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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有搖曳的一尾尾小船,這些小船凡人看不見、摸不著,鳳族與其他帶了通行令的外族,則可以自由乘坐前往。 岑羽穿著玉露臺仙官的絳紫色常服,手里抱著橘貓小花,坐上了其中一搜空船。 他剛坐穩,身后忽地一重,船身在水面晃了晃。 岑羽扭頭,見是一紅衣女孩兒與他同船。 女孩兒坐沒坐相,一腿岔著,一腿翹在另一腿的膝蓋上,嘴里還叼著根狗尾巴草。 她見岑羽扭頭看他,揚眉、抬了抬下巴:“你是玉露臺的小仙官?” 岑羽禮貌點頭:“是?!?/br> 女孩兒叼著狗尾巴草,人往船尾靠坐,胳膊撐在身側,大大咧咧:“那你應該認識我,不認識我,也應該聽說過我?!?/br> 岑羽一臉“煩請賜教”的客氣。 女孩兒嚼了嚼嘴里的草:“你們門市新上的‘龍兒紅’,不就是本殿買空的嗎?” 岑羽面上淡定,心底驚訝:原來她就是那個冤大頭,哦,不……鳳族公主。 ——不久前,‘龍兒紅’趕著小花的酒席上市,原本岑羽與小周只是想借酒宴先把‘龍兒紅’的名聲打出來,不想鳳族公主哪根筋搭錯了,去到門市,一口氣全給訂了。 訂的還是小周給的“仇人價”——比原本的市價高了三倍不止。 鳳族公主出手闊綽,天珠不夠,拿隨身的寶物抵了。 抵得小周都連連納悶兒:這公主到底什么意思?前腳摔了“榕樹下”,后腳又來買“龍兒紅”? 唾棄龍神與岑羽君的恩愛傳聞,卻喜歡兩人愛的結晶? 此刻,鳳族公主就在身后,還主動亮明身份,岑羽頂著玉露臺仙官的身份,自然得同她客氣客氣。 結果還沒客氣上,鳳族公主忽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道:“你們那個‘龍兒紅’,招牌打得那般的響亮,應該也沾了你們殿主的福運吧?” 岑羽:沾個毛。 鳳族公主:“不都說喝了‘榕樹下’,就會有你們殿主那般的桃花運嗎?喝了‘龍兒紅’,也會像你們殿主那般,崽子孵得比拉|屎都順暢吧?” 岑羽:“……”哈? 鳳族公主仰頭看天,一臉“但愿如此”的純真。 岑羽:“龍兒紅”是滿月、周歲、孩子的生慶酒,小周殿官推酒的時候,都沒敢跟當初的“榕樹下”那般,夸大宣傳過什么,這位鳳族公主到底從哪里領悟的意思,覺得喝了這酒,孵蛋就能孵得快? 兩人說著話,河上一尾尾小船順流往山林深處飄去。 不多時,霧氣布滿河面之上,岑羽看不到兩岸景致,也看不到別的船了。 身后撐著胳膊半躺的鳳族公主,也像是回到自家地盤兒似的,收起在外時的渾身毛刺,漸漸展露些微的慵懶。 她抓起腰上系掛的鳳羽飾品,隨手甩著,邊甩邊道:“天界也真夠無聊的,一個小孩兒的周歲宴,也要弄什么彩鯉、擺什么闊氣?!?/br> 岑羽轉身過去,如今什么都瞧不見了,就他們倆,與其讓這位自說自話,不若聊聊天、吃吃瓜。 鳳族公主倒是非常的聰明,見岑羽轉身過去,懶懶道:“你是想問我,為何那日在你們第三天的門市瞎鬧吧?” 岑羽:是這個意思。 鳳族公主坐起身,一臉無語:“這件事,我倒也有些冤?!?/br> “哦,我不是說我鬧店鬧得冤,我是說我被人當槍使當得冤?!?/br> 岑羽露出一個“你還冤?”的疑惑。 鳳族公主:“是啊,我那會兒剛上天,原本鬧,只是想借此見一見你們殿主。哪知道你們殿主那會兒壓根不在九重天?!?/br> “我想不在就不在了,等他回來再說,哪想到你們天界那個頭兒,就天君,說關人就關人的,還打著什么沖撞我的名頭,把我都給嚇了一跳?!?/br>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啊,我鬧了那一通,天君要是覺得對不起我鳳族、對不住我,怎么不來好好同我說一說、安撫安撫我,關一個殿官算怎么回事?” “后來才知道,”鳳族公主冷哼,“原來是拿我當搶?!?/br> 又道:“可見你們殿主,在天上是真不遭人待見?!?/br> 岑羽:連你都看出來了。 鳳族公主忽然間氣憤扼腕:“真不知道那條大青龍是怎么想的!” “人家給你族孵了一條一條又一條的龍,這么大的功績,不說感恩戴德,也得把人好好的供起來吧!” “不供起來,人家憑什么給你龍族孵?” 岑羽:不對啊,這公主前面不是還罵得那般難聽的嗎,怎么這會兒替他扼腕起來了? 鳳族公主繼續唾棄大青龍:“你不珍惜,自有族群珍惜!” 岑羽:這話說的,怎么感覺在捧他似的。 岑羽吃瓜的心越發濃烈,一邊擼著小花,一邊問:“鰥夫之說……” 鳳族公主大大咧咧地一揮手:“嗨,我那不是想鬧一鬧么,一時找不到由頭,才扯了那早八百萬年的破事兒么?!?/br> 岑羽:“這么說,帝君不是鰥夫?!?/br> 鳳族公主斗雞似的拉長脖子:“他怎么不是?” 岑羽繼續吃瓜:“龍神真與你族的神女有婚約?” “有啊?!?/br> 岑羽:哇哦~是瓜的味道。 鳳族公主卻吸吸鼻子,心虛道:“也不能算約定吧。也就是父神提了一提,我們女神與那大青龍,都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