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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默。 朔悅見他忽然一動不動,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么了?” 岑羽回神,嘖了一聲,暗想:怪了,滄沉知道就知道,以他和龍神純潔的互擼毛、抱金大腿關系,這本來也沒什么吧? 不恰當的比喻:哪個老板還管員工的私生活? 岑羽自問:我心虛什么? 朔悅一聽滄沉就在玉露臺,還知道了江霧輕的事,手摸進袖子里,掏出了一包瓜子。 這出大戲,龍神提前出場,嘖嘖。 當天,岑羽回幽明殿,剛進門,便見殿官、侍官們忙里忙外地收拾著東西。 岑羽:? 殿官見岑羽不清楚的樣子,反而莫名:“帝君不是說岑羽君想去不拒山,他帶您過去轉轉嗎?!?/br> 岑羽:! 他這是徹底暴露了?! 不對,什么叫暴露,說得好像他有什么見不得龍的,需要對滄沉特意隱瞞似的。 滄沉知道就知道好了。 只是當夜,哄完外間的兩崽回云床,床上只有滄沉,沒有龍尾。 岑羽躺下后特意等了會兒,沒尾巴。 又等了會兒,身邊空蕩蕩。 他平躺著抬頭看去,滄沉坐在床頭,翻看著一本天界劍譜。 岑羽見他看得認真,沒吭聲,自顧躺平,繼續等。 等得哈欠連連,滄沉還在看。 岑羽:習慣害人。 沒尾巴抱著睡不著。 連他近來擼毛的癮都似乎被龍神的尾巴慣刁了,別說摸其他的,摸兩只龍崽偶爾都不得勁,一定得rua那條大龍尾才行。 眼下…… 岑羽伸手,拉了拉滄沉的袖子——他們一起時,因滄沉話少,岑羽便養成了也不多言的習慣。 滄沉看書的目光落下。 岑羽誠懇道:“尾、巴?!?/br> 滄沉回視岑羽,低頭見他純然清明的明光與一派毫無雜色的神情,心底轉瞬間經歷了凡人稱之為“五味雜陳”的滋味。 這些滋味若要細說,約莫就是岑羽拉他袖子前,他有些不太高興,可低頭看到岑羽的時候,他心底一下便溢出了歡喜。 可那些歡喜與平日不盡相同,平日是純粹、一眼到底的歡喜,今日的歡喜,有點點酸,還有點點澀。 龍神品著這番滋味,明白這便是凡人所說的七情六欲。 可滄沉不是人,也不是這天上眾多的仙,他是龍。 龍的七情六欲中,獨占欲壓倒一切。 滄沉眼底又現出了點點金色,眼尾輕輕瞇起。 這個時候,岑羽主動聊起了某個話題:“我在凡間時,確有一個老相好?!?/br> 沒辦法,滄沉又不現龍尾,又不搭話的,總不能這么僵著吧? 何況岑羽的直覺告訴他:坦白從寬,即可馬上。 哪怕他的理智隨即跟上:?不對。坦白個啥?他坦白的立場是什么?給龍族孵個蛋還需要交代以前的感情史?當是政|審嗎? 最后直覺壓倒一切,開口便承認了。 滄沉挑挑眉,放下劍譜,示意岑羽繼續說。 岑羽:呃……這要怎么說…… 原主的記憶他沒繼承。 原主的感情他更沒理明白。 但直覺一馬當前,岑羽脫口而出:“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好幾百年之前,算算也要近千年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br> ? 怎么跟在撇開關系、和過去一刀兩斷似的? 依靠直覺、本能開口的岑羽:“雖說是一段舊情,但也不能就那么不了了之,總要有始有終?!?/br> “我打聽他,同舊識問起、提及,就是想最后見一面,給過往做個了結?!?/br> 岑羽:???? 怎么有股nongnong的求生欲? 不待他回味他自己這個直覺的反應和求生欲是怎么回事,一條大尾巴從云被里鉆了出來。 岑羽:! 這下也不用回味了,直覺和下意識的反應有什么好回味的,不如擼尾。 岑羽抬手開心rua毛。 滄沉側躺下,把手里的劍譜連同心底的五味雜陳一起,甩手丟遠。 岑羽要了結,他便帶他登門去了結,早早了結。 能有什么? 屆時真有什么,大不了一劍把不拒山了結了,一了百了。 何況在掌事堂旁觀的時候,他便用神識掃了眼雙雪寒腦海中的記憶。 也確實如岑羽所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雙雪寒的記憶畫面中,如今的岑羽與過去相差巨大,無論是性格、亦或行事風格。 不過在那翻記憶中,那個江霧輕,確實對岑羽許下過海誓山盟。 可那又如何? 海會枯,山可平,合論是一個并未做到的許諾? 滄沉的胳膊穿過岑羽的肩頭,將他擁在身前和龍尾之間。 岑羽正要抱著尾巴睡了,滄沉這么挨近,他并未覺得如何,還很自然地抬了抬脖子,讓滄沉的胳膊伸過來,又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閉上眼睛的時候,滄沉氣息和親吻第二次在他耳畔親昵地碰了碰。 而這一次,別說反應,岑羽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習慣了。 而習慣的那些東西,正在一步步悄然地深入。 岑羽連半點抵觸都沒有,本能地覺得安心,還令他舒服,覺得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