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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云禎忽然對他坦誠相告龍陽一事——前日看到的吻痕,那樣用力,歡好對象是男子無疑了。 看云禎平日里性子單純可愛,又英姿勃發,相貌俊美,若是真好龍陽,想來應該分外受歡迎。京里高門子弟,也大有好龍陽的,但大多妻妾不誤,畢竟家有長輩拘束,云禎沒有長輩管束,也不知是被誰帶歪了。 該不會,姬懷素也對云禎有過什么無禮舉動吧? 姬懷素也是平日于女色上極為淡泊,對其他人也都是清冷里帶著疏遠,唯有對云禎,那是無論云禎如何冷臉相待,惡語交加,也笑容如故,連被踢傷,也忙著自承其過。 如此說來,上次朱絳與他莫名其妙的大打出手,如今回味起來也…… 所以最后葫蘆提結了案,如今皇上如此震怒,還用的這么折辱的方法,若是真的是因為河間郡王對昭信候無禮,皇上一貫視昭信候為親子,豈有不怒之理? 姬懷盛一滴冷汗落了下來,忽然決心再也不問此事,自己可真是個遲鈍的大傻冒! 姬懷盛呵呵笑著,開始說些閑話,云禎不以為意,正想著差不多就該告辭了,卻見簾子一掀,童子進來稟報:“郡王殿下,承恩伯求見?!?/br> 姬懷盛一怔:“可有說什么事嗎?就說我在陪客,稍后親自上門拜訪?!?/br> 童子道:“老伯爺說很喜歡那副曾庭云的畫,聞說王爺留了下來,想向王爺討個情,求王爺割愛?!?/br> 姬懷盛笑道:“就和伯爺說不巧我剛送了人……改日我再淘換一張送伯爺吧?!?/br> 云禎忙道:“就讓與他吧,來人,將這畫送過去給承恩伯?!?/br> 姬懷盛道:“你不是要送皇上嗎?” 云禎道:“承恩伯必也是送皇上的,都一樣?!?/br> 姬懷盛笑道:“你倒是會做人情?!?/br> 云禎吐了吐舌頭:“哥哥的心我領了,這人情算你的,你一副畫竟然得了我和承恩伯兩人的人情,再劃算不過了?!?/br> 姬懷盛看他著實可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十分遺憾:“龍陽有什么好,到底誰帶歪教壞你的,哥哥我真想揍他,不如還是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溫香軟玉,認識女子的好處……” 云禎捂著臉笑道:“嘿嘿嘿,這是天生的,你不懂。那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改日我再回請你?!?/br> 姬懷盛嘆道:“行吧,我送你?!?/br> 云禎起身整了整衣裳出去,從人忙著給他們打簾子,姬懷盛跟著他,兩人一出來,便與承恩伯對了個照面。 承恩伯面上驚異看著他們:“周公子?” 然而他看到姬懷盛在后頭,紫金雙龍冠,身上錦袍不凡,已赫然反應過來了,深深一禮:“原來前日路遇的是慶陽郡王,老夫怠慢了,今日還得慶陽郡王割愛讓畫,越發抱歉?!?/br> 姬懷盛也怔了下:“原來是老伯爺,是我們當初冒昧了——這畫其實我已送了昭信候,昭信候讓與您的?!?/br> 旁邊從人忙道:“承恩伯老大人正說要來謝您割愛那古畫,小的們正要通稟,不想王爺和侯爺正好出來了?!?/br> 承恩伯抬頭看向了云禎:“侯爺?” 云禎臉上通紅一片,深深一揖:“晚輩云禎,見過伯爺?!?/br> 這下輪到承恩伯羞窘無地了,他滿臉窘迫連連拱手作揖:“原來是昭信候,多承你半夜照顧,進京一直惦記著要打聽你的名姓,要將裘衣賠償,萬想不到原來是兩位貴人出行,談某人冒犯怠慢了?!?/br> 云禎的窘迫一點不比承恩伯少,還有比冒名聽過了皇上的八卦,如今被別人發現自己認識皇上還可怕的事嗎?他一想到承恩伯如此敏銳,必會猜疑自己已猜出那晚輩是皇上。 也不知回去后如何恨自己呢!更何況還和他的孫輩之前也很不愉快。 只見承恩伯懇切道:“此前我家小輩,多承昭信候照顧搭救,正要上門致謝,聞說侯爺生了風寒,留在宮內休養了,今日能得見侯爺,實乃萬幸,還望侯爺能撥冗聽在下說幾句話?!?/br> 云禎看承恩伯為皇上長輩,但說話卻如此謙和,和那幾個談家小輩大不一樣,哪里說得出不好兩字,他看向姬懷盛,姬懷盛卻是通達伶俐之人,早已拱手笑道:“云侯爺若有空,便請伯爺到包間敘話吧,小王還有些事,就先走了?!?/br> 云禎道:“請伯爺上座吧?!?/br> 從人們連忙上來撤換碗具茶杯等,換了茶上來,承恩伯道:“還請侯爺摒退下人,以免人多口雜?!?/br> 云禎揮手讓人下去,心里卻想著承恩伯應當是怕自己亂說出去,因此要警告自己了,唉,卻是要如何讓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亂說呢?暗自煩惱。 承恩伯看眾人都下去了,卻對云禎道:“昨日我進宮給皇上請安,皇上卻已對我說,早已冊封了侯爺為男后了?!?/br> 云禎臉一紅,微微轉過臉不說話,心里暗自埋怨姬冰原,承恩伯卻道:“原本卻是我一念之差,思慮不周,向皇上提出了,是否考慮再立談家女為后,自家人,也好替他遮掩,他便是好男寵,也不相干了,史書上好男寵的皇帝也不少,更何況自家人自然會替他遮掩嚴實了,定能讓皇上英明無礙,史書流芳?!?/br> 云禎愕然看向他,承恩伯臉色頹然道:“皇上非常失望,告訴我早已立你為后,不需要再犧牲談家女,更認為談家是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賣女求榮,老夫如何辯解呢?只有慚愧離了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