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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了別人多少錢?” 那人冷冰冰地問道,她話語同聲音結合起來,如同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般,冷里帶著厭煩,可她說話卻又很好聽。 “什么?”簡汐茶問她。 原來這人以為她是躲債的。 “哦,我沒有欠別人……” “我希望你能下車?!?/br> 這人再次將她的話打斷。且這次那人的聲音里,多了幾分不悅。 簡汐茶也開始有些不悅了。 她對人不會生氣是真,一般使她不開心的她便可以忽略不看,或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總之她的修養和理性永遠不會讓她做和別人動怒的傻事。 可是這人…… “Ich mag deinen charakter nicht 色hr(我不太喜歡你的性格)” 簡汐茶用德語和那人講。 那人卻用菲律賓語回了句:“Salamat, kinamumuhian kita at umaasa na bumaba ka.(謝謝,我很討厭你,希望你下車)” 說得極為流利,好似在菲律賓留學過的一般。 “En p色 ulos autosta nyt.(我現在不能下車)”簡汐茶又說了芬蘭語。 “Haddii aadan ka soo degin gaariga, waxaan u sheegayaa dadka banaanka jooga, waad ku dhuumaneysaa, waxaan rajeyneyaa inaad ka 用索馬里語回她。 她沉聲道:“Stultas autem nolite spero.(希望你不要做這些蠢事)”說的是拉丁語。 “Jo kinne besykje.(你可以試試)”那人說了佛里斯蘭語。 一場精通外語的對話結束,簡汐茶聽得出,這人外語說得很流利,水平很高,和她一樣,應該也是通讀各國語言。學歷應該不低,應該是出國留學過的。 看起來不簡單,但性格不太好。 簡汐茶再次沉默。 那人卻將車窗搖了下來。 看似要同外面的人講話。 “哎,你這樣,有點不太好吧!”簡汐茶同她說。 卻不料車窗一直未停的往下降,不一會功夫便全部降下了,外面有幾個人見了,疑惑地看了看,簡汐茶冷靜慣了,倒未慌張,她沉默地看著外面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仿佛想看清駕駛座的那人,便緩緩靠近這里,但未離近,那人便又將車窗搖了上去。 簡汐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沫質將車窗搖上去后,臉色便變得更為難看。 不耐煩和厭惡的臉色是沫質的常態,她冷如封凍千年的冰山。熟知她或習慣她的人都知道 她是誰,她是沫質,是從回國便一直待在熱搜的人,是新聞媒體的目標,是恒向集團的總經理,是即將同簡氏聯姻的人。身份之多,慕名而來更多。 她討厭別人拿著手機相機對她胡亂拍攝,也討厭別人舉著她照片或名字的牌子說一些奇怪和她不愛聽的話。 為防止這些,她能避免,便盡量選擇避免。 將車窗搖下,只是為了讓坐在后座上的女人自己下車,并不是為了讓別人發現她在這里。 但這個女人,怎能,這般厚臉皮的,坐在別人的車上,這么久。 她對別人一向沒有這么多的耐心,準確說來,她對任何人都沒有這么多耐心。她厭煩了便是厭煩了,可后面這個人,卻還在挑戰著她的耐心,那人就不怕她下了車,將她鎖在車上嗎。 沫質通過車內后視鏡看那人。 鐘型帽,墨鏡,口罩,連脖子都不露。包裹得仿佛是不透風的粽子一般。 通過剛才和她的對話,沫質就可以猜出,這個女人,年紀和她差不多,聲音聽起來穩重成熟,偏御姐音,清晰好聽。且可以和她熟練地切換語言說話。 簡汐茶知道這人在看她,雖然她看不見前面這人,但車內后視鏡上卻倒印出一雙精致好看的眼睛,那人睫毛彎得有型,眼睛很有氣質,但卻也很有氣場和殺傷力。 因為那雙眼睛,美雖美,但美里卻帶著那冷冰冰的寒氣和不耐煩尖銳到使人感受到壓迫的氣場,眼睛里仿佛帶刺般,冷到谷底里。 簡汐茶猜,一般人應該都不敢和這人對視,因為一般人受不了這種強大的壓迫感,可能還會害怕地閃躲。 但她不怕。 見的世面多了,這樣的不算什么。 “你的眼睛挺好看?!焙喯枵f。 那人便將眼神收了回去。 沫質心里道:沒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厚臉皮三個字怎么寫嗎?”沫質冷冷的語氣問她。 話倒并不覺得怎么,就是那人又不耐煩又冷的語氣讓簡汐茶不太喜歡。 她對這類人向來選擇忽視,但怎么這人就能牽動她不悅的情緒呢? 如若這人和她結婚,那必定是雞犬不 “不知道,司機小姐你要教我嗎?我很樂意和你學習這么使人興奮的詞?!焙喯璧?。 沫質唇角揚了揚,便依舊嚴肅地道:“這么使人興奮的詞,你不需要學,你本身就是?!?/br> 簡汐茶覺得有點生氣。 她以前可不會和這樣的人計較這么多,更別說生氣了。 “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意思嗎?”兩人的話說得雖然都不好聽,但說時卻帶著禮貌,語調同話語不符,就如同一個人哭著笑,笑著哭,如同晴天打雷,陰天出太陽一般令人覺得扭曲。 “字面意思,厚臉皮?!蹦|道。 “好的,謝謝你熱心如同沒解釋過的解釋?!焙喯璨幌胪@個不熟的陌生人置氣,她便選擇先停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