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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 兩個人對視一眼, 然后一起沉默。 如果說在電腦方面,曾經眾人所知無人能及的鬼才是小西,那么后來出現了兩個人技術比小西還要厲害,一個是未確定身份的殺人犯,一個, 就是突然顯露水平的段戈。 張至白說道:“我想,殺人犯是不會給我們發定位的?!?/br> 胡一行接話:“那么這個定位,就是段戈發來的?” 張至白立刻給段戈打電話, 還是關機,隨后他打給了湯元,詢問湯元安教授的蹤跡。 湯元此時正帶人隱藏在安教授的辦公樓下面,他拿著手機說道:“至白哥,我們一直藏在安教授的辦公樓附近,據周圍人說,安教授回來后就沒出去過?!?/br> 張至白立刻問:“有沒有見過段戈?” 湯元疑惑:“段戈?我找人問問?!痹捖錅妥屓巳ゴ蚵?。 隨后不一會兒,湯元有了結果,報告給張至白:“從附近賣菜的菜販那里打聽到,似乎是有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進去了,因為青年長得個子高又帥,賣菜的大媽就多看了幾眼,有些印象?!?/br> 張至白沉吟片刻,問道:“看看四周有沒有監控設備?!?/br> 湯元看了一圈后,心下微沉,回答道:“沒有,這附近都是老樓了,監控不是沒有就是壞了?!?/br> 張至白此時已經起身,他拿出抽屜里的槍掛在腰間,說道:“進去搜查,武裝起來,小心?!?/br> 湯元怔愣,隨后立刻應下。 掛了電話,湯元便帶著人,舉著槍,小心翼翼的進了寫字樓,從偏僻的小樓梯一路上了三樓,在強行踹開一間間緊鎖的房門后,什么也沒發現。 隨后湯元立刻匯報給張至白搜查結果,張至白并不驚訝,此時他已經組織好了人手,準備按照地圖上的位置追蹤出去,所以他只是命令湯元立刻回警局待命。 胡一行一定要跟著張至白一起去,在嚴厲拒絕幾次后,張至白甩給胡一行一件防彈衣,便不再管他。胡一行抱著什么樣的心思,張至白不會不懂,可安教授比任何人都懂心理學,他既然明知故犯,就說明他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勸阻的人,但是胡一行不相信,他心里還接受不了事實,還抱著天真可笑的想法,張至白也不愿意多費口舌。 張至白專門留了人記錄定位時事報告給他,而他則帶著幾個武警,上了車,急速開往紅點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場你追我趕的救援,也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生死賽跑。 安教授開著那輛破舊而又不起眼的面包車,一路來到了廢舊工廠的附近。 震耳欲聾的施工雜音讓他分外安心,他下車,粗暴的拖下了段戈,扛起他,從工廠長滿荒草的后門進入,一路來到了工廠的鍋爐房。 自從這里被廢除后,鍋爐房這種地方就更不會有人來,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早就停止燃燒的巨大鍋爐后面,有一道小鐵門,打開鐵門,是一條蜿蜒向下的粗糙地道,這里面,藏著安教授的寶貝,他特殊的實驗對象。 安教授扛著段戈下去,隨后隨手將他扔在地上,重重的落地聲被雜音掩蓋。 仍舊保有一絲意識的魚余,在突然出現的光亮下瞇了瞇眼睛,片刻的朦朧后,他看到了被扔在地上,半張臉面向他,緊閉著眼睛,渾身沾滿塵土的段戈。 魚余心臟重重一悸,那一刻他幾乎覺得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早已疼痛到麻木的四肢突然涌現出了力氣,他開始掙扎,從細微的動作到猛烈的掙扎,已經凝固收攏的傷口在撕扯下又開始娟娟的流出血液。 一個身影突然擋住了魚余的視線,魚余這才注意到第三個人的存在。 他抬眼望去,深刻的笑痕窩在嘴角,再向上,是彎彎的眼角,眼角幾絲淺淡的紋路,是一張看起來不算老的臉龐,魚余膛大眼睛,過多的情緒涌現,反而讓他除了瞪大眼睛,什么表情也做不出來。 安教授彎腰,湊近魚余的耳邊,輕聲的訴說著。 “小朋友,你說你們這樣算不算是苦命鴛鴦?” “也不算吧,鴛鴦分公母,你們這可都是公的呢?!?/br> “魚余,你知道嗎?在知道真相之前,我很看得起楚天欽,不只是看得起,我甚至是崇拜他,不,我渴望他,我多么想得到他,讓他成為我的實驗品,那、一定很美妙?!?/br> “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我研究過他的每一起作案手法,那么完美,那么讓人驚艷?!?/br> “可是他死了,他為了救你而死了?!?/br> 魚余聽著耳邊傳來的輕語,聲音低沉帶著詭異的音調,渾身克制不住的顫抖著,他的視線被遮擋,只能看到躺在地上的段戈的一片衣角,他不知道段戈此時是生還是死,心中的希望似乎在這一刻全部粉碎,他想,他完了,他們都完了。 安教授似乎看不到魚余懼怕的表情,他仍舊在說著,輕柔的,緩慢的,就像他講過的每一場講座,細致而又充滿耐心。 “在我不知道他真正死因的時候,我甚至為他的死亡而感到惋惜,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可是,魚余,你知道嗎?在我得知,他是因你而死時,我有多失望嗎?” “那樣一個完美無缺的存在,冷血、理智、天才,他怎么能夠,為了一個廉價的rou票而死?” “在他死后,我試圖找到他的替代品,我研究著人性,研究著一個個案例,可是都失敗了,沒有人像他一樣完美,魚余,你毀了我心中最完美的實驗品。所以,我來替他完成他沒做完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