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殺手】捆風(全+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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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怕冷的穿起了套頭厚毛衣,也有不怕冷的小姑娘穿短裙兒,小伙子敞懷露腳踝。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天還是暗藍的,越往天邊越泛白,月亮就隱在白茫茫的天際,伴著未升卻已噴出淡光的薄陽,旁邊掛著幾顆將暗未暗的星子。 學生捧著高考必背古詩詞的小冊子,低頭一路背到巷子口。 天未大亮,因此瞧著書上的小字看起來有點兒吃力。 學生穿著藍校服,校服一季兩套換著穿,他又愛干凈,因此已經洗得有點發白。 巷子口煎餅攤忽地亮起燈來,燈光橘黃,照在學生有點蒼白的臉上。他抬起眼來,眼里還透著半大男孩特有的清澈和羞澀。 煎餅攤老板伸個懶腰,正抬起胳膊挽頭發。 老板姓李,模樣長得好看,愛化濃妝。妝容一天一個樣兒,你永遠猜不著她明天化成什么樣兒。胸大,愛穿緊身衣裳,現在就穿的緊身毛衣。 煎餅攤生意很紅火,十里八街的男人都愛吃這攤上的煎餅。 可即便這樣,老板在女人中的風評卻也不差——上回鎮西的王姐讓喝多了的自家男人打,那哭嚎叫罵聲幾里地之外都聽得見,沒人管。 就這老板,抄起剁骨刀堵在王姐門口叉腰說:“你打。再動她一下,哪只手打的哪只手離身?!?/br> 男人不信邪,真就又舉起拳頭。 再后來男人就沒了右胳膊,老板在局子里待了兩天。 就兩天,說是上頭有人保。 也有的說,老板跟道兒上的人有聯系。為了王姐這一拳頭削了男人的胳膊,上頭保她,但也有規矩。 說是“叁刀六洞”。 可過了沒兩天,煎餅攤照開,老板照樣兒化濃妝,攤煎餅動作利索,態度一如既往地和氣。 “小超,今天這么早???”老板咔嚓擰開餅鐺開關,金屬面逐漸升起溫度。 學生的臉也逐漸升起溫度。 “啊……嗯?!睂W生將古詩小冊子卷起來又展開,兩頰染上薄紅,一路紅到耳根。他想看老板,一抬頭卻正好看見挺立的胸,于是更加局促不安,再往上又撞見一雙笑意盈盈的眼。 學生徹底害了羞,聲音吶吶跟蚊子似的:“……jiejie好?!?/br> 老板歲數確實不大,擔得起他這聲“姐”。 不過跟不沾親戚的人,一般都在稱呼前加個名字,比如“李姐”“媛媛姐”,單叫一個“姐”就太過親昵。更別提叫“jiejie”,快成年的男孩——除了天津人——哪有這么叫的? 小孩才奶聲奶氣地叫jiejie。 可老板也十分受用,又問一聲:“去上學不吃個煎餅???” 有人過來在后頭排隊了,過了一會兒,學生拎著熱氣騰騰的煎餅走了。 “今兒早啊小李?!焙箢^排隊的是個男人,戴眼鏡,是鎮里的小學老師。 這會兒太早,除了他跟剛才那學生,再沒別人了。 “早起身體好?!崩习迥蒙椎嘀婧龁枺骸澳€是不要辣多放蔥花是吧?” “哎,是?!蹦腥舜甏晔?,呵了口氣:“真冷?!?/br> “過了秋了?!?/br> 過了兩分鐘,男人終于繞到煎餅攤后頭,縮了縮脖子問:“小李,先前問你的那事,你想好沒有?一晚五百,省會的可也才值這個價?!?/br> 老板磕開個雞蛋:“您想多了,我就是一攤煎餅的?!?/br> “長這么漂亮,攤煎餅多可惜啊。還有這身材……” 說伸手想去摸老板的腰。 可巧不巧,老板反手一拉抽屜抽出個菜刀來,在砧板上咣咣剁蔥花:“您剛才說什么?” “……沒事?!?/br> 男人拎著煎餅晃晃悠悠過了巷子,拐過個彎兒吐了口唾沫:“cao!