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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夫人說的,季雨今天在珠寶店遇到了清瑜,不知道正在想什么辦法對付他,首領也想看看這個冒牌貨還想玩什么把戲。 “工作上遇到點事兒,有點火大?!笔最I在沙發上坐下,演起戲來也是一把好手,“小雨今天怎么下來了?” “爸您喝口茶,消消氣?!奔居暌笄诘亟o首領倒了杯熱茶,“我是有個事兒想跟您說……” 首領端著茶杯:“什么事?” “就是……我今天在珠寶店遇到兩個人,一個是傅伯伯的兒子傅哥,還有一個……就是要和傅哥結婚的那個紀清瑜?!奔居甑吐暤?,“爸,那個紀清瑜和傅哥不合適?!?/br> 首領不動聲色:“你不是不想和傅家小子結婚么?怎么又關心起人家的婚事了?” “我以前不是在獵馬星生活過么?我認識那紀清瑜,他是,是一個星盜!還被當眾抓走過,應該是進了無盡監獄才對……”季雨完全沒注意到首領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爸,肯定是他在監獄里認識傅哥,求傅哥帶他出來的。他完全是欺騙傅哥,他入獄前還差點和另一個人結婚……” 首領眼中滿是怒意:“還有這種事?” 季雨見他生氣,暗自高興,又添了把火:“是啊,傅哥怎么就糊涂到被這種人騙呢?還為了他做出包庇犯人的事。要我說,爸您也別怪傅哥,都是那紀清瑜一肚子壞水,他就該在無盡監獄里待到死……” “啪!” 一個茶杯狠狠砸過來,guntang的熱水澆了一頭一臉。季雨額頭一陣劇痛,當即從沙發滾到地上,抬手摸到一腦門的血。 季雨懵了,哆嗦著嘴唇道:“爸,爸你砸我干嘛?” 那怒意怎么是沖著他來的? “砸的就是你這個假冒偽劣產品咯?!比菖c從樓上走下來。 季雨猛地回頭,看見傅淺知,容與,首領夫人,傅將軍都在。 兩家人算是來齊了。 怎,怎么回事?他腦子一片空白。 “你怎么在這里?”季雨看見容與,立刻跟瘋了般,指著容與的鼻子怒吼,“你這個星盜,從我家里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备禍\知擋在容與面前,眼神陰郁得讓季雨不寒而栗。 容與:“別擋路?!?/br> 傅淺知:“……” “你當然不想看見我,你害怕又心虛,怕我回來認祖,怕你身份暴露?!比菖c下樓走到客廳,居高臨下地看著季雨,“所以你就聯系伊文,得到我的地址,讓人抓我進監獄。我進了監獄還不放心,還要傳消息讓我死在里面?,F在我活著回來了,還要同首領閣下——也就是我的父親,說我壞話想把我送回去,好讓你高枕無憂。我是星盜,你是什么?偷走我身份的竊賊?” 季雨面色一白,強裝鎮定:“你在胡說什么?你進監獄是因為你是個星盜,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和你根本不熟,我只是看不慣一個罪犯還能瞞天過海重新過幸福生活……”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比菖c為他鼓掌,“所以半年前就回到藍星的季少爺,為什么會知道五個月前我在獵馬星當眾被捕呢?你那么關心一個陌生人嗎?” “小瑜,少跟他廢話。證據確鑿,我把這冒牌貨帶走審問就是?!备祵④娙滩蛔〉?。 這么大的事,首領第一時間就找傅將軍商量了。傅將軍也沒想到,兒子去無盡監獄當典獄長,竟然誤打誤撞救下好友真正的孩子,還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兜兜轉轉,最后那婚約竟仍是作數。 季雨哪里還不明白,東窗事發,自己的身份還是被揭穿了。他癱軟在地上,渾身力氣被抽空似的。 傅將軍一揮手,兩個士兵上前立刻把季雨架走。季雨扭頭,滿眼憤恨地瞪著容與,大吼道:“你為什么要回來搶我身份?我過得好好的,你為什么要回來!” “我不是冒牌貨,我才是真的!媽,媽!你不要你兒子了嗎!”季雨喊得撕心裂肺。 向來溫柔的首領夫人在安慰容與,看都沒看那個假貨一眼。 沒人再關心他的謊言,他們忙著對容與噓寒問暖。 _ “審訊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笔窒碌哪樕行┢娈?,“但我們覺得他可能受不了精神刺激瘋了……他的供詞簡直是胡言亂語?!?/br> 季雨冒充紀清瑜身份還想害死正主,這事證據確鑿。但還有一個疑點,他是怎么知道紀清瑜的真實身份? 首領等人一致懷疑,季雨背后還有人指點,季雨愛慕虛榮,勢利膚淺,實在不像能發現紀清瑜身份的聰明人。至于他還有什么同黨,把他送去拷問拷問就知道了,季雨也不是能吃苦的人。 最后審出來的結果極為荒謬。 季雨——或者周永雋,沒有同黨。 他說自己是重生的。 上輩子,周永雋是一個普普通通在獵馬星貧民窟長大的孤兒,心比天高,總想著發大財,卻又好吃懶做,做事偷工減料。他迫于生計做過很多活,每樣都干不長久,沒有持之以恒的耐心。后來跟著一個紋身師傅學紋身手藝,開了一家紋身店,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紀清瑜是來他店里紋身的其中一位客人,當時的周永雋只把這個青年當成普通客人,只是長得格外好看,讓他印象深刻。后來有一天,他在電視上看到一張漂亮臉蛋,發現那就是他紋過身的客人。電視上說這是首領剛找回來的兒子,畫面里的青年衣著光鮮,住著豪宅,令人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