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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切實地嫉妒著。 —— ———— 主持人在舞臺上面對他們,游刃有余地介紹開學考的流程。 每人輪流上臺進行兩分鐘左右的表演,導師好對學員有個初次的印象,清楚學員大概的長處與短項。 這棟上課與測試的別墅樓外觀與其他復古別墅一樣,內里卻大有不同,完全現代式的布置與亦止在一個選秀節目上看到的相似。 每個學員都抽取了隨機的號碼牌,總共40個人,亦止抽到的數字是21,不前也不后。 開學考快開始了,最前排有個導師的位子卻還是空著的。 亦止的視線落在空著的位子上,心思卻不知飄到了何處,一邊因為不適應人類相反的作息而犯困著,一邊又想起了瑯野的問題。 要養寵物嗎? 還是不了吧……要是被以前養的那個塞壬知道了,說不定會生氣。不,他現在應該已經生自己的氣了。 亦止小時候尤其喜歡人魚傳說,聽說人魚小時候不能化形,和漂亮的金魚差不多,他便到海邊找,抱著能養只人魚的打算。 確實是撿到了一只魚。 一直養一直養著,希望能看到人魚化形。 魚比亦止先一步成年,化形是成功了,魚尾卻是冷色調的石藍。 人魚都是暖色調的魚尾,只有塞壬會有冷色調的尾巴。 陪伴了好幾年的魚是傳說里兇惡的塞壬,是不同于戰斗力弱的人魚的強大種族。 不過少年也沒多在意,畢竟陪伴了這么多年,對方已經不是什么寵物了,而是真實的朋友。 但是塞壬成年后的一星期內,要回到海 洋深淵,獲取傳承記憶,否則會因為無法控制體內強大的力量,反噬而亡。 而接受傳承記憶的過程需要三年的時間,亦止把對方送到海邊,在做下了三年后來海邊等對方的的約定后,目送石藍色的魚尾和海平面最后的一縷陽光一起沒入了深藍。 但誰能想到亦止會在三年之約的第二年,如平常一般的日子入睡,一覺卻過了千年呢? 亦止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那個塞壬還在不在這個世上,即使還在,也一定生他氣了吧。 視野里空著的導師座位多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四號位的導師……是塞壬族的嗎?”亦止不太確定地向左邊的學員問道。 沒有注意到右側狼人皺起的眉。 “你不知道束清老師嗎?”青年有些詫異,見少年迷茫地搖頭,表情更柔和下來,“也對,束清老師除了會出現在頒獎禮,基本沒有在媒體面前露過臉?!?/br> 他向亦止解釋道:“束清老師蟬聯了六個世紀的最佳音樂人,潛心創作,拒絕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所以很少有照片影像流出。大家并沒有見過他的原形態,但是能查到的資料上都說的是塞壬一族?!?/br> “我算是他們的遠親一族,但是我的魚尾是暖金色的?!比唆~青年彎眸,“嗯……或許,你要看看我的尾巴嗎?” 第3章 在千年前的觀念里,人魚與塞壬的魚尾是不會隨意讓外族人看的,除非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或者……別的關系。 但在種族交流融合密切的現在,拍人魚寫真都司空見慣,自然是早就摒棄了從前的陳腐思想。 還沒有掙脫傳統思想束縛的少年有點臉紅,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時正好露出了奶氣的小虎牙,魔法攝影生物撲閃著飛翼記錄下畫面。 “不太好吧,還是不要了?!比彳浡N起的一縷發絲隨著少年晃頭的動作輕搖,白嫩的頰上捎帶的暈紅顯得尤其明顯。 人魚青年釉藍色的眸里映出那抹淺淡的紅,他笑得柔和:“如果你想的話,完全可以?!?/br> 是并不帶任何玩笑意味的認真。 見亦止還是搖頭拒絕,人魚青年便淡笑不語,適時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冰冷視線似有所感,人魚青年的眼神飄往四號座的導師,若有所思。 由于導師是背對著學員席面向舞臺而坐,亦止并不能看見人魚所說的“束清老師”的樣貌,但是光看背影,他對于對方的身份已經確認了七八分。 束清……是他從傳承記憶中知道的原本的名字嗎?亦止還是更喜歡自己給他取的名字。 早在作為導師的塞壬落座時,學員席就引起了一片嘩然,不過很快壓制住變成了小聲的議論。 注意到少年對塞壬導師表示好奇時,他們的議論聲稍微放大了些。 “束清老師不是從來不在媒體面前露臉嗎?連頒獎禮的照片都很少就出,甚至連前幾年的那個族際頒獎禮都沒有出席……” “以束清老師的級別,說是古今中外音樂界第一人沒有哪個種族會反對吧,他連采訪都不接受怎么會來參加這個節目?” “我原以為他首次參與錄制會是在什么族際紀錄片上,這確實讓人很意外?!?/br> “我有些內部消息,束清老師是……主動聯絡節目組要來參加的,訓練營這個莊園也是他定的,整改的時候他還參與了大部分設計?!?/br> “難怪,感覺這種復古的風格和他本人的曲風也是高度一致啊?!?/br> “令人驚奇。難以想 象束清老師會對除去音樂之外的事投注熱情,傳聞他不是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嗎?對其他人也統一采取無視態度,雖然音樂造詣極高,但實在不是好相與的性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