千人騎的東西,裝什么純……” 冷不丁看見道邊上有學生正捧著書看,于是清清嗓子住了聲。 往前走了沒兩步,后頭有個少年的聲音說:“叔叔,您手機掉了?!?/br> 男人一摸兜,手機好好地在兜里呢。納悶回頭,那學生正垂手看著他,校服袖子里露出一截刀鋒。 老板忙活到快九點就收攤,收攤準備回去睡覺。 手機上冷不丁響了一聲,她從圍裙里掏出手機翻蓋看。 智能機這么普及,蘋果都出到十幾代,用翻蓋手機的人可真不多了。 “限今夜取鎮長人頭,薪酬自定自提?!?/br> 是金主發的。 金主是她成年前的法定監護人。 要不是當年他把自個兒從孤兒院帶出來,自己也絕不會走上這條路。 她一直管他叫頭兒,小時候身邊的人這么叫,她也跟著叫,到現在都改不了口。 仔細想想,這人雖然收養了自己,也確實不像爹不像哥,從小到大把自個兒當成刀磨,磨利了就開始派單,她開始干臟活兒。 “借個火?!睕]好氣兒的一聲將她拉回神,是站街的鄰居。 是站街的,男的,頭發常年漂得跟白化病一樣。 他是真正字面意義的站街,叼根煙往門口電線桿子一靠,那張臉就能吸過不少女人來。 他賣身,也挑人。 說不清挑人的標準是什么,但活兒好,這一點公認。 老板剛搬到鎮上那晚,站街的就敲門,說鄰居給個優惠價。 老板本來是拒絕的,剛說了“不”字,站街的把衣裳一脫,白膩的胸背腹肌配著那張泛著欲色的妖精臉。對不起,美色當前。 自此之后站街的更挑了,幾乎不再往外頭立,不分白天黑夜地來敲老板門。 老板晚上大多不在家。 ——扯偏了,再說眼前的。 老板給他打了個火兒,說今天不行,今天得好好休息,晚上有活兒。 倆人邊說邊走,進了老板院子,站街的說你信我,不會累,你不用動。 老板說扯淡呢,又不是睡過一次兩次。 站街的深深吸口煙,說那你睡,我在旁邊自己擼總行了吧? “你什么毛病這是,離了我不行?”老板把車鎖好,自己推門進了屋。 站街的緊跟在后頭:“真不行?!?/br> 老板掂量了掂量,這人脾氣不太好。 自己倒是打得過,要是欲求不滿,這神經病再出去瞎幾把殺人,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這么想著,站街的已經從后面抱住老板,聲音也開始發膩:“晚上總是不在,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該殺的人?!?/br> 說著說著舌頭就舔到耳廓處,老板腿一軟,掙扎著推開他:“等會兒,還沒洗澡,臟……” “那邊做邊洗?!?/br> 站街的一邊吻一邊推著老板往浴室走,進去之后咣當一關門也不試水,手摸索著直接拉開淋浴頭開關,冷透的水澆在兩人身上。 “媽的,瘋子……”老板被涼水激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人的手卻越來越發燙,抬眼望去滿臉欲色。 “嗯……”站街的含糊答應著,一手解開老板的牛仔褲,但是緊身的,難脫。 扯了兩回沒扯掉,索性從老板袖子里摸出匕首,這瘋子把老板褲子割了。 又廢一條。 老板心里暗罵一聲,嘴上還沒出聲,站街的那玩意就已經進來了。 “好舒服……”站街的抱緊她,臉埋在她肩頭,聲音跟快哭出來似的:“只有在你這里才會舒服……” 水溫漸漸升上來,她身子也跟著升溫。 他將她的毛衣甩在一邊,唇一路從鎖骨吻下去,舔過乳溝,又去吸吮她的rutou。 很爽。 真的很爽,俗話說術業有專攻,不愧是專業干這個的。 老板踮著腳尖靠在墻上,視線隨著動作上下顛簸,眼里終于蒙上一層水霧。 浴室里有流水聲,rou體與rou體的碰撞聲本就yin靡,水聲將這些聲音放大,狹小的浴室水霧彌漫,水汽中男人漾著一雙狐貍似的眼。 站街的侍候過那么多女人,自然十分有技巧。 她抓著他的頭發,他吃痛地抬起頭,卻突然起了什么惡作劇的心情。 過了最開始那難耐的勁兒,他反倒是不急了。 