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學術垃圾并且她倒霉得一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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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可這絕不包括自己就處在熱鬧之內時。 小垃圾瞧著眼前劍光繚亂,一言不合打起來了的冷子清和張玨,懵了。 起因很簡單,冷子清聽到那聲娘子便冷嗤一聲,叫張玨將話收回去。 張玨哪里是個肯服軟兒的?而且一根筋得很,執意認為自己紅鸞星大動,小垃圾便是自己那命中注定之人。 于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一眼紅拔刀的拔刀提劍的提劍,也不顧在校不得亮刃的規矩,就這么著打起來了。 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鷸蚌相爭, 漁人獲利。 冷張相爭,長青作壁上觀,直接偷家。 長青一攬小垃圾的肩,輕輕問道:“這里太危險,咱們還是回禮堂吧?” 小垃圾老亞撒西了,怎么可能放著爛攤子走:“不行呀,子清下手沒輕沒重的,不在這兒盯著,回頭又得受處分……子清學信分也快減沒了,回頭延畢怎么辦……” 長青聽著小垃圾一口一個“子清”,心下憋悶不已,又維持著姬姓體面不能露慍氣,只柔聲柔氣哄道:“……你瞧,吻了這么多次才得這點分數,如果在這里逗留受了牽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小垃圾深覺此話有理,可跟子清情深意重,總不能輕易放手不管。 正猶豫不已,卻見冷子清反手狠掄一刀,將張玨的銀劍震得幾乎裂成兩截,遂閃身到小垃圾身邊來,身上戾氣重得很。 小垃圾忙拉住他的手臂,急道:“冷子清!你再打架,我回家告訴伯父去!張公子不過應著家族規矩行事,跟咱們的婚事是兩碼事……” 此話卻叫冷子清逐漸冷靜下來,張玨忍住胸口血氣,在不遠處立著,似乎受了些內傷。 冷子清正是少年最浮躁的時候,莽撞、沖動、意氣用事,滿身的銳氣收不住,尤其護食。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從小守到大的鮮rou,還能叫其他豺狼叼去不成? 他低頭與小垃圾對視,女孩的眼睛霧蒙蒙,她是在為自己擔心。于是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就像小狗得了主人的獎賞,想叫所有人都知道似的—— “我回去就上門提親,咱們正式將婚約定下來?!?/br> 小垃圾納悶道:“有沒有婚約有什么要緊?” 冷子清執拗道:“要緊。兩家未遲遲將婚事提起,不過是想叫咱們先完成學業……” “可如今?!崩渥忧逋滔乱豢跉?,懊惱極了。 怎么跟她說? 說覬覦你的人太多了,說害怕你被人搶走?說自己太嫉妒,所以想早早占下未婚夫的名頭? 更何況當著外人的面,保不齊叫那姓姬的狐貍倒打一耙,到時候才叫真正得不償失。 張玨瞧著這邊如此如此,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命中人有竹馬,并且人兩家早就商量著結婚呢。 于是又恢復成清冷的模樣,他并不擅長在明面上爭。 只要依家規走就好,家規……總是不會出錯的。 ρò⒈8ē.νǐρ(po18e.vip)———— 當晚,小垃圾在單間宿舍里睡得很沉。 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實在太累了。 累到忘了關窗。 素紗窗簾飄飄蕩蕩,終于蕩出個人影來,動作輕盈,像貓一般落到屋內來。 來人將黑漆漆的眸子一彎,在床邊落了坐,沒什么溫度的手指撫上小垃圾裸露在外的手臂。順著手臂緩緩上延,這人的聲音柔柔的,帶著點兒?。骸罢O呀……本是想鍛出一把媚人的刀,如今竟有些舍不得?!?/br> 小垃圾仍在睡夢中,她夢到自己被一條蛇死死纏著,掙不脫,喊不出,冰冷鱗片逐漸被自己的體溫暖熱,蛇濕膩冰涼的信子流連在自己的側頸、鎖骨,毒牙似乎也刺入了皮膚,于是毒液在血液中沸騰,自己由此墮入更深的夢境中去。 第二天,小垃圾發燒了。 高燒,她睡在醫務室里,冷子清守在旁邊。 “別怕,學校里的醫生可是全國最好的?!崩渥忧迓酝ㄒ恍┽t術,他瞧得出小垃圾臉色紅得不正常,但想要盡量使她安心些。 小垃圾頭痛得厲害,只嚶嚀著去牽他的手。 有人拉門進來,東方頡瞧見兩個學生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冷子清見他穿著火院教師的制服,明了他的身份便擎了禮,心下卻思忖道:校慶已經結束,火院的教師卻還在這里,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冷子清指了指小垃圾:“這是我……未婚妻,突發高熱,現下有些昏迷了?!?/br> 東方頡問道:“可進藥了?” “進了,剛才醫生也已經凈了脈,說是沒什么異象?!?/br> 東方頡點點頭,俯身去看床上的女孩,他微微瞇了眼。 這不是祁危的族妹、向自己索吻的那女孩兒么。 東方頡留在本部,是因為學校高層臨時召開秘密會議。 很不巧地,某系主任例行檢查地下封印時,發現封條有異;拿咒術一驗,才知曉這封條是幻術所化,真正的封條早已不知所蹤。而地下原本封印的東西,自然也已逃之夭夭。 地底下原先封印的什么東西呢? 邪神。 千把年前被封印的邪神,原被好好地封在學院地下,學院匯集各名家弟子,十足的陽氣鎮著,可還是讓他逃了。 逃去了哪里? 東方頡的太陽xue直跳,如果自己的氣息沒出問題,這邪神八成還潛在學院內。最糟糕的情況是,他已經附了某位學生的體,因此暗中做出些什么來也未可知。 因此今日他猛然察覺異樣的氣息,順著這氣息來到醫務室,竟又瞧見當初那女孩。 這女孩身上,為什么會有邪神的氣息? 東方頡拿折扇敲了敲手心,問道:“她這幾日可曾接觸了什么生人?” 冷子清一咬牙:“不少?!?/br> 東方頡鎖緊了眉頭。 這就麻煩了,范圍一大,目標不好鎖定。 不過邪神能拿一位女孩來做什么,這氣息實在不妥,可……不帶殺氣。 不像是被有心培養成戾氣十足的東西。 難不成—— 東方頡忽然想起什么,他再次俯下身,拉開女孩的衣領。 冷子清怒道:“您在做什——” 話噎在了半道兒。 “這……”冷子清瞪大了眼睛,他盯著小垃圾裸露的肌膚,慢慢問道:“這是什么……” 小垃圾的肩上、胸前,布滿黑色咒文,且咒文如流水一般不斷變幻,似乎在肌膚里游走成了某種樂趣。 還有,即便大片咒文也難以遮擋的、蔓延在側頸、雙肩和胸前的齒痕。 有些齒痕是曖昧的輕輕噬咬,有些是深入皮rou的、見血的,因此現在已經結了血痂。東方頡知道,這大約是為了吮吸女孩的血液,同時為了注入什么東西到血液里去。 東方頡對面色蒼白的少年說:“一旦咒文深入心臟和骨髓,這個女孩便會完全成為邪神的祭品,從身到心,完全臣服于他?!?/br> “你的未婚妻?!彼f:“或許,已經成為邪神的獵物了?!?/br> “唯一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