰三真人也沒料到這小子如此扎手,竟然憑了一雙空手就把自己三兄弟的飛叉抵擋。他們看著白勝雙手翻飛,一招一式都有極強烈的真氣涌出,自己的飛叉往往還未近身就被人家給隨手撥開。雖然武功再高,凌空吐勁遠也不過三五丈,遠遠不及駕馭法器的攻擊距離,但三人跟白勝斗了十七八招之后,他們三個都有些焦躁起來。 黃吉真人心暗暗叫道:“我們三人一起出手偷襲,居然被這小子赤手空拳就抵擋了,傳出去豈不是要給人瞧不起?何茉可就后面,若是她借機會出來勸說,我們兄弟如何有臉下臺?這小子如何可惡,不殺他我心頭憤恨難平?!逼溆鄡扇艘膊畈欢嗤恍睦?,故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飛身過來。 煉氣感應的層次,純以真氣駕馭法器,距離越遠威力就越弱,只有煉就法力符箓,才能數步內威力不減。北都峰三真人駕馭這桿飛叉,雖然也有些符箓印訣,但主要還是靠了真氣,故而三人欺近白勝身邊,想要拉近些距離,好把桿飛叉的威力增長一些,快些殺死白勝。 這種想法倒也是好的,就是現實比理想稍微骨干了一些。 白勝只是偶然有些想法,又知道北都峰三真人的法力都甚差,這才隨手試演一些的招法??刹皇钦f他就非要執拗的用這套大擒龍手跟這三個貨色對敵。見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都欺近了身邊,白勝就忍不住虛虛一抓,用上了幻陰手的法術。這幻陰手的法術無形無相,是飄渺難測,那北都峰三真人哪里見過這等上乘的法術?畢竟玄冥派也是南蟾部洲邪道第一大派,門傳承的法術,不是他們這些三流的旁門散修可比。白勝這一招幻陰手也沒想如何,但偏偏那三個貨色都不知道防御,故而他隨意那么一捏,就聽得黃吉真人怪叫了一聲,臉色憋的通紅,張口就是狂噴鮮血,一頭栽倒地。 白勝這一招幻陰手的法術一招三式,捏死了黃吉真人,后面的連環招式隨即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跟黃吉真人一樣,只是前后略有差別,就都吐血死地上。 “他們也太弱了些……” 白勝收了手,心頭嘀咕一聲,正要按照慣例去這三位真人身上打劫一番,何茉已經飛身縱躍過來??吹奖倍挤迦嫒硕妓赖厣?,何茉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雖然她的法力比這三人都高明些,但是北都峰三真人煉就的飛叉也頗厲害,加之三人一心,何茉也要禮讓三人幾分。 她也早就知道這三人對自己有些雜念,也頗狠那些跟自己有交往的男子,他們倒是不敢恨太陰散人那個正主,但是對白勝這樣的就早懷殺心。剛才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猛然動手,何茉有心勸阻,但也覺得讓白勝和他們幾個斗一斗也是好的,她是見過白勝的本事,知道這三人不一定是白勝的對手,但也絕沒想到白勝殺起人來這么手快。 幾乎眨眨眼的功夫,這三個就尸橫就地了。 第85章 仙羅傳說 第85章 仙羅傳說 “段珪先生怎么就跟三位真人廝殺起來,可惜三位真人了……” 何茉雖然嘴上這么說,臉上卻不見半分悲戚神色,她瞧了白勝幾眼忽然噗嗤笑出聲音來,眼波蕩漾,柔膩的快要出水兒! 白勝嘿嘿一笑,說道:“也不知他們為何忽然對我動手,一時間手忙腳亂,就下了殺手。這三個貨死了也就罷了,就可惜耽誤了夫人探尋前輩真人洞府的事情?!?/br> 何茉眼珠微微一轉,瞧到了白勝隨手抓手的桿飛叉,忍不住說道:“既然他們死了,此事也就罷了,等我約了別的高手,再來尋訪遺跡不遲。