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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原靠在一旁,也漫不經心將手掌放在他后背,緩緩撫摩至腰,一下一下的仿佛在撫摸小貓一般,心里卻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出神。 云禎幾乎都快要睡著了,姬冰原才忽然問了他一句:“三年前,你有過想和朱五郎合籍成親的念頭?” 云禎陡然一下清醒過來:“???沒有沒有?!?/br> 姬冰原道:“若無念頭,那你好端端批命為什么要這樣說?” 云禎心里叫苦不迭:“我胡說的,我滿口胡說,皇上饒了我,臣再也不敢了?!?/br> 皇上這是在吃醋,而且這還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這一直忍到床上才秋后算賬!云禎想到之前章琰說過,皇上極會藏情緒,這只怕在心里轉了多久了!他悔得腸子都青了,連忙又撲了過去纏著皇上:“皇上辛苦了,讓臣再伺候您一回?!?/br> 姬冰原眼眸轉深,不動聲色盯著他看:“卿想怎么伺候?” 云禎絞盡腦汁,只能使盡全身解數,自己上上下下折騰著哄皇上,什么都使上了只讓皇上高興,最后只把自己累得睡死過去,迷迷糊糊心里還慶幸著,應該把這事給含糊過去了。 皇上應該不追究了吧? 睡得朦朦朧朧間,似乎皇上將他嚴嚴實實抱入了懷中,愛惜地撫摸許久,溫軟濕潤的唇落在他額頭上,仿佛珍愛之極。 第100章 純粹 云禎出宮已經是第二日的事了,一起用早膳的時候,姬冰原用完膳,拿了手巾擦手的時候,才閑閑問了他一句:“小朱是哪里犯了你忌諱了,你才放棄了合籍的念頭?” 云禎原本正在喝飯后茶,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他看著姬冰原,神情又茫然又可憐:“皇上,咱們能翻篇嗎?我那時候年幼不知事?!弊蛲砦曳痰眠€不夠嗎。 姬冰原慢條斯理擦手:“你告訴朕理由,朕這兒就算過去了?!?/br> 云禎崩潰了,知道自己再怎么不承認,皇上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沒動過那個念頭,他胡亂含糊著道:“他有個表妹,他母親想給他做妾生孩子?!币膊凰阍┩魉?,只是這一世似乎沒看到朱絳再提過他表妹……難道那天姬懷素說的是真的? 朱絳也恢復了記憶?那他為什么一言不發?還去戍邊…… 他神情上不知不覺帶了些郁郁,姬冰原看在眼里,仍不動聲色,卻絕口不再提,招手讓他過來,親手替他正了正官帽,笑道:“朕這個皇后看來娶得對,日夜為朕效勞,當賞才是。大理寺忙什么呢?還要你這個少卿親自去車馬行查?” 云禎道:“西寧侯家小姐看雜耍被拐走了,沒敢聲張,這幾日緊著密查呢?!?/br> 姬冰原一皺眉:“京里居然也能出這等拐賣人口的大事?” 云禎道:“論理是不該,又是萬壽節,京幾防衛比平日更還要翻了幾倍。這幾日京里都快翻過來了,也沒見到線索。我們寺卿懷疑那小姐是被人誘騙私奔了,但西寧候堅決否認,說他家小姐嫻靜溫柔,平日并無與外男交際,已來大理寺鬧了幾番,立逼著要搜城?!?/br> 姬冰原道:“小心點,別自己一個人單獨查案?!?/br> 云禎點了點頭:“都帶著人呢,還有七日就到萬壽節了,西寧侯不敢提封城的事,但卻十分不滿,怕是要來您跟前告狀?!?/br> 姬冰原道:“各國使節,藩王使臣,節度使、九州刺史都在,封城搜城都不好交代,還須得認真查,且不能太張揚了?!?/br> 云禎眼神游移道:“是啊,那臣這幾日……就還是先專心查案了,就……不進宮了?!?/br> 姬冰原道:“知道了?!?/br> 云禎心虛之極,微微抬頭去吻姬冰原。 皇后主動獻吻,姬冰原自然是笑納了,含著他的嘴唇好生繾綣了一會兒,才又替他整了整腰帶官袍:“去吧?!?/br> 等云禎走了以后,姬冰原才微微轉頭看了眼丁岱:“去查一下定國公府這表小姐?!鄙晕⒁幌攵贾浪粢c男子合籍成婚,這朝堂上的劾章能把他們給埋了,若皇帝不是他,沒人會準這樣驚世駭俗有悖綱常的事。想來他準了,結果還是沒走到最后,若只是簡單的被利用毒殺,再來一次,他不應該會放棄,必然還有別情。這孩子那樣破釜沉舟不留后路全心全意的對待一個人,朱家那小子……是心瞎嗎? 一旦知道這事極有可能發生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一處時間流,他心里的妒忌幾乎要沖破他二十年的帝王涵養。 他要殺一個人太容易,所以他多年來極力克制,原來要做一個暴君太簡單,只需要他真心喜歡的人被傷害,就可以輕易觸怒他。 丁岱垂著眼皮應了,姬冰原這才整衣上朝。 ===== 云禎可不知道這些,他是個缺心眼的,他自信認為已哄好姬冰原了,于是心無掛礙去了大理寺,拿了西寧侯千金失蹤的卷宗來看了又看,先找了白玉麒來問:“昨日打發你去打探的事,可打探好了?” 白玉麒道:“三教九流,略有些相熟的都問過了,都只是搖頭,要知道還有幾天就萬壽節了,大家都指著這幾天賺錢,誰失心瘋了去弄這樣的大案?這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王侯之女,豈有輕輕放過。嫌大家錢賺不夠嗎?這樣路數,實在不像是熟門熟路慣犯做的,慣犯絕不會這個時候來撞晦氣?!?/br> 云禎心下有數,打發他:“你再細細打探那幾日那一帶的風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