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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蛟族,從前時不時有人來深淵尋奇珍異獸帶回去馴化,自從鬼王崇舟大開殺戒,蛟族便無人再敢單槍匹馬地輕易踏足深淵了。 岑羽:身上帶鱗片的,長尾巴的,頭上有一對犄角的,不止蛟族吧? 岑羽扭頭看滄沉。 若白勾唇:老丈人打女婿見過,老丈人殺女婿的,這還是頭一回見。 他這一笑,朔悅便翻白眼,朔悅一翻白眼,某白虎心底又驚喜了:他終于對我又有反應了。 滄沉穩得一匹。 他抬手摟了摟岑羽的肩,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緩緩溫和地低語:“若見了面,他同我打起來,你不必擔心?!?/br> 岑羽:“擔心你?” 滄沉:“擔心我會將他如何?!?/br> 岑羽心道也是,親爹鬼王再厲害,龍神畢竟是龍神。 哪知道滄沉說完便轉頭問朔悅:“凡間上門,都是什么禮數?” 其他人:“……” 什么上門?你拿自己當沒過門的準女婿呢? 若白早已在心底跳腳了好幾回。 這龍的爪子下面是踩了風火輪嗎?都已經準備攜家帶崽見長輩了?! 早些年,尤其是早古那會兒,若白得氣得當場和那龍狠狠打一架,不打不解氣。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若白已徹底認清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將朔悅追回的真相,他又向來能屈能伸,這個時候別說去求滄沉指點迷津,便是要他捧一捧那龍的臭爪子,他都是可以忍的。 然而—— 滄沉:“倒也沒什么機巧……” 朔悅:別跟他說什么臉皮夠厚。 滄沉:“還是得看誰?!?/br> 朔悅:? 滄沉:“是我,便可以?!?/br> 言下之意:你,不行。 若白深呼吸。 下一刻,若白和滄沉的身影消失,淵底青光白虹碰撞交接。 岑羽和朔悅均是一愣,齊齊抬脖子往頭頂看去。 朔悅嘖了聲,岑羽:這倆遠古神一定是活了太久又沒正經事干,閑的。 淵中小妖不明所以,嚇得在街上奔跑大喊:不好了,深淵要塌了! 深淵某處,有黑色衣袍的年輕男子倒坐長角馬嗡嗡的背上,抬首上看。 “來了?!彼嫒萜届o地低低道。 第49章 鬼王崇舟盤踞在深淵西南角, 深淵裂縫的所在之處,嗡嗡馬便出自那里。 岑羽和滄沉從鳳族回來后,一路都是游山玩水的心情, 來了深淵也是如此。 反正不急,他們便從‘和氣’一路往西南,順便欣賞欣賞深淵才有的奇景—— 地面枯槁、干裂,空中綴著紗幔一般或青綠或靛藍的熒亮。 在岑羽眼中, 便如極光一般。 到這里, 不知不覺, 岑羽和朔悅單獨走到了一起。 兩人閑聊著, 相互問起對方這段時日過得如何,再聊起各自的經歷。 朔悅問岑羽,鳳族好不好玩。 岑羽點頭:“像是凡間的鄉野, 熱熱鬧鬧、與世無爭,比天界有意思多了?!?/br> 朔悅看看岑羽, 笑:“我也覺得,你經此一趟, 比先前在天上時放開了許多?!?/br> 以前總是很謹慎, 事事周全、叫別人挑不出錯。 這次在深淵見,岑羽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 朔悅也一眼看出, 岑羽同龍神的關系比從前更緊密了。 岑羽玩笑道:“多虧我在鳳族有一個‘好女兒’?!?/br> 這女兒純真爛漫下想如何便如何的處世之道,真的發人深省。 岑羽散步似的走著,目光沖天上墜紗般的熒光看去:“我從前總想, 要如何活下去,如何在天上有自己的一席之位?!比绾卧谶@個穿越的玄幻世界茍住。 “如今覺得, 還是活得自在開心些更重要?!?/br> 朔悅點頭道:“你能想開, 真的很好?!?/br> 岑羽扭頭:“你呢?” 我? 朔悅苦笑, 兩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走著:“你也看到了?!?/br> 岑羽看著朔悅,面露疑惑。 朔悅回視了一眼,并不介意岑羽這么看著他,岑羽便問:“你前身真的是那個小天將?” 朔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在漫天熒光下,很輕很淡道:“昨日之日不可追?!?/br> 岑羽心道,但白虎神追你缺追得很兇。 兇猛到朔悅跑了這一路,到了深淵,連從前在天界端得天衣無縫的心態都崩了,還失智般的提議夜拍,明明可以按兵不動,和若白就這么耗著,等岑羽他們過來。 朔悅自己亦清楚,淡淡苦笑道:“對不住,妝奩原本都已經找到了,若不是因為我,你如今來了便能拿到了?!?/br> 如果沒有夜拍那餿主意。 岑羽很想吃瓜,但更想朔悅能好。 他不在意道:“嗨,這有什么?!?/br> 就算沒有夜拍,誰能知道那位‘和氣’的老板會不會暗自打別的小九九。 岑羽只是對白虎有點無語,都是遠古神出生,那位帝君做得這叫什么事? 追人到這里,都知道朔悅在找什么了,甭管那東西最后是替誰找的,既然是朔悅找,你個追人的人,趕緊幫忙找啊,不找怎么表態度、表心意? 就算朔悅最后不領情、不領心意,至少你這存在感刷到了。 如今倒好,扣著妝奩,扣到最后存在感是刷得足足的,惡感度也噌噌噌地直線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