我看段珪先生一身的道法精奇,想是也不須這些旁門法器,不如把這桿飛叉給我如何?”白勝微微一笑,心道:“這桿飛叉倒也不算什么,畢竟我也用不著這些旁門左道的法器,沒那個精力來祭煉。但想要白白送你,可就有些不妥……我鳥生大爺很像是要冤大頭么?得給這臭女人幾句硬話,免得她得寸進尺?!?/br> 白勝似笑非笑的說道:“此物對我來說倒也沒什么用處,但我出身的家族人口頗多,弟弟meimei好幾個。我這個做哥哥的,回家探親的時候沒有什么禮物如何好意思?”段珪十來歲就上了赤城山,少年時記憶甚少,白勝還真就不怎么清楚段珪家里究竟人口如何構成,他說這話不過是個托詞。就算段珪有弟弟meimei跟他白勝有什么干系?何須他來準備禮物?白勝就是不想白白給這個浪*貨占便宜。 何茉雖然是太陰散人的姬妾,但身上也是頗窘迫的,就連李三郎這個嫡親侄兒都只有五根飛錐,她是連這樣的利器也無,只有這一桿太陰化形幡。太陰化形幡雖然威力也似不錯,但對上飛劍飛刀一類的法器就顯得力弱了些,畢竟這件法器還沒祭煉到火候,又是cao縱煙霧類的法器,天生就有弱點。何茉早就惦記上了北都峰三真人的飛叉,只是她幾次暗示,那三個貨都表示除非大家一起玩耍幾番,才肯送她一口飛叉。 何茉雖然性子放*蕩了些,但仍舊算的上良家,如何能接受得了這么**的提議,屢次婉言謝絕,甚至因此對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他們三個生出了厭惡之意。只是許多時候她都需要幾個幫手,雖然厭惡卻也不好絕交。 太陰散人雖然不大管她,但何茉結交的同道還是甚少,畢竟她一個做姬妾的出身,不光是正道修士不愿意理會,就連一般的旁門散修也不愿登門,免得哪一天被太陰散人瞧著不爽隨手殺了,那可就冤枉的緊。 何茉也聽得出來白勝的言下之意,只是對那桿飛叉她實太想得手,就忍不住說道:“段珪先生出身大派,何須這些不上臺面的東西做禮物。我倒是有件事兒要跟段珪先生說。我們找到的這個前輩真人的洞府,里面也不會有甚太好的東西,從守護洞府的禁制來看,那位前輩真人多不過金丹,甚或只是煉罡級數的法力。但近可有真正的好東西要出世,段珪先生可知仙羅派?” 白勝微微思忖,他還真就不知道仙羅派是什么來歷,當下就淡淡一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測來,若不經意的說道:“還請夫人略略解釋!”他也不說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只是追問了一句,既然何茉要用這個話題來勾引他,想必是賣不住關子的。 何茉心底打了幾個轉,終究是按耐不住貪心,就把話直說了出來。她對白勝說道:“現都說器修一脈以玄冥派、兜率門和土木島為尊,但千多年前器修第一大派卻是仙羅派,仙羅派當年跟靈嶠仙派并稱,同樣號為仙道祖庭。前些時候有人現了仙羅派第一法寶飛仙金舟,正籌劃奪取此寶?!?/br>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飛仙金舟既然已經有法寶級數,已可算的仙物,哪里是我這等小輩可以謀算?夫人說起這個,也不過就是一件談資罷了,段珪頗有些自知之明,絕不會惦記此物得失?!卑讋僬f的干脆利落,何茉卻不禁有些微微失望,連忙說道:“段珪先生你卻不知,這飛仙金舟乃是仙羅派鎮派的法寶,原來共有艘。后來仙羅派因為一場大難分裂為兩支,一支便是器修三大宗門之一的兜率門,還有一支卻轉了劍仙一脈,就是現劍仙七大宗門之一的赤城仙派。