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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眼看她,親自送她去酒店。 關上房間門,預想中的投懷送抱以及女人的真情告白紛紛而來。 段聞蕭沒給裴若宜任何靠近自己的機會,并且明確告訴她:“因為裴老師,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面子。別再出現在我眼前?!?/br> 裴若宜瘋了似的從背后抱住他,哭著問:“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你為什么就不喜歡我?是因為我的家世普通嗎?那我們只談戀愛,好不好?” 段 * 聞蕭掰開女人的手,回答:“沒有為什么?!?/br> 事后,段聞蕭接到裴連州的電話。 裴連州代裴若宜向他道歉,并懇求他不要和別人提及這件事,就當是給他一分薄面,也給裴若宜一個女孩子一絲尊嚴。 這件事到此結束。 辛妍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微微點頭。 “裴若宜讓裴老師請求你守口如瓶也不難理解?!彼f,“裴若宜是個清高的人,哪里希望別人知道她這面?!?/br> 聞言,段聞蕭松口氣,拿出第二個文件夾里的東西。 同樣,照片和U盤雙管齊下,嚴絲合縫地解釋記錄他的每一個行為。 “昨天確實是裴老師的追思會?!彼f,“但是,我沒有參加?!?/br> 裴若宜在他下飛機后打電話邀請他,得到拒絕后便說那就派個人過去取走裴連州留給他的一本書。 于是,陳崇安排秘書去辦這事。 碰面餐廳外的監控清晰記錄秘書和裴若宜交接的畫面,而段聞蕭自進了他在市中心的私人公寓后,始終沒有出來。 又一次完美的自證。 辛妍放下照片,還是點點頭,表示明白。 段聞蕭再次舒氣,正要拿出藍絲絨盒子里的王冠,又聽—— “你覺得你解釋的好嗎?” 他動作停頓,略有怔然。 辛妍將照片整整齊齊收好放回文件袋,再問:“或者說,你覺得我在聽了你的解釋后,應該給出什么反應?感恩戴德?還是,喜極而泣?” 段聞蕭蹙起眉,說:“我只是讓你知道真相?!?/br> 辛妍噗地一笑:“真相?” 這三天她無比煎熬,一方面擔心家人、擔心家族企業,一方面又絕望于段聞蕭的欺騙和冷漠,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她又一次“誤會”。 怎么但凡沾上了他,這誤會就這么多呢? 一件這樣有理有據的事情,他花兩分鐘的工夫就可以解釋清楚,可每次,每一次!他都是等她遍體鱗傷后,才施施然以清白者的身份自證無辜。 而傻兮兮亂撲騰的她就像是個跳梁小丑。 “這件事有我欠考慮的部分?!倍温勈捳f,“我當時答應過裴老師,而且這樣子虛烏有的事根本不值得……” 辛妍打斷:“你不用解釋?!?/br> 她拿著文件袋站起來,說:“我只想問問你,如果,我在明知道一個異性對我有想法的情況下,因為顧及某些特殊情誼而和這個異性糾纏不清,這叫什么?” 段聞蕭神情嚴肅:“我沒有和她糾纏不清?!?/br> “那這么多年,為什么白月光的傳聞從來沒斷過?為什么連你最好的兄弟顧嶼都認為你和裴若宜存在過去?”辛妍一時激動不小心又扯開了文件袋,“又是為什么會有這些你所謂的‘證據’?為什么?!” 段聞蕭沉默。 辛妍笑笑:“答不出來了?我告訴你這叫什么,這叫——賤?!?/br> 啪! 照片被重重摔在地上,零散一地。 段聞蕭腳邊是他和裴若宜的“親密照”,他只匆匆一瞥,便覺得無比厭 * 惡反感。 他對裴若宜從頭至尾不存在任何超越男女關系的感情,他無法理解辛妍為什么在知道了真相的情況下,還要跟他鬧。 辛妍瞧著他初顯出不耐煩的臉,就知道他還是不懂。 他懂不了,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客廳里靜得讓人快要無法呼吸。 時鐘指針的每一下轉動,仿佛走過的不是時間,而是他們這段塑料婚姻的大限,岌岌可危,即將停擺。 段聞蕭起身拿起藍絲絨盒子。 打開它,璀璨奪目的王冠宛如夜空中的明月,給死寂般的客廳打進了一束光。 “我和你保證,裴若宜的事這次是最后一次?!彼f,“我會處理好,絕對不會再讓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br> 辛妍看看王冠,很漂亮。 她收集了那么多的王冠,除了珍珠的珍貴,還沒有哪一頂像這頂這么漂亮。 這么一想,還真有點兒舍不得了呢。 段聞蕭見她對王冠還算滿意,心下稍稍放松,正想替她戴上—— “你本來可以在一開始就處理好的?!毙铃f,“又何必還花這么多的錢呢?” 還沒鬧夠。 段聞蕭合上蓋子放到一邊,揉了揉眉心,語氣不耐道:“那你又何必一直無理取鬧?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br> “無理取鬧?”辛妍先是懵了下,然后又笑了,“是,我無理取鬧,我還不夠寬宏大量。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br> 段聞蕭莫名煩躁。 他扯開領帶,踱幾步,盡可能壓著火氣說:“你說,你要怎么才能消氣?” 辛妍搖搖頭。 段聞蕭眉頭皺得更深。 他料想到依著辛妍的脾氣生氣在所難免,可別人的行為是他無法控制的,既然他什么也沒有做,問心無愧,為什么現在反倒他成了有錯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