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他想起了昨晚段戈的表白,以及兩個人尷尬的相處,還有些朦朧的睡意頃刻間消散,他僵硬的轉身,走向浴室洗漱,放棄了和段戈互道早安。 等魚余洗漱好,段戈已經端正的坐在餐桌邊,早餐也散發著騰騰的熱氣被整齊的擺在桌子上,顯然段戈在等他出來。 魚余站在一旁,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段戈對面,也不說話,拿了筷子就開始吃早餐。 段戈還是不吃早飯,只是專注的看著魚余,直看的魚余背后汗毛倒立,段戈才說話了,輕輕柔柔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魚余哥,我一會兒要去學校聽講座,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昨晚說過的話?!?/br> 魚余著急忙慌的喝了口粥,卻被燙到了,立刻絲絲哈哈的吐著舌頭,試圖減輕痛苦。 段戈略微有些無奈的起身去給魚余倒了杯冰水,放在了魚余手邊。 魚余以為這是段戈特意倒來給他喝的,剛要伸手去拿杯子,就被段戈伸手將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 段戈伸出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攏探進了冒著寒氣、杯壁上已經起霧了的冰水中,上上下下沾了沾攪了攪,才伸出來,在魚余探著舌尖詫異的眼神中,眼疾手快的擒住了魚余的舌尖。 剛剛浸過冰水的指尖冰冰涼涼的,捏在熱燙的舌尖上熨帖了疼痛的同時又十分舒服,魚余眉心鼓起了個小褶,一手被段戈壓在桌子上,一手把著凳子邊緣緊張的扣緊,舌尖動了動,想要收回到嘴巴里,這樣被人夾著舌尖探出唇外的樣子除了丑,還很蠢,并且讓他產生了一種光溜溜沒穿衣服站在段戈面前般害羞窘迫的假想。 可惜滑膩軟嫩的舌尖被冰涼的指尖夾的十分牢固,魚余張開許久的下頜已經快速的續滿了口水,再不把嘴閉上,他就要當這個小輩的面流口水了! 魚余有些無措的看向段戈的眼睛,一手仍舊緊緊的扣在凳子邊緣,就連他可以用自由的一只手去推拒段戈都忘記了,或者說他壓根想不起來反抗。 段戈低頭看著受制于他、手足無措的魚余,翹了翹唇角笑了,不同于平時面對魚余時慣用的乖巧笑容,而是帶了點幸災樂禍和小小的邪氣。 “魚余哥可別亂動呀,舌頭燙傷了,我幫你好好的冰敷一下?!?/br> 魚余眨了眨眼睛,含含糊糊的想說話,舌尖動了動,收不回去,最后只發出了幾聲不辨含義的嗚咽,早就續滿的口水也終于順著嘴角流出了一絲,晶亮亮的順著下巴拉出了長長的絲線墜了下去。 “嗚嗚!” 緊扣在凳子邊緣的手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猛地抬起來推向段戈的胸膛,段戈卻提前松開了指尖,后退一步,無辜的看著魚余。 “魚余哥,你舌尖還痛嗎?” 魚余終于回到嘴巴里的舌尖默默的翹了翹,似乎、確實是……不痛了。 剛剛升騰起的憤怒只因為段戈的一句話就消弭于無形,他深吸幾口氣試圖冷靜,片刻才說:“我打算搬出去?!?/br> 段戈歪了歪腦袋,恢復了曾經長度的微淺發絲跟著主人的動作軟綿綿的垂向一邊,“可以啊?!?/br> 魚余正準備好在段戈拒絕后說出種種羅列為一二三四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唯獨沒想到段戈答應的那么輕易,一時間整個人又怔愣在那里。 段戈又笑了,剛剛后退了一步,如今卻上前兩步,拇指順著魚余的嘴角向下一擦,魚余立刻往后仰,躲避開去,溫熱的觸感一觸即離,伸出的拇指被孤零零的拋棄在半空中,隨后極其自然的拐了個彎抹向了段戈自己的嘴角,他探出舌尖輕輕觸了下指尖的濕膩,提醒魚余:“魚余哥,嘴邊?!?/br> 魚余才想起來他剛剛是當著段戈的面流了口水的,立刻手忙腳亂的擦著嘴角,卻什么都沒擦到,只道是剛剛都被段戈抹了去,似乎……還被他舔了。不算厚的耳垂瞬間染上嫣紅,段戈卻不給他時間害羞,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背在身后,掛上一邊耳機,說道:“我會和魚余哥一起搬出去,所以,等我回來?!?/br> 話落段戈又掛上了另一邊的耳機,在魚余怔愣的目光下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在兩人中間緩慢合攏,魚余才遲鈍的咀嚼出話中意味來,便立刻沖向了電梯,“什么叫你跟我一起搬出去?” 可惜電梯門已經合上了,也不知道段戈聽到了沒有,可無論聽沒聽到,魚余都有種詭異的直覺,段戈一定會當做沒聽到。 一直以為是乖巧懂事聽話的弟弟,卻并非表現的那么單純,還對他這個老大哥抱有一些奇妙的企圖。 魚余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想了想,又張開嘴巴探出舌尖,伸手輕輕觸了觸,跟被段戈捏住舌尖時的感覺不一樣。放下手,魚余給張至白打了通電話,他不能夠再待在段戈的家里了,他現在、立刻、馬上就要搬出去,趕在段戈回來之前。 張至白接了電話,對于魚余說的要回來住也沒有阻止,他一直不認為那起襲擊的針對對象是魚余,畢竟比起魚余,顯然針對他這個重案組刑警更來得符合實際。 所以張至白只是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忙碌去了。 “之前臨時換了鎖,后來我找人把門都換成了最堅固的防盜門,想要簡簡單單踢開沒那么簡單了,你回去路上注意點,別被人尾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