這艘飛仙金舟仙羅派分裂之后,就都失去了蹤跡,都傳說其可能有當年仙羅派的故物。不但其有價值無可估量的法器,法寶,傳說有仙羅派當年的鎮派典籍仙羅真解?!?/br> “據說不拘是兜率門、還是赤城仙派所傳承的仙羅派道法都不完全。段珪先生可想想看,光是從仙羅派分裂出來道法傳承都不全的兩支,都可以躋身南蟾部洲頂尖的十*大門派,那仙羅真解該有何等奧妙?若是先生能窺上一眼,只怕日后成仙飛升也不知沒有指望?!?/br> 白勝嘿然一笑,對這個提議仍舊顯得半點也不動心,但是心里卻頗有些波浪,暗暗忖道:“原來我們赤城仙派居然跟兜率門同一源頭,不知道兩家傳承的道法有何不同。為何一家轉為了劍仙宗門,一家卻仍舊算的器修大宗!”何茉見白勝似乎還是很不熱忱,只好進一步,把自己壓箱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也許先生不知,我家老爺前幾年也頗惦念此事,并且祭煉了一件法器,就是為了取得飛仙金舟之用。后來這件事兒傳開了,我家老爺給自己推算了一卦,覺得此行不大有機會成功,去了也無益處,何況近我家老爺又要為了第一次天劫做準備,就不打算前去湊這個熱鬧了。但他卻對我說,我跟飛仙金舟有些小緣法,可以持了那件法器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甚際遇。若是段珪先生愿意把這桿飛叉贈我,到時候我就跟先生一起分享此機會如何?” 白勝搖了搖頭,呵呵一笑說道:“這件事還是太過虛無縹緲,何況我修煉也忙,夫人還是自家去罷!”竟然還是一口回絕,讓何茉十分氣餒。 第86章 耍嘴算什么能耐 第86章 耍嘴算什么能耐 何茉咬了咬牙,后狠說道:“若是段珪先生信不過何茉,我愿意把這件法器跟先生換兩桿飛叉!” 說到這里,何茉探手取出一物,白勝瞧了一眼,卻是心底暗暗詫異。何茉取出之物形如一朵蓮花,金燦燦的不知何物制成,但祭煉的禁制重數并不高,只有三重而已。讓白勝詫異的是,此物的祭煉法門他算的十分熟悉,正是他從羅神君夫婦處偷學來的十二般變化之一。 羅神君夫婦演示的十二變化,天兵,蠻獸,天女,古藤,金蓮,火精,飛劍,金刀,云篆,大日,星辰,皎月。其飛劍變化便是赤城劍箓,白勝已經修煉到第四重禁制,其余的變化白勝只嘗試了云篆一訣,用為根基祭煉了斬云和裁云兩口飛劍。其余的十般變化他都未曾修習,但卻早就熟悉的銘記于心。何茉取出的這朵蓮花,內蘊的禁制正是羅神君一脈的道法,這讓白勝如何能不驚詫? 白勝心底已經翻了好幾個浪頭,但嘴上卻故意說道:“這件法器金光燦爛倒也好看,只是禁制太低……”何茉暗罵了一聲,心道:“這廝真不識貨,哪里知道這是我家老爺用了半部天書,這才跟羅神君換了祭煉法門過來。據說此物乃是飛仙金舟的控制樞紐,只要見到飛仙金舟就能用此物來控制。雖然只是一件煉制的代替品,肯定不及飛仙金舟原本的禁法總樞得用,但價值亦無可估量?!?/br> 但這些話何茉可不會跟白勝說了,只是柔柔的解釋了幾句,白勝心底忽然生出一個狹促的念頭來,嘿嘿一笑說道:“既然jiejie這么喜歡這幾口飛叉,我贈送給你也不妨,這件蓮花法器于我沒甚用處,若是jiejie能再加一個添頭,我就答應了!”何茉美目顧盼,心底罵了一句小色鬼,臉上卻笑吟吟的問道:“不知你要什么添頭?” 白勝笑而不語,隨手揀了兩口飛叉拋了過去,又從何茉手把那朵蓮花法器取了過來。這個動作也頗曖昧,何茉被他摸了摸手,登時俏臉緋紅,眼波盈盈,說不出的風sao。