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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么多年都這樣過來了,其實已經習慣。只是昨晚他睡在床上,想到這張床是青年躺過的,忽然又了無睡意,滿腦子想的都是容與一舉一動,越想越精神。 甚至興奮得抱著紅鯉魚抱枕滾了一圈滾到床底下,這種丟臉事他是不會說的。 輾轉反側間,天就亮了。 青年像一個魔咒,出現后他哪兒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傅淺知說這句話的語氣不算太好,像在宣泄怒火。 兩名獄卒卻聽得驚掉下巴。 待在無盡監獄多年,他們才從各種跡象中推出典獄長大人有失眠癥,典獄長大人從不會主動說出來?,F在這么誠實地告訴52號……怎么有種訴說委屈的感覺? 然而傅淺知再怎么訴苦,容與都不會心疼他的。 容與語調上揚:“那太好了?!?/br> 他放棄寶貴的美容覺時間,就為等個永遠不會升起的日出,對方失個眠怎么了? 傅淺知語氣一沉:“你很開心?” “其實我昨晚也沒睡好?!比菖c誠懇道,“感覺和典獄長大人同病相憐,十分榮幸?!?/br> 傅淺知眉眼一松:“哪里沒睡好?” “想再加一床被子?!比菖c說。 “冷?”傅淺知凝眉,想了想牢房的欄桿確實漏風,就吩咐獄卒,“再往3號房安個空調,外面砌一道墻,開扇門?!?/br> 說完又覺得白色墻壁太單調,關在里面會壓抑,又補充一句:“墻內貼一些色彩鮮艷的壁紙?!比缓髥柸菖c,“你喜歡什么顏色圖案?” 獄卒:“……” 他覺得3號牢房遲早要被改造成總統套房。 “也不用這么麻煩?!比菖c阻止道,“我就是覺得床板硬了點,想再加床被子鋪底下?!?/br> “已經給你鋪了兩層被子?!备禍\知涼涼望他,“這么嬌貴,你是豌豆公主嗎?” “豌豆公主可是有足足二十層墊子?!比菖c反駁,“請給我再加十八層再說嬌貴好嗎?” 傅淺知冷嗤:“做夢?!?/br> 獄卒在一旁聽迷茫了:“典獄長大人,那還要安空調嗎?” 傅淺知:“不用?!?/br> 容與:“不用?!?/br> 兩人異口同聲。 傅淺知奇異道:“這是說你嬌貴,你打算硬氣起來了?” 容與望過來:“典獄長大人的房間床鋪明明更軟,還有現成的暖氣。我覺得直接住您這兒更好,不需要那么麻煩。流放垃圾星資源匱乏,改造房間多不容易,人手也不夠,就別費事了?!?/br> 傅淺知唇角忍不住微揚,又立即壓平,嘴硬道:“他們是省事了,麻煩直接來我臥室?!?/br> 容與尋思著,這沒立刻拒絕,不就是嘴上說著不要,心里其實很想他住進來么? 不然雷厲風行的典獄長大人還不得直接說個“滾”字? “我不麻煩的?!?/br> “我床上要放抱枕,沒你位置?!?/br> “我難道不比抱枕手感好?您可以抱著我睡呀?!?/br> 傅淺知直接起身走了。 兩名獄卒相視一眼,典獄長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容與給自己剝了根香蕉,揚聲道:“哎呀,我們典獄長大人害羞了呢?!?/br> 耳朵那么紅,當他沒看見么? 傅淺知聞言加快腳步離開。 _ 容與躺在椅子上把水果吃完,犯人們終于結束工作時間,被關回牢里。 獄卒委婉道:“紀先生,這里風大,您也回去休息吧?!?/br> 直白點說,放風時間到,你該回去坐牢了。 容與才不回去。 牢里什么都沒有,他瘋了才回去。 容與提出要在流放垃圾星四處轉轉,兩名獄卒為難片刻,要去請示典獄長。 容與不在意道:“那去吧,我等著?!?/br> 一名獄卒離開去請示傅淺知,另一名留下來看守容與。 留下來的正是被容與賞了一個青蘋果的。 容與倚在躺椅上沖他招手:“過來,問你些事兒?!?/br> 獄卒警惕道:“紀先生,不該說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br> 他怕容與問監獄出口在哪里,準備越獄。 容與分給他一把瓜子:“那么緊張做什么,就隨便聊聊?!?/br> 吃人嘴軟,獄卒得了瓜子賄賂,態度松懈下來:“您想問什么?” “典獄長叫什么名字?” 容與已經從血玉鐲那兒得知,典獄長叫傅淺知,不過明面上他還不知道。畢竟這兒所有人都叫那位典獄長大人,沒人敢直呼名字。 獄卒遲疑:“小的不敢說?!?/br> “又不是皇帝還需要避諱,有什么不敢的?” 典獄長大人就是流放垃圾星的皇帝??! 獄卒還在猶豫,容與又道:“不說的話,現在水果刀在你手里,下一秒它就在你嘴里?!?/br> 獄卒一激靈:“傅淺知!” “很好。他多少歲了?” “三,三十二?!?/br> 人均壽命三百歲的星際,三十二歲可謂相當年輕。 “他來無盡監獄多久了?” “不太清楚。不過小的在無盡監獄工作十年,十年前典獄長大人就在這里了。聽說典獄長大人是貴族子弟,剛從軍校畢業就來這兒了……” 傅淺知當年前途大好,參軍參政都是一片光明,最后卻選擇來這里當一名典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