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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絳道:“不行,這太行險了!” 云禎轉頭看著他:“皇上對我深恩如此,我總得做些什么報答他。有姬懷素在那邊插手,江寧他們未必斗得過他?!?/br> 朱絳詫異:“姬懷素?” 云禎道:“是,那天的珠燃,你還記得嗎?他也是覺醒了前世記憶的人,因此這一世他因著先知,有了不少優勢,我處處壓制,讓他沒有奪得儲位,但仍然讓他全身而退,畢竟查無實據,也不好讓皇上背上屠戮宗室的污名。但如今,我有十足把握他已經在北楔布下了他的暗棋,甚至很可能他已擅離藩地到了北楔,我不能讓他得逞?!?/br> 朱絳想到了那日河間郡王對他的忌恨和大打出手,終于明白那帶著妒意的目光:“不如我們稟報皇上再周密行事?!?/br> 云禎轉頭看了他一眼:“太慢了,況且皇上要坐鎮京中國本才穩,他已做了所有他能做到的。云禎是死過的人,此身何惜?我自重生以來,就等著這一天,就如你恢復記憶以后,立刻就自請戍邊,你我都知道北楔事了,才算將那前塵都盡了,如此,我才能重新過這新的一生?!?/br> 他決絕看著朱絳,緩緩道:“我已決定了?!?/br> 朱絳眼圈微微發紅:“我守著常林,等你回來?!?/br> 第136章 巫師 胡太后坐在柔軟的矮榻上,赤腳踏在柔軟豐厚的虎皮上,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看著巫師在座中跳舞。 巫師今日穿著極少,全身只裝飾著無數的銀飾,環繞著纖細手足的銀色鏈子上,墜著鈴鐺,垂下無數細細的銀絲流蘇,擋著關鍵部位。 他隨著樂聲慢慢旋轉,手足修長而柔軟,每一處都仿佛最完美的象牙雕刻而成,光滑,細膩,腰肢纖細,每一處關節處微微透著粉色,這讓他帶上了一絲活氣,而不是只是一尊會跳舞的玉石雕像。 真是尤物——看來還能養著一段時間,暫時還沒有感覺到厭倦,胡太后一邊欣賞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招了招手,樂聲就停了。 巫師旋轉到了她的懷里,臉上有著暈紅,胸膛喘息著。 胡太后笑道:“累了?” 巫師雙眸流轉,仿佛湖水里揉碎了的星光,他笑道:“服侍太后,怎么敢說累呢?” 胡太后撫摸著他:“真不知道什么樣子的父母,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尤物,若你是個女兒,怕不是傾國傾城?!?/br> 巫師笑道:“若是個女兒,就到不了太后身邊了?!?/br> 胡太后被他哄得開心:“罷了,坐著吃點葡萄吧,今兒也沒什么心情,王上和我斗氣呢,真是生了個孽障?!?/br> 巫師笑道:“長大了總會有些脾氣,太后胸懷寬廣,總要母子和諧才能齊心協力?!?/br> 胡太后沉默了下道:“他其實小時候還挺乖的,不知道為何越來越暴躁,說話也總往人心窩子捅,我是他母親,咱們北楔又不是大雍那邊,非要人活生生守寡,他說話越說越難聽,我如何能忍?” 巫師道:“王上年輕氣盛,其實太后軟和些,興許王上反而就退讓了?!?/br> 胡太后冷笑了聲:“你們是擔心我和王上鬧僵了,拿你們奴才出氣吧?聽說前兒我使喚了下他那幾個跟班兒,他就翻了臉罰跪,要我說還是年輕,那些都是有狐族來的,他就這么急切著想要宣告他和我母子不和呢?卻不知這般才寒了那些跟班兒的心呢,白白讓別人看笑話罷了?!?/br> 巫師笑道:“太后既然知道旁人看笑話,何必授人于柄呢?有狐族那邊專程送人過來,也是支持王太后和王上,母子融洽,下邊人才好一心當差呢?!?/br> 胡太后何嘗不知道自己和元釗別苗頭,有狐族的傳回去不好?畢竟都是自己的族人,她道:“每次一聽到他開口說話,就陰陽怪氣,含譏帶諷的,我也按捺不下脾氣?!?/br> 巫師道:“其實,王太后可以親手做點王上喜歡的吃食送過去,王上知道是太后做的,自然知道王太后的心意,慢慢也就好了?!?/br> 胡太后不置可否,但看看時間,果然讓廚房的廚娘揉好糯米粉備好糖豆餡,她自己親手包了幾枚青團,叫人蒸好送去給王上,特意說明是王太后親手做的。 做完這些事她抬眼看了看時間,便摒退了旁人,自己留在了房內午休。 巫師知道胡太后每日午休都是不許人伺候,嚴禁人打擾,只一個人在房里歇息,便悄悄走了出來,也不回房,只穿好衣服戴上面具,借口要去寺廟,直接從角門出了王宮。 他的心砰砰跳,穿過大街小巷,卻忽然停住了,一群貴族公子笑嘻嘻攔住了他,他轉頭看到另外一邊白玉麒也帶了幾個侍衛堵著,很快兩邊將他堵進了一道小巷子里,上來兩個侍衛將他按在了墻上,摘下了他的銀面具,抓著他的頭發將他臉固定著。 幾個公子笑嘻嘻道:“果然生得好看,難怪深得王太后寵愛?!庇终泻舭子聍瑁骸鞍?!快上!” 卻是出人起哄抓人可以,但干這臟活,得讓這個長廣王世子的人上,到時候王太后必然生氣,但他們都是太后族里的人,太后頂多懲戒一番,也不會怎么樣,動手的是這奴才,至于到時候王上和長廣王世子保不保他,就看他本事了。 白玉麒知道他們心里雞賊,也只能掏了雪亮的刀子上前:“你們按好??!等我刻朵花兒!” 公子們全都笑了:“怎的還要爺們等?趕緊辦完了吃飯去,爺們誰有這閑工夫等你慢慢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