他抽出來,盡管還硬著,卻有心情去看她將哭未哭的樣子:“這不是挺開心嗎老板……” 老板眼角都激紅了,她咬他下巴:“別磨嘰?!?/br> 站街的卻一抬手把淋浴頭摘下來,老板心里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瘋子重欲,愛玩,老板先前被他折騰過,警惕地看著他。 “……做什么?” 站街的手里的淋浴頭還在噴水,他額上的碎發不斷滴下水來,湛藍眼球在霧氣里竟然柔和得過分。他的唇上也沾了她的口紅,唇上陡然多了抹艷色,整個人因此妖艷起來。 “口紅花了?!彼粗笓崃藫崴拇?,將淋浴頭摁在她的乳上。 電流似的快感從乳蔓延到全身,大半個身子都酥了。 他耐心地吻下去,舌耐心地掃過她的唇瓣,逗她的舌,溫柔而強勢地一點一點侵占她的內部。淋浴頭往下走,沖刷過肚臍,最后停在最隱秘的地方。 “你他媽別——!”老板這下子帶了哭腔,太磨人了,這神經病太他媽磨人了。 “很爽的?!闭窘值哪罅四笏缟系陌?,上回接單留下的,這會兒還沒好利索。 她一吃痛,立即轉移了注意力,站街的如愿以償將淋浴頭摁在她下體。 仿佛有巨大的、粗糙的、溫熱的舌在舔,老板難耐地弓起身子,連呻吟都抑在喉嚨里,半張著唇喘息。 “你看,我說了很爽吧?”站街的悶笑,他舔著她肩上的疤:“不這樣長不了記性,是吧老板?” 說完將淋浴頭一扔。 老板緩了口氣,咔嚓握住他手腕——聽這聲兒,八成是骨裂。 “……滾出去?!崩习逵悬c煩,她不太想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除了殺人。 站街的盯了她兩秒,抬手撩了撩頭發:“那行吧?!?/br> 說完轉身拎起匕首往外走,老板一看這架勢又他媽要壞事,一咬牙懸崖勒馬:“算了,回來吧?!?/br> 站街的卻端起架子來:“別啊老板,咱從不強買強賣?!?/br> 老板氣得牙根兒癢癢,這會兒折騰到一半知道不強買強賣了,早先那會兒憋得跟什么似的權當什么都沒發生合著。 尊重生命,人人有責。 這種時候放這人出去,無異于給鎮子里投了一顆隨時會爆炸的、而且爆起來沒完的炸彈。 老板深吸一口氣:“是我想買,真的?!?/br> 站街的回過身來,匕首叮咣掉在地上,淋浴頭在地上仍噴著水,他索性也將老板摁在地上。 浴室的地上。 臟? 沒關系,他們本來就是臟的。 從血脈、到靈魂,到他這副受情欲驅使的身子。 他再次吻她的唇,他說:“歡迎光顧啊老板?!?/br> 她肩上的疤再次開裂,很疼,下面卻承受著快感的刺激,因此淚眼朦朧,她看不清他流淚的表情。 她常年畫著濃妝,此刻素面朝天,兩張臉依偎在一起。 盡管他染了發、紋了眼球、下半張臉幾乎整個兒的被重塑。 可這兩張臉意亂情迷時的神態、眼波流轉的風情是何其相似。 她鎖在抽屜的舊錢包側夾里,有當年在孤兒院的合影。 她同雙生哥哥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那兩張一模一樣的、一模一樣的臉啊—— 他將頭埋在她的肩,替她舔去不斷涌出的血。 這么多年,他已經從根上爛透了,可她盡管手上沾著血,卻仍像當年一樣,心里用盡全力守護著那點可憐的理想。 他的傻meimei啊。 ρò⒈8ē.νǐρ(po18e.vip) “幾點了?”老板猛然驚醒,今晚有活兒。 站街的迷迷糊糊撈起手機看:“七點?!?/br> 老板嘆口氣,往窗外看,外頭已經黑了。 她一件一件穿上備在床頭的衣服——以為殺手都穿黑色緊身衣??? 扯淡,生怕別人瞧不出來是干臟活的? 老板里頭穿了身秋衣秋褲——秋天了,冷。 外頭套個大號衛衣——衛衣自個兒又改得實用了點,能藏點刀槍棍棒什么的。 再外頭一套運動服,鞋是跑步常穿的那雙,鞋底帶抓釘,跑路時方便。 站街的側著身撐著頭看著她一件件穿好,袖子里綁好匕首,磕了磕鞋尖。 “今晚上是誰?”他突然問。 老板默了默,其實目標不算是機密。 這又不像小說里神秘兮兮的組織。 殺人這活兒,跟送外賣是一個道理,有一單接一單,掙一單的錢。 她算是個體戶,給金主組織干外包的。 她主要是怕他興致一上來搶自己單子。 站街的一眼瞧出她表情,嗤笑一聲:“嚇得那樣兒,我又不跟你搶?!?/br> 老板這才說:“是鎮長?!?/br> 站街的倒是愣了愣,默了兩秒才說:“可是個大活兒?!?/br> “是?!崩习鍙膲ι险馒喩嗝?,突然想起來什么事兒,冷笑一聲:“表面上是鎮長,背地兒里干的缺德事兒可不少,都能跟日本黑幫扯上關系?!闭f著更惡心,皺了皺眉頭:“不過男的大多一樣,今早上還想摸我胸,幸虧人路過一學生給截住了?!?/br> 站街的倒是不擔心這個:“那學生也算救了鎮長一命,感恩?!庇终f:“不過鎮小學那男老師死了。說是讓人捅了十七刀,跟之前死的那些男人一個慘樣兒?!?/br> “看我干嗎?真不是我干的?!崩习逡娝@會兒收了點獸性,囑咐道:“待會兒出去鎖好門,把燈關了,費電?!?/br> 站街的點頭應著,目送她出了門。 老板壓低帽子走了。 大約走了十來分鐘,站街的也慢悠悠穿好衣服,點開手機,瞧著屏幕上不斷移動的小紅點。 他穿風衣,風衣內兜里頭有麻醉針,短刀,還揣了把TEC9。 再一裹圍巾,露出含情脈脈一雙眼,外人一瞧又是位溫柔美男子。 老板從線人那兒接到的消息是,鎮長今晚上在鎮里那溫泉旅館里會情人。 老板一路摸到旅館后院。 最近——也不算最近,她搬過來這兩年吧,鎮子里出的事兒不少,死的全是男人。 警察調查了這么兩年,愣是死活調查不出結果,因此只好加強警戒。 后院里有巡邏的警察——本該是有的。 老板有點納悶,這也忒安靜了。 盡管園子里搞氣氛用的昏黃暖燈還亮著,可旅館上上下下沒一點兒聲音,安靜得近乎詭異。 老板往前走了兩步,終于看清池子里飄著個人。 前頭樹下邊還躺著一個。 cao,真有人來搶單了。 老板滑出匕首警惕著,叁百六十行,行行怕同行。 要真有人搶單,那八成就是沖著她這個人來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老板這話倒是猜對了,就是沒猜到點上。 有腳步聲過來了,她躥到樹上頭躲著,原來是服務員小姑娘到院子里來透風了。 老板默默捂住耳朵。 果然,小姑娘拉著嗓子尖叫一聲,忙里忙慌跑回去叫人:“死、死人了!快報警——!” 老板琢磨著先撤,剛跳下樹就愣了。 正撞在她懷里的學生也愣了,白著臉叫了一聲jiejie。 她瞧了眼學生手里沾血的刀,衣裳也沾滿了血,袖子一擰全是血水。 傻子也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來,她脫下外套裹他身上:“出去再說?!?/br> 她帶學生到鎮外郊區的房子里。 這是當初金主給她安排的地兒,她不常來,上下兩層樓都當成了庫房。 她沒想到是這小子來跟她搶單。 往床上一坐,學生有點局促地立在她跟前。 “人是你殺的?” “是……”學生快哭了,袖子慌忙往背后藏,眼睛本來就跟小狗似的微微往下耷,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兒,這會兒一紅眼圈更跟被欺負了似的。 老板默了默,嘆口氣:“誰派你來的?山口組?” 學生瞪著水汪汪的眼,搖搖頭。 老板皺皺眉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美國佬——小子挺牛逼啊?!?/br> 學生再度搖搖頭。 老板納悶了:“你也是單干的?” 學生還是搖搖頭,臉上緋紅一片,囁嚅地想要說什么。 老板煩了,扯了扯自己領子涼快涼快,問:“弟弟,我也不是不懂行內規矩。這樣吧,既然事兒都聊開了,你又是把這塊兒地的,干脆出個價吧。