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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哄阮菱都沒這么費心過。 宋意晚捧著那帕子,感受著經他手的溫度,怔怔的出了神。 “現在可以告訴孤,曲小雨在哪了?”他耐心問道。 宋意晚飛快的擦了眼淚,隨后抬頭看向裴瀾。 她的心在搖擺,在動搖。 她曾無意間撞破了父親與林錫金的談話,父親憎恨曲鶴,連帶著抓了他的女兒曲小雨塞給了林錫金,可林錫金是什么人,酗酒,還喜歡吸食那玩意。喝的爛醉后就喜歡打女人,前任發妻就是被他生生打死的,可他串通父親悄悄處理了尸體,而后傳出消息,那女子與林錫金和離回了老家。 就曲小雨那么個花兒一般的年紀,怎么能承受得住林錫金那生猛禽獸。 為免再出人命,父親命林錫金把她弄進明月樓。他想發xiele去找就是,只一條,怎么玩弄都可以,不許弄死。因為曲小雨手里好像還知道些什么秘密,她沒敢再聽下去就跑了。 曲小雨那點秘密對父親有沒有危害宋意晚不知道,可曲小雨對于父親確實是個重要的人,聽說太子殿下是來查父親的。 宋意晚猶豫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太子…… 看透了宋意晚心里那點子心思,太子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修長削白,骨節分明,是耐心耗盡的表現。 他催促道:“孤不逼迫你,怎么選擇看你?!?/br> “晚晚?!彼?。 短短兩個字繞過他的唇畔,帶著上挑的尾音,意味分明。 宋意晚瞪大了眼眸,一下子就明白他所說的選擇是什么。 是留在金陵做一輩子官吏之女,還是從此踏入東宮,侍奉未來天下最尊貴的男子,做他的妃嬪,從此身份有了天差地別的飛躍。 只一瞬,宋意晚就做出了選擇。 她滿懷期待,輕音道:“殿下,曲小雨就在這個明月樓里?!?/br> 終于得到消息了,太子唇角微勾,霎時站起了身,再沒理會身后的宋意晚,徑直出了門。 —— “阮姑娘,咱們就這么一個個推開門找不行??!待會兒鬧大了,老.鴇就帶著打手來找咱們了,我是沒事兒,但是帶著你,我怕應付不來??!” 小顧將軍實在忍受不了阮菱的行徑,他怎么也想不出一個高門小姐竟然能帶著他一扇扇的去推那些春.色闌珊的門! 阮菱又推開了一扇門,這次,她清晰的看到了里邊那個男人,是林錫金! 她拽著顧忍的袖子,低低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就是這間了?!?/br> 小顧將軍當即閉嘴他那碎碎念,隨著她的聲音壓低了身形,一同擠過去看。 這一看,他頓時“嘶”了一聲。 眼前的場景與那些尋常香艷不同,異常的,異常的重口! 小顧將軍哼哼道:“想不到這林錫金這個人不禁禽獸,還有這種愛好?!?/br> 身側的阮菱同樣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她用手擋住眼睛,可還是止不住的干嘔惡心。 她扶著門框,纖細的身子彎著,腿不住的抖,眼睛登時紅了一圈。阮菱緊緊的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忘記剛才看見的卻怎么都忘不掉,黑暗中,一股力量托住了她。 很涼的手,卻帶著熟悉的甘松香。 阮菱猛地回頭,卻是裴瀾。那雙黑眸亦看向他,除卻驚訝還有一絲慍怒。 太子抱著她的腰肢,向上托了托,漫不經心的聲音如往常一樣冰冷:“你在這做什么?” 先入為主的態度,絲毫忘記昨兒他為了約會宋意晚,而特地折騰她到凌晨。 阮菱也顯然被問住了,可此刻的她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要想到方才那一幕,她胃里就不住的泛酸水,想吐。 太子一手扶著她,也朝門縫看去,這一看,就不可避免的皺起了眉。 林錫金這個畜生還挺會玩。 他把曲小雨吊綁在架子床上,而曲小雨垂著頭,毫無意識,像是吸食了某種迷香昏了過去。衣著未縷的林錫金就站在床邊對曲小雨又咬又打,行那不入眼的腌臜之事。 當真畜生至極,連他這個男人看著胃里都犯酸,更別提阮菱…… 太子微微瞇起眼,隨后抬腿狠狠踢向小顧將軍,厲喝道:“孤你看好她,你就這么看的?” 他這一腳是用力的,小顧將軍疼的冒了一層冷汗,唇色也變得慘白。他捂著小腹,強忍著躬下身,語氣顫顫的:“殿下,我錯了?!?/br> “跟他沒關系?!比盍膺∨釣懙氖?,焦急解釋道:“是我非要帶他來的?!?/br> “你非要帶他來?”裴瀾轉頭看向她,語氣譏諷:“你覺得你能替他擔什么?” 那意思好比再說,阮菱,你以為你算什么? 阮菱眼眸當即黯了黯,是啊,她只是個外室,無名無分,便是連妾室都不算。她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眼下不能在這件事上耽誤功夫呀。她心里打了個彎,顧不得裴瀾的責備,討好道:“殿下,眼下之急是把曲小雨救出來?!?/br> 太子鼻音嗤了一聲,大掌在她腰間輕輕擰了一把,算是默認。隨后,他一腳踹開了大門,飛快朝里走去。 身后的纮玉登時拔劍跟了進去,小顧將軍見狀,腰也不疼了,緊隨著就闖了進去。 屋里場景太過倒胃口,阮菱實在不敢進去,索性就在門口等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林錫金,有纮玉和小顧將軍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