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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遲川劍鋒偏轉,正對上大長老已經白了一半的臉,微微冷笑:“找死?!?/br> 自信而又狂妄,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長老面上一曬,提起佩劍直迎而上,一旁的二長老和四長老也緊隨其后,沈遲川站立在橋頭邊,并未挪動半分,直接長劍對上三人的劍鋒,電光火石間,三位長老居然還和他打了個平手。 三位長老在暗處摸了摸自己被震得發疼的手腕,互相對視了一眼,暗暗咒罵了三長老一番:不是說沈遲川已經重傷了嗎?為何還有這么強的內力? 現在這局面根本就沒有留給他們過多的時間思考,不過片刻間,沈遲川的長劍已經到近前,大長老急急轉身,這才堪堪只削去了一撮頭發,好歹保住了半個腦袋。 他們三個互相對視了一眼,剩下兩位長老飛身迎上沈遲川的攻勢,大長老在暗地里掏出來一個翠色的玉瓶,將里面的液體滴到了劍上。 這是他身上一直隨身攜帶著的“蝕骨”,只要被沾上一滴,就能直接毀掉半條命。 三位長老和沈遲川交手,雖然未討到什么好處,但也并未落下太多。招數過的多了,善于破解招數的四長老盯著沈遲川的腰腹處了半晌,忽然發現出來有些不對勁。 沈遲川過招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護住右腹,而且在旋身躲避之也頓了許多,難不成…… 四長老驚喜道:“攻他右腹?!?/br> 其余兩位長老立刻明白為什么,齊齊將攻擊重點轉向了沈遲川的右腹。 沈遲川皺眉,這些人還真是卑鄙到無可救藥。 兩位長老配合默契,大長老虛晃一招,攻擊右腹,沈遲川虛虛一擋。誰知大長老直接一劍劃到了沈遲川的手背之上,毒液順著傷口直接融了進去,只在一瞬間,沈遲川的左手直接沒了知覺。 沈遲川察覺到毒,將左手血脈封住,憤怒至極,冷笑道:“貴派還真是將無恥這兩個字做到了極致?!?/br> 大長老摸了一把嘴邊的鮮血,笑得猖狂:“你這魔頭根本就不配……” 話還未說完,大長老就瞪大了眼睛,他死都想不到剛才還在幾丈外的男人是什么時候來到的近前,但是脖頸處的血清晰地昭示著,他已經死在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手里。 沈遲川的長劍還沾著血,順著劍鋒一路而下,冷漠又嗜血。 沈遲川緩緩轉過身,劍鋒對上對面的兩個人:“接下來,就是你們?!?/br> 兩位長老已經亂了陣腳,突如其來的噩耗根本讓他們來不及思考太多。他們二人孤注一擲,設下劍陣,這劍陣用二人的內力為引,幾乎就是以命養陣,陣若是破了他們二人不死也要廢掉半條命,但這是最后的籌碼。他們料想著沈遲川也不會自己撞在劍陣上,只要能拖上一會,等到援兵到了沈遲川必敗無疑。 但是他們錯了,沈遲川根本就沒有管過這些,直直地撞了下來,長劍直接穿透前胸,與此同時,沈遲川的劍也貫穿了他們的咽喉。 他們死也想不到,沈遲川會敢一命換命。 只因為在沈遲川的心里,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他根本就不怕再死一次。 中原武林此一役,損失慘重,大長老和二長老、四長老被殺,三長老被推上來掌控大局,整個中原武林搖搖欲墜。 這場武林巨變震驚了整個武林,三長老向全武林散播消息,沈遲川決心要鏟除武林,整個武林世家的大小家族聯合起來。三長老直接下了戰書,邀請沈遲川去武林盟一聚。 這一聚,說白了是就是鴻門宴,有去無回。 修整了不過七天,沈遲川的左手幾乎就是廢了,他不愿去解毒,直接接下戰書,獨自一人去了武林盟。 等到眾人進到教主臥房的時候,只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邢俞,和邢俞手里的教主印。 教主印,是歷代教主掌權的象征,就相當于皇帝的玉璽。 沈遲川將教主印交予邢俞,是根本就沒給自己留退路。 ———————————————— 武林盟位于南城邊界,和落霄宮相距不遠也不近。決斗場就安排在武林盟的后山懸崖邊,寒冬的風是刺骨的冰,冷風獵獵,吹動著武林盟的大旗,三長老趾高氣昂地站在擂臺之上。 沈遲川手持長劍,一步一步踏了過來,他未著平日里繁復的金紋衣袍,只著一身未有任何繁綴的黑色長衫,墨發高束,卻不失半點狂傲嗜血,周身的戾氣若是能成形,怕是鬼蜮閻羅的鬼焰都要淡上三分,就連守在邊緣的各大家族的家主們都不禁后退了兩步。 三長老也不禁在心里生出三分膽怯,但還是硬撐著斥道:“沈遲川,你既然來了武林盟,老夫自然不會讓你活著回去?!?/br> 沈遲川冷眼往四周掃了一圈:“廢話真多?!?/br> 三長老被激怒,大喝一聲:“擺陣!” 各大家主得令,變幻身形,不過片刻功夫,劍陣就已經形成,這是上古秘籍中記載的陣法“困獸”,需要極大的精神力和內力做支撐,此陣幾乎就是拿命在消耗。 這都是沈遲川逼的??! 三長老位列陣眼,長劍匯聚了大半內力,怒喝一聲:“起!” 各大家主的長劍應聲幻化成劍影,劈天蓋地地朝沈遲川砸過來。 沈遲川以劍為支撐,撐起一道屏障,將劍陣抵擋在外,劍影接連不斷地砸在屏障之上,一劍接著一劍,根本就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