白勝呵呵一笑,正琢磨逗她一句,便即回山去繼續修煉。白勝本是現代人,對這種男女間的玩笑并無禁忌,但卻并無真個風流放*蕩的心思。 白勝乃是個正經人! 便此時,何茉和白勝忽然一起變色,兩人齊齊往后躍開,天上一道流光轉折而下,氣勢森寒凜冽,殺性十足。 白勝臉色變的十分難看,龍形劍箓法力輸入了手腕上的斬云、裁云兩口飛劍,劍氣引而不,隨時都可以做出雷霆一擊。白勝是對殺敵效率要求極高的人,講究劍出不輕回,他感應到那道流光并未追擊過來,所以也沒有匆忙出劍。 那道流光一擊不,空斗了一個圈子,飛回了原主人手里。天上陰風滾滾,兩個年輕道人正駕風往下觀瞧,一個是白勝的老熟人李三郎,另外一個白勝卻不認識,但道行修為卻還李三郎之上,剛才出的那一擊,也是出自他的手。 李三郎臉上露出嫉恨和殘忍的表情,陰笑著說道:“段珪!你敢勾引我叔叔的小妾,我殺了你諒那羅神君一家人也不敢說什么?!?/br> 白勝聳了聳肩膀,若不經意的叫道:“就可惜你沒這個本事。上次你抱頭鼠竄,連腸子都被捅了出來;上上次你奔如喪家之犬,被我劈了陰神,五根飛錐都失落我手;上一次你被我斬了座下飛蛇。這一次你還想逃出個什么花樣來?落下什么零碎給我?” 白勝說的話句句誅心,字字打臉,李三郎白勝手下吃了數次虧,一直都因為平生丑事,哪里撐得住被白勝當眾數落?李三郎的臉色立刻就急的通紅,他現不但重傷未愈,無一件得手的法器,想要動手是又不敢,指著白勝嘴唇哆嗦,想要喝罵幾句,但是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李三郎身邊的那個身穿藍袍的年輕道人冷冷一笑,喝道:“耍嘴算什么能耐?剛才也不知誰人我的斬鬼符下跳的跟猴子相仿?!?/br> 白勝立刻就給力的回了一句:“何茉jiejie,這貨罵你是猴子也!您是母猴子,太陰散人想必就是公猴子了?李三郎就是小猴子,這貨都結交的什么朋友,拿他當猴,他還挺樂的……” 何茉登時就臉色羞紅,剛才她也是跳了起來躲避斬鬼符,畢竟她也不知道出手的人究竟是要對付她,還是要對付白勝。至于后面白勝亂扣的帽子,何茉才不想辯解,只是冷眼瞧著李三郎。李三郎雖然陰狠,但斗嘴這種技能是要有豐富的戰斗經驗和無下限的聯想能力,還要加上海洋一般的詞匯量,神一般的轉移話題,才能玩到純熟的高段技巧,并不會比劍術簡單到哪里去。他腦海轉來轉去,居然想不到該如何反駁這種指責,惱火憋悶到了極點,忽然胸口一熱,一口淤血就噴了出來。 藍袍的年輕道人心底微微后悔,暗道:“這小賊果然嘴利,我跟他斗什么口舌?一道斬鬼符擊殺了便是。死人可是不會開口胡說八道的!”他一聲清喝:“你這種三流貨色,也只懂得耍弄嘴皮,看你我的斬鬼符下還能耍得了嘴否!”他一面大罵,伸手一指,剛才那道流光又復疾斬而下。 白勝剛才跟他斗嘴,但心底早就盤算諸般戰術,他知道自己劍術大的弱點就是攻擊距離不足,故而一直的借著斗嘴的機會悄悄的拉近距離。面對藍袍年輕道人放出的斬鬼符,白勝想也不想就彈指出劍。這一次白勝出手劍招是:他于萬眾矚目之下,刺殺了獨孤求偶的“流星”。 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這招流星已經開張過了一次,斬殺了翠羽仙子。這一次白勝是捏定了主意,不想再讓李三郎逃脫了,所以這一招流星的劍光軌跡,把藍袍年輕道人和李三郎串到了一起。 流星之快本就無雙,斬云飛劍本質輕盈,龍形劍箓亦是催劍幾近赤城劍箓三倍的御劍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