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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懷盛道:“哪有這么嚴重……”其實只是某天發現自己兄弟,自己三個兄弟都是好龍陽的,然后某一天發現,皇上也是好龍陽的……喜歡的還是自己兄弟,他的認知遭到了嚴重的沖擊。 君聿白笑道:“難道不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跑去北楔發瘋,我猜你心里其實有著那種非常喜好冒險的愛好,只是表面壓抑著罷了,皇家可不喜歡一個愛冒險不安分的藩王?!?/br> 姬懷盛笑了:“君大夫說得確實沒錯,我少年時就時時頂著周家少東的名頭四處行商,讓我留在一個地方墨守成規,真是太無趣了?!?/br> 君聿白點了點頭:“游歷才能豐富認知,見見世面才不容易迷失,我們玉函谷的大夫學成后先要去游醫三年,也是這個道理,見過世間百態,才能做個良醫。更何況很多病往往是心病,大夫若是拿捏不住病人心態,那治病是治不好的?!?/br> 姬懷盛看他和和氣氣溫溫柔柔,充滿著令人信賴的氣質,忍不住傾訴道:“是這樣沒錯——君大夫,您治病這么多,見過……好龍陽的病人嗎?” 君聿白看他一眼笑了下:“好男子和好女子一樣,和別人沒什么不同,不需要治?!?/br> 姬懷盛苦惱道:“我怎的覺得似乎他們更激烈,更決絕,更偏執一些呢?!奔阉鼐筒徽f了,為了一己之愛挑起那樣大的混亂,還有朱絳,還有皇上看著平日那樣端莊自持,竟然也能在深夜跳入水中! 君聿白淡淡道:“那是你遇到的那幾個人是那樣,不等于全部人都一樣,就像喜好女子的,也有偏執激烈決絕的,喜好男子的,也有平平淡淡合則來不合則放手的,這世上值得追求探尋的東西那么多,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有愛人的,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的?!?/br> 姬懷盛想了下道:“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br> 君聿白微微一笑:“所以解了你心中的惑沒?這么晚了,該休息了吧?”可憐的孩子,必定是上船發現了不對,在糾結呢,皇上和云侯爺,可真是害人不淺啊。 姬懷盛滿懷感激:“好,君大夫您也早些睡了,明日就到江南了,不要太累了?!?/br> 君聿白點了點頭,兩人都起了身回房歇息。 果然第二日到了江南,當地官民舉辦了盛大的接駕儀式,然后姬冰原果然忙著會見官員,探問民生,查驗河工、軍務等事務,忙得不可開交。 云禎當然是借機跟著姬懷盛、君聿白和盧夢華等人在江南有名的勝景賞玩了一通——其實有些地方云禎已是重游故地,之前在那水中,陪著剛封為公主的母親也玩過。 因此他到底也是念著皇上,游玩半日便帶了不少好玩好吃的,嚷嚷著要回行宮,姬懷盛君聿白他們明知道他其實就是想皇上了,也不揭穿,只由著他買了一堆東西回去,不多時果然聽說皇上帶著云禎微服出去游玩了。 姬懷盛本來還以為這次來能和云禎好好玩一把,如今才知道人家重色輕友,心下悵然之余,自然也不由好奇心起了,招了身邊的管家來,一番交代,管家心領神會,不多時在行宮他住著的別院花園內擺下宴來,他到底是王爺之尊,果然請了好幾個江南南風院的頭牌公子過來給他陪酒。 江南一帶,鐘靈毓秀,頭牌公子自然也都個個頂尖。 姬懷盛看下去,每一個都是面如傅粉貌如好女的少年,肌膚柔潤,雙眸如水,上來拜見他和他說話,也是和氣如春風,面容親切。他只教他們陪酒,說說江南這邊的掌故風俗來,果然個個爭先,人人妙語如珠,說起話來更是各有各的好處,直逗得他笑。 君聿白卻是去了江南這邊的九針堂看了下,回行宮別院,他與姬懷盛卻是住在一個院子,一進花園便看到姬懷盛請的這些個公子,有的撫琴,有的唱歌,有的跳舞,風流滿眼,十分不堪,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姬懷盛卻已看到他,招手喚他笑道:“君大夫回來了?過來一起吃酒賞花?!?/br> 君聿白過去坐在他對面,看他旁邊一個美少年正在替他剝著果子,似笑非笑道:“王爺這是怎的了?忽然也想試試這龍陽的滋味?” 姬懷盛臉上微微帶了些赧然,揮手命那少年下去,湊近君聿白悄悄道:“我其實就是好奇,不知男子和男子究竟如何得趣法,幸而江南這邊南風比京中猶盛,我招了幾個精于此道的……” 君聿白蹙眉道:“原來如此,只是王爺金尊玉貴,怕是不知道,這些人看著表面干干凈凈,其實不知道侍奉過多少人,什么腳氣口臭牛皮癬都是能傳染的,治起來十分麻煩,更有那等花柳病根本沒法根治,一時貪歡好奇,將來連生育都影響實在不值當,連未來的王妃都要受影響,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到腹中胎兒?!?/br> 姬懷盛位高又出身巨富,從未有人說過這些,如今被君聿白一說,那點意興瞬間被潑了一瓢冷水,看下去那些美少年們,再一想興許還真的是服侍過那些,有些病表面是看不出的啊。 一時他有些尷尬笑了笑:“君大夫說得也有道理……” 君聿白卻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你若只是想知道男子與男子如何得趣,我卻可以幫幫王爺?!?/br> 姬懷盛一怔,又看向君聿白,看他面白似玉,豐神俊朗,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臉一紅:“這……君大夫您治病救人……就不必勞您親自……”卻忍不住覺得口干舌燥,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樣抵觸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