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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胡一行剛剛監聽了兩天,就發現了成宸一些背著人的秘密,他居然約了楚天欽私自見面,那個殺人犯居然還同意了! 胡一行氣憤也怨恨,只以為成宸變了,居然和一個殺人犯同流合污,確定了見面地點,胡一行就扔下了監聽器,在當天也跟著去了現場,結果他算計了一切,卻唯獨忘記了陌城擁堵的交通,等他終于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躺在血泊中成宸的尸體。 自此胡一行更是跟瘋了一般,渾身戾氣,甚至整個人都偏激起來,成宸死后,他又無頭蒼蠅般的瞎找了一段時間,期間還曾多次去警局鬧事,最后聽到楚天欽出車禍死了的消息,他大笑出來,立刻跑去了現場,那時的他邋遢又狼狽,狠狠的撲向尸體,想要毆打出氣,卻被幾個警察制住,只能瘋了般的嘶吼、咒罵。 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胡一行行事偏激又易怒,跟如今風度優雅又大氣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就是在那時候,他遇到了安教授,在安教授的治療下逐漸脫離困苦,機緣巧合下成為了安教授的學生。 再接觸了越來越多的心理學知識后,他發覺了父親生前的異樣,開始調查他父親生前的一切,并逐漸發現了很多蛛絲馬跡。 而后當他再一次想起來監聽器的時候,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兩年。 胡一行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他幾乎是顫抖的打開監聽器,發現了成宸真正的死因。 所以他越來越堅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即使那真相也許會震驚世人,會扭轉所謂的黑白,會打碎許多人的心理防線,他也要查下去。所以他在查到了最后一個幸存者魚余的動向之后,贊助了那一場活動,借此接近他、試探他。當然這件事,胡一行并不會對張至白說。 一直聽胡一行講話的張至白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現在的雙目赤紅,他見胡一行不打算再說下去,立刻大步上前,狠狠的抓住胡一行的領口,將他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低吼道。 “錄音在哪?給我!” 即使是被攥緊了衣領拎在半空中,胡一行臉上的笑容也不減絲毫,仍舊像個謙謙君子一般,從容不迫的開口:“你準備好了嗎?打破這幾年來的自以為是?撕開真實的假象?” 張至白仍舊死死的抓著胡一行的衣領,赤紅的雙目瞪大,充滿戾氣并且毫不掩飾,脫去了作為警察的這些年逐漸加在自身的條條框框,一字一頓道:“把、錄、音、給、我?!?/br> 胡一行嗤笑一聲,“張大警官,你可嚇不到我?!?/br> 隨后胡一行突然笑容一收,正色起來,“那么,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張至白突然一愣,然后慢慢的松開手,使勁閉了閉眼睛,啞聲說道:“我準備好了?!?/br> 胡一行沒再多說,直接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放在桌子上,優雅的整理好自己的領口,起身離開。他知道做這樣的準備有多難,那種痛苦,在他心目中偉大的父親形象崩塌的時候,他親身體驗過。 可那些腐爛的、發霉的,被掩蓋在自以為是的表象下不見天日的真相,總要有人去挖掘不是嗎?哪怕沾滿臭味,深陷其中。 胡一行走后,昏暗的審訊室只有張至白一人。 他仍舊僵直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著那小巧的u盤,目光就像在看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這樣的姿勢持續了許久,直到張至白感到腿部肌rou僵硬酸痛,他才上前一步,拿起u盤,緊緊的握在手心。他以為本已經結束了的事情,其實只是暫停了三年,如今重新開始。 同時正在段戈家的魚余,正在歡快的直播,并且第n次享受由cd718送的99朵紅玫瑰。 如今魚余對于cd718的出手大方已經習以為常,他熟練的對著麥說著感謝,語調自然又大方,絲毫不見曾經的干澀和緊張。 頁面的右下角跳躍,魚余隨意的點開,見到是cd718發來的短消息,以為是平常的閑談,可是映入眼簾的一行小字卻讓他變了臉色。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總共就那一行字,無論怎樣都不可能看錯,他心臟激烈的跳動著,甚至顧不上正在直播中,顧不上觀眾的情緒,就對著麥大喊:“你是誰!你是誰!為什么要冒充他!” 不明真相的觀眾不停的發著彈幕詢問,聽到動靜的段戈跑過來手快的關了直播,伸手按住魚余的肩膀,關切而又焦急的問道:“魚余哥!你怎么了?” 魚余愣愣的,只是直直的看著電腦屏幕。 段戈也轉頭看過去,打開的小小聊天窗口上,一行小字清晰無比。 cd718:我掌心的魚,放你三年自由,該回來了。 感受到熟悉的體溫,魚余立刻伸手緊緊的握住了段戈的手臂,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即使渾身顫抖,也握的緊緊的。 段戈順勢讓魚余靠在他的懷里,低頭臉頰貼著魚余柔軟的發,嘴角卻劃過一絲笑意,只是魚余看不到。 魚余臉上血色褪盡,心中驚疑不定,這個人怎么可能知道楚天欽曾經對他的稱呼?他確信,只有楚天欽才會這么叫他,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被一個陌生人知道? 掌心的魚…… 魚余嘴唇開合,呢喃這四個字,心中苦澀。 這是魚余故意假裝逃跑后被楚天欽抓回去時,楚天欽湊在他的耳邊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