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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找個理由,把玉露臺從岑羽手里拿回來。 反正如今龍崽也大了,幾乎不喝玉露臺的瓊露了。 天君猶豫著。 歐陽天妃連撒嬌帶吹風。 撒著吹著,天君終于被說服了。 這一日,天君將朔悅叫去,問及幽明殿,又說到了玉露臺。 朔悅個人精,前半截兒耐心地聽著,不動聲色,待天君聊起玉露臺,說天妃先天血虛體弱,需要玉露臺的瓊露做藥湯,龍太子如今大了,既然不要用了…… 朔悅當場咋呼道:“天君,萬萬不可!” “如今那第二枚龍蛋已然有了破殼的跡象,保不準哪天就要出來,正是最需要瓊露的時候?!?/br> “天妃雖有舊癥,然事有緩急,還請天君三思!” 天君哪兒還用三思,一聽那第二條龍就要孵了,什么歐陽什么天妃通通拋到腦后,滿臉緊張道:“不早說!” 朔悅拱手問:“那玉露臺……天妃那邊……” 天君還是那句:“龍蛋要緊!” 又趕忙細問,破殼的跡象,是個什么樣的跡象。 心里想:傳聞龍神誕生前金光掩日、云蒸霞蔚。這一條待孵的龍,破殼誕生前,不說天降奇象,至少也該玄鳥繞梁。 卻聽朔悅頓了頓,說:“呃,就……正常胎動?!?/br> ? 胎動? 幽明殿,岑羽坐在榻上,腿上擱著龍蛋,滄沉面前一把古琴,抬指輕撥。 滄沉撥一下琴弦,蛋面被蹬得凸起一塊。 撥一下,凸一下。 撥一下,凸一下。 連著撥,撥得快,凸得快,撥得慢,凸得慢。 弦音停,蛋也停。 滄沉抬眼看去,岑羽拿手輕撫龍蛋:二寶啊~后面幾天,天天都是黃道吉日,你隨便找一天蹬一爪破個殼唄~ 與岑羽意念想通的龍蛋又凸了下:好噠~! 岑羽一個只有天界戶口的假神仙,不知道自己已經與龍蛋意念想通,更別提如何正確地與龍蛋里待孵的龍崽溝通。 但他有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 岑羽抬眼,回視滄沉:“三日后破殼?!?/br> 第21章 岑羽一句三日后破殼,全天界嘩然。 仙胎的誕下尚且不能輕易推演,龍蛋的破殼已經能說哪日就哪日了? 為此覺得岑羽自大狂妄的仙人不在少數。 但也有不少人覺得岑羽說得未必不準。 畢竟這龍蛋如今只有他岑羽有能耐孵。 既然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旁人又有何資格不信? 于是天界眾仙熱熱鬧鬧地擺了盤賭局,就賭三日后那第二條龍崽能不能孵出。 朔悅揣著天珠躍躍欲試,試之前再三同岑羽確認:“三日后?三日后???” 岑羽一次比一次肯定:“三日后?!?/br> 朔悅就把他攢的全副身家押了進去。 要么贏得滿缽,要么輸光盆底。 他倒也看得開,對岑羽說:“大不了輸光了來你幽明殿蹭吃蹭喝?!?/br> 岑羽笑:“必不給你這個機會?!?/br> 朔悅更想得開了,對岑羽感慨道:“天上好久沒有大事,好久沒開這樣的賭局了?!?/br> 岑羽好奇這個好久是多久,問:“上一次是什么時候?” 朔悅兩袖一兜,咳道:“雷罰劈不拒山那次?!?/br> 賭雷罰能不能劈散不拒山,劈死白虎神。 岑羽挑眉:“那上次雷罰要劈龍神的時候……” 朔悅:“咳咳……” 那不是雷散的太早,賭局的臺子沒來得及搭么。 朔悅扭回話題,問:“這次是與你有關的局,你自己不押點進去?” 岑羽搖頭。 不是他不想,是沒錢。 這也是他轉換仙籍之后才意識到的—— 做了仙人,是要執事的,因為執事才有俸祿。 他雖住在幽明殿,負責照料龍崽、孵化龍蛋,但身份上依舊是個散仙,散仙是沒有正經俸祿的,只能每月領十天珠。 玉露臺倒是被天君賞給岑羽,岑羽也一度以為這今后就是他的產業了。 然而后來他才知道,被賞了,就是暫時有了玉露臺的使用權、管理權,哪天有其他需要了,就會被拿走,賞給其他人。 至于玉露臺進進出出的流水、賬目,岑羽看能看、管能管,但賺的天珠是不能想動就動、想拿就拿的。 只能每年年尾的時候,經由天君批復,從賺取的收益中分點利。 至于天君賞的那些寶物…… 天君賞的,都有內庭的金印,誰不是要么供著要么用著? 賣?轉手?押去賭? 做夢! 更合論岑羽沒有法力,連用都用不起來。 于是被賞的那一堆堆寶物,便全都成了積灰的擺設。 岑羽:我,天界窮人。 以前都還好,幽明殿不缺吃喝,又有滄沉坐鎮撐腰,岑羽自己在天上沒什么功利心,無欲無求、心情舒暢地過著毫無問題。 但近來他出門多了,對天界了解多了,又與仙籍殿往來,送禮托關系打聽人,再差點被半路殺出的女仙扇一巴掌…… 岑羽覺得,他不能再用原先的心態和生存方式留在這天上了。 不提別的,光幫原主完成心愿就得四處奔走、打聽,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