jiejie是替人辦事兒,不拖沓。頂多在這兒再待倆月,我保準走得干干凈凈,這輩子都不會在你跟前晃悠,成不成?” 學生猛地抬眼,她頸子上有紅痕。 像吻痕。 是吻痕。 “jiejie要走?” “我發誓,肯定走?!崩习鍖に己蜌馍敚骸澳阋侵?,一個月也成,不過我得跟上頭交代,不然扣我下月提成?!?/br> 學生胸膛劇烈起伏,攥著校服袖子的拳頭隱隱發抖。 “再說咱們井水不犯河——” 話說到一半,學生兇惡地撲上來。 真是兇惡,跟狼崽子似的咬破她的唇。 “cao!”老板好歹是練過的,自然比野路子能耐。一翻身把學生摁在身下,學生正是半大小子,勁兒足得要命,幾次險些把老板掀下來。庫房里到處是刀槍棍棒繩叉針,老板騰出手往床頭拽了根繩子,熟稔地把學生反剪著手綁了個結實。 學生還在掙扎,她踹了個凳子,將學生往凳子上綁得更結實。 “老實了?” 老板擦擦嘴上的血,指著他:“小子,今天你最好把實話招了?!?/br> 學生臉色激動得漲紅,清澈地淚不斷涌,身子劇烈地顫:“jiejie,我是為了你,為了你才殺了這么多人——” 咣當一聲,外頭大門開了。 老板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心說完蛋,這瘋子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還沒感慨完,屋門就拉開了,站街的人模狗樣地走進來,一張嘴就盡顯盲流子本色:“好難受。zuoai嗎?” 老板差點瘋了:“你傻逼嗎?這種情況下,做你媽做?” 站街的看了一眼學生,手慢悠悠地解開扣子。 風衣脫下來,毛衣甩下來,襯衫口子一顆一顆解開,褲鏈松了,熨得妥帖的西褲委在地上。 那東西高昂挺立著。 站街的往床上一坐,胳膊撐著身子往后仰,眼從睫毛下看她:“真不做?不做我可去殺人了?” 老板在美色誘惑和道德綁架之下,妥協了。 “我們去二樓……” “就在這兒?!?/br> 學生那邊狂躁地踢著凳子,一聲一聲jiejie叫著,嗓子都喊啞了。 “煩得慌?!闭窘值牡教幏朔?,翻出卷膠帶來:“把嘴粘上吧?!?/br> 學生安靜了,嘴巴被封上,眼淚流得更兇。 老板到底還有點廉恥心,說你干嘛非得在這兒呢? 站街的沒說話,坐在床邊將老板一把摁在懷里,動手扒老板衣服。 他越過老板的肩膀看學生,眼里帶了點笑意。 學生瞪著眼,那瘋子在做口型。 他說了什么? 學生不住地抖,那男人吻她的耳朵,他無聲地說: 她 是 我 親 妹 妹 。 老板想著盡量安撫好站街的這位。 要說為道德獻身,也不至于。 站街的模樣好身材棒,除了有點黏人,剩下的怎么想都是自個兒占便宜。 有種說法是,身體是最誠實的反饋。 如果厭惡一個人,肢體接觸也會令人感到厭惡;可如果與一個人的親密接觸都如食甘蜜,這說明什么? 愛么? 倒不至于。 不如說是吸引。 對,正是吸引,這瘋子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得逞,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縱著他。 可這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從何而來……她說不清。 此刻也容不得她去想,站街的這回不是性癮犯了,他是使出全身解數在誘惑她。 誘惑她,控制她,讓她主動吻上他的唇,讓她自己張開腿,熱情地擁著他。 讓所有覬覦她的人看看,她到底是為了誰神魂顛倒。 明明是兄長,卻心胸狹窄、善妒得要命。 他笑眼彎彎看著學生,那學生很臟。 所有人都臟,配不上她。 那他自己呢? 老板喘出了淚,她扼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催:“快點,這時候還裝什么矜持——” 站街的吻她的肩,他說好。 