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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承是,沈遲川是,他也是。 只要能殺了沈遲川,安心地坐上這個位置,哪怕只有一刻,他也愿意。 第85章 都是瘋子(二) 眼看李慕禾越來越近,地上跪伏的武者都紛紛后退,卻被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來的暗衛全部壓制住,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李慕禾掌心里的血色的濃霧越來越濃,慢慢地將他們籠罩其中。 不出片刻功夫,那些被籠罩其其中的武者們rou眼可見地慢慢地變得如同深秋落葉一般干枯破敗,眼瞳也變成了詭異的濁白色,最終失去了作為人的意識。 跪在最后的兩個武者見狀拼命地求饒,奈何在暗衛的桎梏之下難以掙脫。李慕禾的目光略略掃過,落在這兩人八九分相似的臉上,微微詫異了一番,交出了兩人的名字:“尚文,尚武?” 這二人是一對孿生兄弟,當年在練武場時因為兩人極其相似的面容受到李慕禾的片刻關注,但是時隔了這么久居然還記得,這讓兩人心里一喜。 年幼的尚武見李慕禾停頓了片刻,以為自己有希望,連連磕頭道:“教主,求教主饒屬下一命!屬下家里還有一個年幼的meimei,沒了我們倆,她活下不去的!” 年長的尚文也連連附和,腦門上都磕出來了血印子,血跡順著額角一路而下,糊了整張臉:“教主!教主,我發誓我一定能找到沈遲川!求教主饒命!” 李慕禾聽罷,手里的血霧慢慢地熄了,微微笑了笑:“你發誓?” 尚文見還有一絲生機,急忙重復道:“我發誓!找不到我就不得好死!” “好,本座信你這一次,”李慕禾點點頭,很滿意地笑道,“如若你做不到……” 說罷,李慕禾掌心一動,一旁的弟弟尚武像是被一個無形的絲線給拴著脖子吊了起來,尚武無助地抓著脖子,雙腿胡亂地蹬著,臉憋得青紫,幾近窒息的模樣。 李慕禾的手指動了動,誰都沒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尚武的身體還高高地懸掛在半空,腦袋就已經直直地墜在地上,瞪大的雙眼里滿是驚恐和不甘,直勾勾地對上尚文的眼睛。 李慕禾輕聲道:“聽說,你還有個meimei……” 尚文一顫,溫熱的血噴濺了尚文的半邊臉,混著他自己的血一路流下,滴在青石板上,他顫抖著伏地跪謝:“謝……謝教主給屬下機會……” “很好?!崩钅胶绦Φ冒d狂,聲音在大殿內回蕩,尚文渾身癱軟在地,他卻再也不敢看一看弟弟還未瞑目的雙眼。 ————————————————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早春的風裹挾著生機隨著解凍的山河一路而來,冰凍的深林逐漸開始蘇醒。 今天的病人并未有多少,晏時君偷了個閑,托著下巴斜倚在太師椅上曬著太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和煦,曬得他渾身都懶洋洋的,腦子都卡了殼。 看著院子里滿前忙后曬藥材的柏青,少年的身形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在他面前晃悠了三個月的柏青rou眼可見地抽條了不少,連去年的衣服穿起來都短了一截。晏時君看著還不忘轉過頭問旁邊的青梅道:“你看柏青是不是長個兒了?” 撐過了冬天,春天到來的時候清梅的氣色也好了不少,面色rou眼可見地紅潤起來,只不過現在還是體寒,手里不離手爐。清梅聽得他的話,往柏青那邊看了看,溫柔地笑道:“長了,你看衣服都小了?!?/br> 沈遲川手里托著從街上買來的糕點獻寶似的從前院護著一路到后院,見晏時君在急忙遞上來,還不住地抱怨道:“南街的桂花糕,新出鍋的,前面不知道是誰將所有的糕點都買了,好不容易才搶到這么一份桂花糕?!?/br> 黃油紙揭開,桂花的香氣撲鼻而來,泛著濃郁的糯米香,聞之就讓人垂涎欲滴,晏時君拿起一塊放進嘴里,掀起眼皮看向沈遲川:“搶?” 沈遲川果斷伸出四個手指:“我發誓,這回沒動手?!?/br> “是沒動手,”老郎中從前院掀開了簾子過來,及時補充道,“這還是人家南街賣糕點的那小姑娘親自給他留的呢?!?/br> 別看老郎中這一大把年紀了,八卦起來還真是不輸小年輕。 沈遲川頓時手足無措:“我沒……” 晏時君好笑地看著他:“沒什么?” 沈遲川忽然湊近,那一張俊臉此時正笑得陰險,回道:“我沒勾搭她,所以今晚我可以上床睡嗎?” 晏時君老臉一紅:“滾!” 清梅噗嗤一笑,目光和老郎中交匯了一瞬,頓時兩人會心一笑。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經過了一個冬天的消耗,醫館的藥材也見了底,晏時君背起了竹筐去城外采草藥。初春的山林已經隱隱有了些生機盎然的兆頭,但是大多還是枯敗一片,人煙也稀少。 雖說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但是這大白天的晏時君在這深山老林里也不禁有些發怵,就比如現在。 這是晏時君第十八次回頭,依舊是荒涼一片,連個活物都沒有。 “奇了怪了,”晏時君將眼前的雜草撥開,疑心重重地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是什么都沒有,剛才那一剎那的聲響仿佛是幻覺一般,“明明聽到有聲音的?!?/br> 他再次走了兩步,那個熟悉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又是一個回頭,依舊是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