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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深夜,白玉麒卻來了,讓人通傳侯爺交辦的事,有回話了。 云禎精神一振,想來是有線索了,連忙驅退了人員,傳了白玉麒進來。 外面談文蔚、談文葆兩兄弟原本看著一直在問話,也不敢走,只在外邊廊下焦灼等待。 忽然又見之前那戲子回來,再次深夜進去,然后看房內的人幾乎全都出來了。 談文葆冷笑道:“那戲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只怕是這位侯爺的入幕之賓,還有我們這侯爺說起話來,對下九流那些風月場所的門門道道可熟悉著呢……” 談文蔚冷著臉沒理他,忽然眉頭一皺,看到花廳門忽然洞開,兩旁侍衛躬身,云禎肅著臉按著刀當頭走了出來。高信緊隨其后,那個藍眼侍衛一路替他披上披風,在院子里吹了個哨子,立刻一群穿著麒麟侍衛服的侍衛從院子四面八方趕了過來,然后緊緊翼護著云禎大步往外走。 談文蔚連忙沖上去道:“侯爺!可是有消息!學生們能一同跟去不?我也帶了許多人手……”話未說完,已被侍衛一把推開到了一側。 只看到云禎冷著臉仿佛沒聽到一般快步走了出去,有侍衛利落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過來,他拿了韁繩翻身上馬,手一抖,那馬極神駿,一下子似箭一般射了出去,數十個侍衛一并翻身上馬,雷鳴一般馬蹄聲響起,數十騎絕塵而去。 談文蔚和談文葆兩兄弟在背后只看著那一群快馬揚起的灰塵。 談文葆憤憤啐了口:“裝什么??!架子這么大!” 談文蔚提起了心,談文葆問:“現在我們怎么辦?” 只見黃州知府李大人走了出來,談文蔚連忙上前笑著打聽道:“李大人,看侯爺這樣子,是打聽吃了什么嗎?我們這次來也帶了不少護衛,都是精明能干的,不知是去哪里,我們也能相助一二?!?/br> 李大人滿臉謙和連連拱手賠笑:“談公子帶來的護衛自然是精干的,只是大理寺奉的是密旨,龍驤營的侍衛協同辦案。這案子,本府已是無權過問了,只能全權聽從侯爺調令。侯爺和高統領去了哪里,本府也是不知,也不敢問。想來自然是有了線索,兩位公子只管先回下處安心等待,想來很快必有好消息。這壽禮,定能完璧歸趙?!?/br> 他看著談家兩兄弟,心下卻只覺得痛快,這兩位承恩伯的貴公子,自壽禮失竊開始,氣勢洶洶來報案。哪里是報案,竟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堂堂一個三品朝廷命官,一方大員,被他們如同家仆一樣使喚,還語氣咄咄逼人,左一個承恩伯已知道立刻要上報朝廷,又一個皇上降罪下來你擔得起嗎,又是指揮這又是指揮那,待到查案問到關鍵要情,又傲慢得很,只是含糊其辭敷衍他們。說起來就是不許問,趾高氣昂,他宦海多年,一看那口供,又看這兩位公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他查不了了,立刻遣了人星夜上奏,他伺候不起,大不了降級換個地方當差去,讓皇上派個能干的來伺候著皇親國戚吧! 果然這云侯爺一來,這倆公子只得乖乖站在廊下聽傳,前倨后恭地來向自己打聽消息,哈哈!這才是苦主該有的態度!朝廷辦案,由得他們兩個白身來指手畫腳嗎? 他笑嘻嘻拱手又應酬了幾句,只說自己還有侯爺吩咐的差事要辦,滑不溜手地走了。 談文蔚無法,只得吩咐幾個護衛守在門口等候著一有消息立刻去稟報他,然后先回了房間。哪里睡得著!不過是干耗時間罷了。 他摸著懷中那封府里爺爺親自讓人送來的密信,更是火燒一般,今日他這煎熬,一點不比談文葆輕。 信早已在送信的侍衛眼前看過燒了,只留下一小包藥粉,混入飯食,三日后便會衰弱而死。承恩伯親筆交代他,若是蓁蓁失貞,就讓她在路上因感風寒而死。 第77章 驚嚇 談蓁推開門,門口一位侍衛冷漠攔住她:“談小姐,郡王有交代,為您安全計,請您勿出二門,有什么需要可交代?!?/br> 她咬了咬牙道:“你們郡王幾時能回來?他去哪里了?我擔心家里父兄擔心,想給他們寫封信?!?/br> 那侍衛冷冷道:“郡王奉密旨辦事,此前小姐寫的信郡王已托安穩之人送給你家長兄。王爺的行程我等不知,請談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br> 談蓁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侍衛將門推回,在她眼前關上。 她在院子里猶如困獸一般轉了又轉,回了房內,只能撿了幾本書心煩意亂地看了看,屋里倒是精舍華美,被褥精潔,但她在這里已住了兩日,沒有人和她說話,她感覺到了時日漫長到了煎熬,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再次遭到了□□。 直至日頭偏西,侍衛端了飯進來,又立刻走了出去,連一句話都不和她說。直到她用完飯,才走了進來取走餐盒。 待到深夜,始終睡不著的談蓁忽然聽到門輕輕敲了敲。 她連忙起身,這幾日她全是和衣而臥,起來倒便捷,她起來站在門邊問:“什么人?” 只聽外邊一個溫潤聲音道:“談小姐,深夜打擾了,小王才剛剛回到,聽侍衛說您似有急事找我,想問問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小王幫忙的嗎?” 談蓁一喜,伸出手推開門,果然看到一個青年站在門外,眉目秀致,唇紅齒白,風神翩翩,看著她雙眸似乎眼前一亮,卻又舉止十分端謹克制,只是深深一揖:“談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