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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快點回到京城和母親團聚,可事情不處理完,她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裴瀾白日有事她幫不上忙,這日子一天天的過看著就很慢,總要有些事兒來打發時間。 阮菱決定學著做做飯。 她笑瞇瞇看向小顧將軍,輕聲道:“顧將軍?” “誒,阮姑娘?!鳖櫲堂腿粦寺?,擠了擠臉,弄去灰頭掃臉的表情,沖她笑:“姑娘,什么事兒?” 阮菱在一旁架子上拿過外衫,沖他亮了亮眼睛:“想不想出門?” 幾乎是一瞬,小顧將軍就站的筆直,大聲答:“想??!” 像是積攢了多大委屈一樣,他整個人頓時如同泄開了的閘,滔滔不絕:“這破院子可把我憋壞了。殿下就是偏心,出門辦事帶纮玉不帶我,你說我跟這么個破院子我有什么勁……” 話說到一半,小顧將軍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看向阮菱:“阮姑娘,我不是有意的?!?/br> 阮菱抿唇笑了笑,溫言道:“沒事兒呀,將軍說的是實話?!?/br> 日光下,她穿了一身桃粉色的曳地襦裙,肩上罩著月牙白對襟短襖,面容纖細溫婉,像是春日里的白玉蘭花,晶瑩皎潔,柔情嫻靜。 小顧將軍也算是世家出身的子弟,跟著太子殿下,見識過的大族女子如過江之卿,可卻從沒見過有一個女子能比得上阮菱。 他心里想的下意識就說出了口:“怪不得殿下這么喜歡阮姑娘,您好看的跟天上的仙女一樣?!?/br> 這話一出,阮菱頓時斂了笑,攏了攏衫子的袖口:“可別胡說?!?/br> 小顧將軍嘟囔道:“姑娘可錯怪我了,我可沒話說,我自小跟殿下一起長大,就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阮姑娘,你可是殿下唯一疼過的姑娘?!?/br> 阮菱眨了眨眼,自嘲道:“外室也算么?” 小顧將軍看著阮菱臉色漸漸淡了下來,心知捅了簍子,再解釋她也不會信的。 可昨晚,殿下睡不著起夜時,還真跟他在院子里推心置腹的一波。 昨夜他和殿下都睡不著,就著靜謐霜白的月色,倆人閑聊起東宮這幾年的事兒,后來聊著聊著話題就聊到了成家立室。 顧忍先入為主,反問了太子:“殿下,您既然這般喜歡阮姑娘,為何要折辱她做您的外室?” 太子靠著樹干,淡漠的眸黑了幾分,也不知是夜色動人,還是月色撩人,第一次,他舍得談了這事兒。 他問:“阮家這般光景,你認為孤娶她做太子妃的可能性有幾成?!?/br> 顧忍瞪大了眼,沒反應過來。 太子睨了他一眼,補了句:“一成?!?/br> 顧忍艱難的咽了下唾沫。 太子又問:“你覺得孤會讓她做妾?” 提到“妾”字,顧忍匆忙搖頭。他爹爹只娶了阿娘一人,府中沒有妾室,他自知道妾室身份對一個女子的折辱有多嚴重,若真心喜歡,斷不舍得讓她做妾的。何況阮姑娘出身名門望族,大家女子,去做妾,這…… 顧忍踢了踢腳,附和道:“做妾那就是給名分了,想要抬為太子妃是萬分的難。就是是日后抬了,也會遭人詬病,曾經為妾,德不配位?!?/br> 太子點頭:“所以,孤要怎么怎么安置她?” 話里話外,我不要她的身子,她嫁人怎么辦? 這會兒,顧忍才恍然大悟,所以讓阮姑娘為外室,是最妥當的,不被人知曉,又能和殿下在一起。嘖,可殿下考慮了所有,唯獨沒考慮人家姑娘的感受啊。 您這么強取豪奪,可曾考慮過她的感受。 可眼見殿下那清風霽月的模樣,是壓根沒意識到他給阮姑娘帶來的傷害。 顧忍頓時有些冷汗,逼人姑娘做外室這么混賬的事兒,也就只有他家殿下能說的這么一本正經了。 不過細想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走吧?!鄙韨葌鱽砣盍鉁\淺的呼喚聲。小顧將軍頓時跟上去。 鎖好了門,他還是忍不住替殿下辯駁了一句:“阮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殿下他心里真的有你?!?/br> 阮菱想了想,漂亮纖細的眉輕輕蹙了起來,偏過頭:“顧將軍,你不會真的不知道,一個人的深情是可以裝的吧?” “???”小顧將軍撓了撓頭,沒聽懂。 再一回神,阮菱已經走出十步遠了。他趕緊提劍跟上,他今天就這么一個差事,可不能出岔子。 兩人并肩走在金陵城長街上,街道很寬,兩側商鋪開張,樓宇林立,十分熱鬧。 前邊是一排珠寶首飾鋪子,阮菱想到年下就是阮妗的生辰了,頓時站在那兒,挪不開步子。 金陵盛產璞玉,其中又以白玉為佳。城中女子也多以玉器飾品為首,妗兒從小就喜歡打扮,買幾塊她喜歡的首飾回去當做賀禮,她定然開心。 小顧將軍看阮菱站在鋪子前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知她的小女兒心思,憨憨笑了兩聲,陪她進了店。 這家鋪面很大,從左至右,架子上的寶石美玉擺的琳瑯滿目。老板見阮菱二人衣著不凡,便笑著臉親自來招待。 “姑娘,郎君,本店新到了一批成色上好的首飾,可要看看?” 阮菱逛鋪子喜歡自己看,不喜別人推薦。她笑了笑:“我們自己先看看?!?/br> 小顧將軍卻豪爽的擺手:“快去拿,要最好最時新的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