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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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常說:蛇蝎心腸。 蛇蝎心腸一般形容什么人呢?陰狠的,毒辣的,殘酷而不擇手段的。 人們還常常說: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自然是在心狠手辣的基礎上,再擁有艷麗的容貌。并且往往是極不端莊的,過于妖媚的艷麗容貌。 我也是在這個怪物露出真容時,才意識到這一點的。 我是個普通的單身女人。 非常普通,無論是相貌,身材,家世,都是扔進人堆里再也找不出來的中等貨。如果非要說我有什么優點的話,那就是我比較能掙錢。 當然了,我不是商業巨鱷。只不過很會鉆營,因此也逐漸富裕起來。 人,但凡是人,飽暖之后總會思yin(防)欲。更何況是我這種單身女人。但是對于尋求伴侶么,我倒不是很上心。獨處的空間被別人破壞,總會有些不適應不是么。 既能解決生理需求,又能斷的干凈利落,滿足這兩樣條件的只有一個地方。 我常常光顧那個會所。 開設的極其隱蔽,畢竟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它在一個破敗胡同的盡頭,盡頭有個小院子,進了院子開東廂門,里頭站著服務員。老主顧了,點頭微笑亮黑卡,領班彎著腰把我往地下貴賓室里請。 那是我訂的長期包廂。 誰能想到這么個破敗小院子,地下竟然是個銷金窟。 并且,這里只有男色。 上等的男色。 我又點了他。 他是這里的頭牌,容貌出挑,身材撩人。恰到好處的腹肌溫暖結實,寬肩窄腰,很容易把人折騰得筋疲力盡。重點是寢技非常好,每次都會非常舒服。 因此我已連續點他幾次,這次依然是他。 我斜靠在沙發上閉眼等著,正試圖忘掉公司里的不快。 門很輕地被打開,他來了。 他笑著走近,輕攏我的腰:“有些日子沒來了?!?/br> “公司里忙?!蔽冶犻_眼,那張艷麗的臉就撞進眼簾。眼角下一顆痣也像會勾人似的,我嘆息一聲,手指便撫上去:“真是好看?!?/br> “不好看怎么留得住你?!彼曇舻偷偷?,不知怎么拿捏的語調,在耳邊纏著繞著,催著人的魂兒。 我笑著倒在他懷里,他身上總是有著悠悠的香味,問是什么香水,他卻說從不用那種東西。 “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彼氖种咐p住我的頭發,柔柔地在指尖摩挲:“是有什么事么?!?/br> “大事?!蔽覈@口氣,“跟公司理念不合,準備辭職了?!?/br> 他的手頓了一下,又問:“那么,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么?!?/br> “去美國。有朋友在那邊,打算過去搭伙做生意?!?/br> “唔...聽你這語氣,是不打算回來了?” “不回來了?!蔽掖_實打算在美國定居。 他“唔”了一聲,又說:“那么,最后一次溫存,我也得坦白點兒事情?!?/br> 我倒是挺驚訝,他們對客人有什么好坦白的。 “不過,在坦白之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有些發沉:“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越來越過分了,我不認為我非得回答什么。我指尖抵住他的唇,警告他:“你們的規矩,其中之一是不干涉客人隱私?!?/br> 他嗤笑一聲,反手握住我的腕,順勢將我壓在身下。他盯著我,一字一頓地問:“昨天宿在你家里的男人,是誰?” 我驚詫于他為什么會知道,隨即反應過來這也許是跟蹤。甚至是窺探。 “你過界了?!蔽以俅尉嫠?。 “你是因為他才要離開這里,對么?”他又問。 “你滾,我要換人?!蔽以噲D掙扎,手腕和腰卻被挾持著,動彈不得。 他竟柔柔地笑了:“別急?!彼媚菢尤岷偷哪抗饪粗?,說:“不是說了么,有事情要坦白?!?/br> 然后我看著他的身體飛速變化,上半身倒是依舊保持人形,只是雙臂變成一對螯鉗。腰線以下卻裹上黑亮的硬殼,生出叁對硬質纖細的附肢。身體末端延伸出一段長長的尾刺。這個男人的下身,此刻完完全全是蝎子的形態。 我已經嚇得不敢動彈——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人在過度驚嚇時,原來是不會逃跑或尖叫的。 他用螯鉗碰了碰我的臉,那是冰冷而危險的觸感。 我這才尖叫著,企圖離開這間屋子。 可我忘了,蝎子是多么陰毒的東西。 “哦?你要到哪里去?”他的動作太快了,幾乎是瞬間就移到我面前,一只螯鉗挾著我的腰,我的雙腳離了地。他應該是克制著力度,但腰部依舊被鉗得生疼。我用手去掰,雙腿掙扎著,卻只讓他鉗得更緊。 “yin蕩的女人?!彼煤寐牭纳ひ暨@樣說,“先前那么多次,都沒有喂飽你,是不是?” “我聞到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氣味,很多次?!?/br> “我都忍受了,饒過了他們?!?/br> “可是你居然要走,嗯?你在做什么美夢呢?!?/br> 他將我扔在地上,我聽到右臂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俯下身,冰冷的鉗體一點一點劃過他曾經吻過的地方。我疼的發抖,他卻始終含著笑。 他像之前那樣吻上我的唇,卻又立刻離開,唇被我狠狠咬了一口,殷紅的血染在唇上,這個男人妖異得過分。 他似乎有點煩躁。 “你抗拒我?!彼届o地說。 “那么,得想辦法讓你老實點?!彼氲绞裁词虑樗频?,再度彎起眸子笑,眼角那顆痣愈發的勾人。 “你知道蝎子在準備吃掉獵物之前,會做什么么?”他的尾刺纏上我的小腿,一點一點向上攀。 我愈發地掙扎,帶著哭腔軟聲求他,他笑著鉗住我的下巴:“晚了,寶貝?!?/br> 腿根處突然劇痛,我顫抖著弓起身子,下一秒就沒了力氣。而我也明白了他身上的香氣從何而來。 哪里是什么香水,分明是他身上自帶的毒液! 一絲力氣也沒有,而眼前的光線逐漸失色——毒液正在奪走我的視力。僅僅是幾秒鐘,我的眼前漆黑一片,而觸覺也因此更加靈敏。 比如在身體上游走的冰冷螯鉗,比如吐在耳邊的溫熱氣息,比如隱秘之處被侵略的快感。 “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會乖乖的呢?”他一邊作弄著獵物,一邊輕佻著侮辱:“被弄的這么舒服,以后人類男人可滿足不了你?!?/br> “這次吃飽了沒有?” “呵...那便再來一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