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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護在一旁喃喃自語:“龍還能從瓜瓢里出來?” 瓢。 岑羽:噗…… 等到那瓢葫蘆在短短幾日內越長越圓、越長越大,大到它在藤架上再也掛不住了,咚一下掉在地上。 將領們:龍瓢熟啦~! 熟透了自己掉下來的龍瓢,被將領們小心翼翼地端到了山林空地的石桌上,瓢底還用軟布墊了一層。 擺 上桌后,圍聚的眾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半圈,好像生怕他們這些大老粗離得太近,會驚擾了龍崽的“誕生”。 不遠處,岑羽撈著袖子,從滄沉手里接過一個石錘。 砸金蛋知道嗎? 對,就那么砸。 下一刻,岑羽走到石桌盤,果斷抬手,舉臂落錘,“咚——”“嘎——” 龍瓢被砸開了。 眾人屏息瞪目地看去,只見裂了縫卻還合在一起的瓢瓣里…… 有嗎? 有龍嗎? 怎么沒動靜? 忽然,一只橙色的龍尾尖從瓢縫間鉆了出來。 眾人:“?。?!” 龍崽,是龍崽!還是橙色的! 明明還未見著整條龍,眾人便歡欣鼓舞地呼喝了起來。 在這驚山動地的呼喝中,岑羽動手把瓢瓣掰開,抱出了里面盤著的小小一只的橙龍奶龍。 再一看,奶龍盤著自己、呼呼睡著,睡得死沉死沉的,還在岑羽手里爪子朝天地翻了個肚皮,沒半點自己已經破瓢出生的意識——難怪剛剛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球和龍妹飛過來,好奇地趴在岑羽肩頭,紛紛低下龍頭,拿鼻孔去嗅岑羽懷中的橙色奶龍,也都認出來了,這是誰。 是之前那根“草”! 小球:我聞過。 龍妹:我叼過。 滄沉在一旁看著,眼底帶了些微的笑意,已經不像前兩次那般,會對新誕生的同族幼龍覺得陌生了。 他對岑羽道:“小女龍?!?/br> 眾將領更興奮了:“女娃!是女娃!” 岑羽在一陣陣的喧囂中問滄沉:“就先取個小名吧?!?/br> 滄沉一下便想到那日岑羽在樹下擼他龍尾時,藤架上跟著便開出了一朵花。 滄沉:“小花?!?/br> 小花是在半日后睜眼的。 它甫一睜開惺忪睡眼,沒看到一片黑,卻見無數個腦袋和無數個興奮得銅鈴一般的大眼睛正對著他。 小奶花懵了,懵完就給直接嚇哭了。 一群大男人頓時慌手亂腳,手里拿撥浪鼓的立刻轉起來,手里拿勺子的趕緊給舀露水送它嘴邊,還有捏起嗓子一個勁兒地說“不哭、不哭”的…… 奶龍一看,哭得更兇了,嗚嗚、嗚嗚的,邊嗚還邊蹬腿翻肚皮。 金護蹲在床邊,茫然扭頭,問:“怎么辦?” 狐老氣得扔了拐杖:“烽煙里都滾過了,哄個崽子倒難住你們了?我來!” 走過去,想把才一點點大的小花捧到掌心、摟到胳膊里哄,卻被大哭中的奶龍蹬爪甩尾的掙扎開,還被小家伙張嘴咬了一口。 狐老沒生氣,與其他將領一起站在床邊,像從前討論戰況一般,一邊看著床上,一邊嚴肅商議道:“這么哭鬧下去不是辦法?!?/br> 金護端著裝露水的碗,站在一旁,點頭:“是?!鄙ぷ佣嫉每迚牧?。 狐老仿佛在傳達什么不得了的軍令:“這樣,你速速去請你大嫂?!?/br> 烏延手里拿著逗孩子的木雕小老虎:“請不了,大嫂去如廁了?!?/br> 眾人集體默,小花嗚嗚哭。 片刻后,眾人圍著床,繼續毫無章法、吵吵鬧鬧地哄崽子去了。 沒人想起來,他們身后就有一尾與小花同族同種的大青龍。 若白笑死了,對滄沉道:“可見在孩子的事上,爹這種東西,大家都覺得沒甚用處?!?/br> 滄沉淡淡接話道:“故而在天界時,這代天君派一個仙官去我殿中,與阿羽一同照料龍崽,很是有一番道理?!?/br> “……” 這次換若白捏碎茶碗。 “怎么哭了?” 岑羽回來了,甩著手上的水,快步進洞、往石床的方向:“我來吧?!?/br> 滄沉眼風都沒再給若白一個,跟著起身,與岑羽一同往石床走去。 若白自顧拿了一個新茶碗,自顧倒茶淺啜,大白天的,硬是喝出了借酒消愁的苦悶。 他也往人堆圍著的石床看去,看了一會兒,默默心道:我也想要小虎崽。 這話虧得沒說出口,要是被狐老聽到,得氣得拿拐杖敲他。 你也想要?你也想? 你現在知道了? 狐老:我當初勸你要幾個,有崽子在,這山里都熱鬧許多,你聽了嗎? 如今沒有虎崽有龍崽,還是在不拒山孵化的,一生出就能讓他們看著護著,狐老高興得當即摸出了自己的壓箱底—— 他給了岑羽好幾個早古時父神造的法寶,還給了岑羽幾份“地契”。 又拉著岑羽的手,親切地說道:“你為龍族孵龍崽,于龍族,乃至于當年只造出龍蛋、未來得及孵化便羽化的父神來說,都是莫大的情意?!?/br> 狐老:“我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也就一點你估摸能用上的法寶,還有幾份天界與凡間山野的‘地契’?!?/br> 狐老:“法寶你自己用著,‘地契’的話,日后你看,若龍崽們大了,有想去凡間山林休眠的,你便給他們一座山,若是日后也想開疆擴土,有一番自己的建業,你便在天界給他們指個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