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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魚余已經摸到了真相的邊緣,可那還不夠,還不足以給他足夠的底氣。在其他任何事情上,他的自信他的冷靜,建立在他聰明的大腦上面。而在面對魚余時,他搖搖欲墜的自信,只建立在魚余對他從沒直白言明過的愛上面。 說穿了他楚天欽,也害怕失去,說到底,沒有了魚余,他楚天欽終將消亡。 劉茗和梁書雅的婚禮對于魚余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可以和段戈彼此分開冷靜冷靜的機會,所以在十月七號的時候,魚余就早早的跑去給劉茗幫忙,任段戈怎么說,都不帶他一起去。 段戈有些生氣,但他也確實需要點單獨時間查一查警局的進度,也就放魚余出去了一次。 婚禮定在十月九號,該挑的禮服、該買的東西都整理好了,現在就差布置婚禮現場、選一選宴會的菜肴等一些零碎的小事,也不太累,就是繁瑣。劉茗是真的疼老婆,一點都不愿意老婆辛苦,早早的就把梁書雅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再趕回來繼續忙碌。 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中午也只是匆匆吃了點快餐,晚上劉茗想要請魚余去好好吃一頓晚飯,魚余拒絕了,也謝絕了劉茗送他回家的提議,畢竟劉茗家里還有個孕婦,他一個大男人,哪有孕婦金貴。 魚余心里其實一天都在惦念著獨自在家的段戈,平常他出門,如果段戈有事不能跟著他的話,超過一個小時,段戈就要不停的打電話,這一天他總是抽空看看手機,沒有停電,也沒有靜音,段戈真的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他真的生氣了吧,魚余想著,拐了個彎走了條小路,想要抄近路去公交車站,敢末班車回家。 而段戈一個人在家中,盡情的侵入了陌城警局的電腦,順便監控魚余的行蹤,見他一直在預定的婚禮現場來來回回的折騰,也就放心了。至于沒有給魚余打電話,他承認他是故意的,偶爾也要讓魚余感受一下患得患失,才公平不是嗎? 可當段戈整理好從陌城警局里盜出來的資料,又看了看魚余的位置時,面色凝重起來,他似乎待在婚禮酒店附近很久沒有動了。 當下段戈就給劉茗打了電話,劉茗看到陌生號碼接起來后聽到段戈的聲音時還詫異了一下,似乎驚訝于段戈什么時候存了他的電話。 段戈也沒有客套什么,直接劈頭蓋臉的問了起來,“魚余哥呢?” 劉茗遲疑的說道:“回去了???八點多就走了,早就該到了???” 段戈聽了什么都沒再問,直接掛了電話,拎起外套,踩上鞋就跑了出去,他的車都停在閑靜苑,住在張至白家里干什么只能打車去,還好陌城的十點多依舊熱鬧,打個車并不是什么難事。 上了車段戈就給司機指路,司機看段戈冷著臉,一臉冷凝不好相處的模樣,也就不敢搭話,要不按照平時,熱情的司機師傅一定能跟乘客聊一路。 到了地方,段戈甩下一張紅票就跑下了車,車門都匆忙的沒時間關,司機師傅慢吞吞的下車關車門,感嘆:“現在的小年輕啊?!?/br> 段戈拿著手機,順著上面顯示的路線一路跑了過去,來到了酒店附近的小路里,此時小路里面黑漆漆的,唯一的路燈不知道何年何月就壞了,他蹲下仔細的摸索,借著手機的光亮,果然指尖捏起一條不起眼的黑色腳鏈來。 段戈收緊拳頭,細細的鏈子勒進了掌心,垂下的眼眸在手機的幽光映襯下,顯得狠厲又恐怖。 魚余失蹤了。 段戈看似冷靜的第一時間通知了張至白,張至白立刻帶人趕到了失蹤現場,卻并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對于魚余的失蹤,張至白憤怒非常,在他心里,一直把魚余,這個某些特點上和成宸十分相似的青年當成弟弟、后輩一般的存在,此時這個和成宸相似的弟弟失蹤了,并且很有可能是被真兇綁走了,此時生死未卜,他怎能不生氣。 之前昏暗的小路此時被警局的車燈照的亮如白晝,張至白伸手碾了碾地上腳印邊的泥土,沉著臉站起來,轉身就一腳踹在了段戈的膝彎。 段戈身體踉蹌了一下勉強站穩,不還手,不喊痛,只是低著頭站在那里,微長的劉海擋著臉,睫毛下的眼眸也看不真切,只是嘴角下垂,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氛圍。 張至白并不吃他這一套,啐了一口之后怒罵:“你他媽擺臉給誰看?你平時不是很能裝嗎?不是很厲害嗎?每天把魚余耍的團團轉,擺出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樣子,現在呢?你怎么把他弄丟了?你他媽真當我不知道你在我家浴室安的那幾個低級玩應?” 段戈低著頭,脊背挺的筆直,整個人像一張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直到張至白罵完了,罵夠了,段戈才慢慢的抬頭,一雙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已經凝成了深褐色,眼珠無機質的轉動,定格在了張至白的臉上,刻薄削薄的嘴唇此時異常明顯,他平淡甚至是森冷的說道:“我的人,我會找回來?!?/br> 說罷段戈轉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警車的照亮范圍,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中。 湯元罕見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遲疑的說道:“至白哥?” 張至白咬緊牙根,冷哼道:“跟上去,別讓他一個人犯傻,能幫什么就幫什么,本來其中一個就傻,本以為另一個還算聰明,卻也是個傻子?!?/br> 第71章 冒牌貨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