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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臣看完最新進展,從房間出去,只見酒店前臺的椅子上坐著一位少年,少年黑衣黑褲,上身特意套了件毛衣。 秦星禾畏冷,總比別人穿的多些。 越臣興沖沖地走過去,少年突然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別扭又略帶討好的笑:“臣哥,你來了!” 越臣的動作僵住。 眼前的人眉眼和秦星禾有九成相似,因為疲倦懶的打理的頭發歪斜程度也和秦星禾如出一轍,但他不是秦星禾。 秦星禾從不會討好他,更不會叫他臣哥。 更甚至,他的眼底都沒有秦星禾澄澈、桀驁、不屑一顧。 他收回腿,神色嚴肅:“你是誰?” “臣哥,我叫孟平,很高興認識你?!泵掀匠匠甲哌^去,伸出自己略微發紅的指尖,朝他撒嬌道:“臣哥我手好冷?!?/br> 越臣:“……” 鬼一樣的寂靜。 孟平看著越臣青黑的神色,心道越臣怎么還不幫他捂手。 節目里,越臣不是總幫秦星禾捂手嗎? 他繼續朝越臣撒嬌,語氣委屈的仿佛能哭出來:“臣哥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捂手?!?/br> 只見越臣眉頭皺了好幾下。 已經播出的節目里,越臣也總是這樣,一邊嫌棄秦星禾,一邊把他的手揣到懷里捂著。 孟平正等著越臣幫他捂手時,張冉冉跑了過來,大嗓門道:“臣哥!你起這么早??!星禾你也來了!” 看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張冉冉小聲問道:“怎么了?” 越臣直接轉頭往回走。 孟平站在原地,學著節目里秦星禾的模樣瞪了張冉冉一眼,拎著行李箱朝越臣追過去。 越臣折回房間后直接給秦星禾打電話。 電話過了許久才接,手機里的聲音染著nongnong的困倦:“干嘛???一大早打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 越臣深呼吸著問他:“你現在在哪?” 秦星禾道:“我在家??!” 門外響起敲門聲,還有孟平的聲音:“臣哥,我剛剛才到,酒店里沒有我的房間,可以借住在你這嗎?” 越臣反鎖上門,進入衛生間,聽不到孟平的聲音后才出聲:“你要拋棄我了嗎?” 秦星禾隱隱約約從越臣那邊聽到和自己很像的聲音,正想問他,突然聽到這一句控訴,丈二摸不著頭腦:“什么鬼?什么拋棄不拋棄的?你一大早發什么神經呢?” 越臣:“外面的人是誰?” 秦星禾聽不懂:“什么外面的人,我外面沒有人!” 越臣:“你人呢?你不是說處理完事情今天過來?外面為什么有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他是來代替你的?” 秦星禾依舊沒太懂。 想了會,他說道:“越臣,我知道你是我粉絲,粉絲想見偶像的心情很正常,但是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莫名其妙的互穿綁到一起,現在互穿結束,我們該回到各自的軌道不是嗎?” 他們本來就是一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哪怕因為意外綁在一起過,那之后也是越離越遠。 他和越臣,從來不該有牽扯。 秦星禾沒聽到越臣說話,自顧自道:“當初你應該也是怕我做出極端的事情才會跟著一起上節目,現在我們穿回來了,沒有必要再一起上節目,我已經和節目組申請解約了,你說的那位大概是來補我的空位的?!?/br> 越臣出聲:“你早就有這種想法是不?那為什么一開始不說,和節目組瞞到現在等人來了才講?!?/br> 秦星禾:“我應該沒必要告訴你吧?” 以前是死對頭,后來要交朋友,結果無疾而終,現在也算不得多好的關系,這種事為什么要告訴他呢? 難道因為幾句意味不明的話?難道因為幾個報復性的吻? 秦星禾覺得自己的想法沒問題,聽越臣問道:“我算什么呢?” 秦星禾脫口而出:“陌生人?!?/br> 秦星禾聽那邊的聲音都有些失真,只能勉強聽出他的意思:“對我而言,你是喜歡的人,想用心守護的人,想不顧一切在一起的人,想告訴全世界的人。而我只是個陌生人,秦星禾,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知道了!寫個知道心意的過程都那么費勁。 第41章 他說喜歡自己,他說想守護自己,他說想不顧一切和自己在一起,他說想告訴全世界,他說……他的心是石頭做的。 他甚至能從越臣字字珠璣的控訴里聽出隱忍的哭腔和崩潰。 在秦星禾的記憶里,哪怕他給越臣鬧出再棘手的事,都從來是氣定神閑、從容不迫的。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越臣。 以往,越臣惹他不爽,他可以簡單粗暴地一拳捶到他身上,反倒是現在,聽著手機里壓抑沉悶的聲音,仿佛他也置身于狹窄的衛生間,層層氣壓圍在他周身,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立刻切斷電話,阻止低氣壓蔓延。 房間歸于寧靜,他的耳朵里卻好像裝著一個回音室,一遍遍地回蕩著越臣剛才的話。 “對我而言,你是喜歡的人,想用心守護的人,想不顧一切在一起的人,想告訴全世界的人。而我只是個陌生人,秦星禾,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