這時候,學生把繩子解開了。 也許是解開了,也許是拿袖子里的匕首割開了,總之他解開了。 站街的摟緊老板往床里面滾去,學生握緊匕首,他將匕首抵在男人脖子上。 “畜生?!睂W生平生第一次說了臟話,他看到他們的下體還連在一起。 老板動作頓了頓,她反身擁住學生,她吻上他。 匕首掉在床上,站街的眼神漸漸冷下去,他問:“李星,你在干什么?” 老板將學生摁在床上,她跟沒聽見身后人說話似的。 她伏在他耳邊,說:“弟弟,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不殺單子之外的人,也不會白白看著別人死?!?/br> “你的眼神我知道?!彼纤哪?,臉上有干涸的血跡。 “你想zuoai。男人想zuoai,就會露出這個眼神?!?/br> 學生緋紅著臉,囁嚅地叫了聲jiejie。 站街的從身后擁住他,他慌亂無比,失措地說:“星星,怎么了,怎么突然不看我?” “而我也大概知道你是誰了,少東家?!崩习鍖㈩^埋在少年尚顯羸弱的肩膀上,她說:“我跟哥哥兩個人,不是你的對手。想做就做吧?!?/br> 少年眼中的神采一點一點飛灰湮滅,他哭著叫了聲jiejie。 匕首仍然扔在床邊,沒人去管它。 床上糾纏著叁道影子,彼此發泄著獸欲——純粹的獸欲。 他愛她,她愛他,他愛她,他想殺了他,可都顧忌著她而不敢動手。 因此只能盡情地取悅她。 只希望她能多看自己一眼,淚眼朦朧的。 那晚之后,鎮子上叁個人銷聲匿跡,有的說這叁個人都是道兒上的,跟先前連環殺人案脫不了干系。 也有人說,學生根本不是什么孤兒,而是某組織頭把交椅的私生子,從沒被接回去,卻一直當繼承人在外頭養著。 還有的說,那站街的是煎餅攤老板的親哥。 更有不著調的,說煎餅攤老板能耐,能讓兩個男人侍候得團團轉。 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李星擁緊哥哥,手伸到下面去撫慰他。 他性癮又犯,可正在她身上作亂的,是當今的頭兒。 年輕的首領順著她的后頸一路吻下去,她的脊椎酥麻一片,外頭月亮沉沉地墜下去。 完 設定補充: 學生是金主養在外頭的親兒子,當繼承人養的,受的教育很嚴厲。學生是一直很排斥斯巴達式的教育,卻無法脫身,本性挺善良的,但不得不親手拿活人練手。久而久之形成了雙重性格(不是雙重人格。 老板搬過來之后,他就逐漸情竇初開,但怯懦的本性使她不敢接近,而暴虐的另一面性格又讓他瘋狂殺戮所有試圖接近她的男人。 他從來沒有后悔過做這些事。 正式繼任首領之后性格更s了一點,屬于笑面虎型的帥才。 不殺站街的只是因為怕老板傷心。 再說站街的。 從小跟老板在孤兒院長大,雙生子。老板一直以為金主只領養了她一個,其實哥哥也被領養了,并且是當死士培養的。 但他們從沒見過面,哥哥一直知道她在哪兒——不如說金主正是在拿她要挾他為他辦事。 后來一次跨國任務中,哥哥為完成任務給一個俄羅斯女人當性奴,受到精神和藥物雙重刺激,患上了性癮??赡谴稳蝿者€是失敗了,他下半張臉幾乎被炸毀,雙目失明。 頭兒也不是全然沒良心,給他重塑了臉,給他做了手術,紋了眼球。其實也是一種手段,讓下頭的人從此對他更忠心。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 女主,老板,是真正心地善良的人,她不會動單子之外任何人的手指頭(除了自衛 小時候總是被哥哥嘲諷是菩薩心,也確實信誓旦旦說要永遠善良下去,絕對不會變成像哥哥這么壞的人(小時候哥哥愛欺負她 結局表面是he,其實寫得挺難受的,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