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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輸。 誰叫他才是真的有求于人的那個。 若白能屈能伸,前腳用計不成,后腳便伸手對岑羽施禮,客氣道:“我不過求點貪戀之物,剛剛是我冒犯了,弟妹莫怪?!?/br> 岑羽眼下對這位白虎神有了全新的認識,同時暗自無語:剛剛那一小會兒,你求的貪戀之物早被我嗑沒了。 忽而一頓,恍然:白虎神真正“貪戀”的,哪里是那一捧瓜子? 他想要的,恐怕是分瓜子的那位人籍殿殿主吧。 岑羽吃瓜的心:哦~! 岑羽原本想,朔悅那廝寧可裝死也不讓他吃瓜,白虎神這邊倒是主動找上了門,眼下原主在江霧輕身上的愿望他已經幫忙完成了,小龍芽也長得不錯,平時都挺閑的,不若剛好得空吃個瓜? 嗯,可以。 然而滄沉在這次后,卻再不準若白隨意接近岑羽。 岑羽起先以為是因為白虎神這人詭計多,龍神怕弱小的他哪天一不留神著了那老虎的道。 后來才知道,遠古四神的本體本心也類似獸,原本便愛相互撕咬。 就好像一山不容二虎,合論這還是四個。 只是在戰時,四神需得統一立場、同仇敵愾,天下平定后,教條、禮化與漫長的時光中,獸性獸心得以控制收斂。 但真的遇到了,有時候該斗還是要斗的,各種方式的斗。 尤其在如今的滄沉這里,除了偶爾的斗,還得提防那老虎把他的惡爪伸向岑羽。 如此,岑羽之后再要去哪兒,只要人還在不拒山,只要若白還沒走,滄沉便寸步不離地跟著。 他跟著岑羽,若白也跟著他們。 這么一來,江霧輕幾日后在洞xue睜眼醒來時,看到的還是他們三個。 “……” 江霧輕把眼睛重新閉了回去。 岑羽哭笑不得,都有些同情他了:“沒事了?!?/br> 邊解釋邊寬慰道:“那天在山林里,你走之后,兩位帝君因舍不得你,特意把你叫回來,多呆幾日,順便同你開了個小玩笑?!?/br> 舍不得?小玩笑? 江霧輕憶起那日一次次被打回云頭又一次次被扯回不拒山:他都快瘋了,竟然說這是小玩笑? 可說這瞎話的偏偏是岑羽,江霧輕自覺對岑羽虧欠許多,只能忍了。 只是他一睜眼,余光看見白虎神和龍神,本能地就有點犯暈想吐。 岑羽心道哥們兒,我這邊有話問你,你只能忍著了。 于是等江霧輕臉色稍好了一些后,岑羽問起了有關原主母親的遺物,和那位無故剖原主內丹的師父。 江霧輕臉色更差了,原本一直躺著,聞言慌忙起身,一臉關切地看著岑羽,伸手握住岑羽的胳膊:“你……你怎會忘了以前的事?是在凡間時受誰欺辱了?” 岑羽側頭垂眸看了眼握住他的那兩只手。 哥們兒,你還是繼續修你的無情道,繼續有分有寸、穩重端正吧。 這種以關心為名的身體接觸,真的大可不必。 岑羽動手把江霧輕的兩只爪子拿開。 他身后,滄沉正坐在洞窟石桌邊喝茶,看見江霧輕在他眼皮子下面做了什么,神色淡淡地捏碎了一個茶杯。 若白亦坐在旁邊喝茶,見狀哼笑,把桌上另幾只茶杯全取了,遞到滄沉面前。 不客氣,后面有的是你捏碎的。 那廂,臉色發白的江霧輕在床頭靠坐好,對岑羽提起了從前。 “你母親的遺物,是一套她陪嫁時的妝奩?!?/br> “但師……交衡天為何剖你內丹,我時至今日,也還是沒有想明白?!?/br> 岑羽:陪嫁的妝奩,交衡天…… 岑羽率先問道:“妝奩在何處?” 他在原主的芥子法寶里沒見過什么妝奩,也沒有女子梳妝有關的物件。 江霧輕聞言,臉色更白了,垂眸羞愧道:“你當年為了給我求一件法寶,早將它典賣了?!?/br> 岑羽:“……” 忍住,忍住不打人。 岑羽繼續問:“賣給誰了?” 江霧輕:“仙府山下的一個典當行?!?/br> 岑羽從芥子里摸出把小案幾,并一套筆墨紙硯,擺在江霧輕面前:“勞你動動手,給我畫畫是什么樣的吧?!?/br> 江霧輕坐起身,拿起筆,老老實實地畫了起來——他眼下很能理解岑羽,如果是他,母親的遺物與剖丹的交衡天,他也想要找到。 岑羽則在江霧輕畫妝奩的時候順口提起了交衡天,問交衡天剖他內丹之后,最后一次現身、被人遇見,是在哪里、什么時候,后來的一些年,有沒有人尋得這人的蹤 跡。 江霧輕邊畫邊道:“那日他夜里去你房中襲擊你,生剖你內丹之后……” 滄沉又捏碎了一個茶杯。 江霧輕:“他便自此在仙府、在凡間銷聲匿跡了。那時候仙府乃至整個仙門都為此震怒,商議之后,調動了所以能調動的人去搜尋追緝交衡天,可找了很多年,也沒有找到他人?!?/br> 江霧輕:“我飛升前,其他宗門雖沒有動靜了,但老宗主一向心疼你,便一直在為你尋人?!?/br> 滄沉這時忽然開口道:“金丹可還在?” 江霧輕的臉色又白了白,看著岑羽,小心翼翼地搖頭:“交衡天剖你內丹后,便當你的面生生碾碎了,只是你被剖丹后昏迷醒來,約莫是受了太大的刺激,都忘記了。許多年后,我飛升前,你才堪堪想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