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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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冉沒有多想,習慣性的站在馬車邊上,等待著宋濟辰發號施令。 “何小冉,你上來?!彼螡叫揲L的手指從容的撩開車簾的一角,露出他半張精致俊朗的面容,低沉道。 “???”何小冉一愣,還是疑惑的點了點頭。守在一旁的張管家似乎早就料到,吩咐著馬夫扶著她點。何小冉撩開簾子,只見宋濟辰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閉目養神,如果不是剛才親眼所見,她倒是不敢相信說話的人是他。 動作輕緩的走了進去,尋了一個離宋濟辰算遠的位置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不敢亂動。 圓潤澄澈宛若上乘水晶的眼眸四處亂看,這是她頭一次做馬車,不僅如此,坐的還是有宋濟辰在的馬車,現在真是越想越……詭異。 宋濟辰只是稍作休息,中途也悄悄地睜開雙眸看了一眼坐在一側東張西望的何小冉,薄唇微勾,含著一絲笑意。 他從小便被父親帶在身邊,男兒志在四方,保家衛國,請以實力總覺得馬車是給手無寸鐵的儒生、老弱婦孺所用,他出行向來都是駕馬,極少會坐馬車。今日如若不是為了何小冉,他怕是依舊會騎著追風直奔皇城。 今日駐守宮門的禁軍剛好是隸屬于齊河管轄,他們自然是認得馬車上歷南王府的標志,行動迅速地讓了道。何小冉上次入宮,在宮門外便要徒步走進去,這次也早早做好了下馬車的準備,可偏偏一路暢通,直到宮二門。 輕輕撩開簾子看了看外面的景色,何小冉心里一片暗爽,她這算是借著身邊這棵大樹體會了一把非人的待遇嗎? “王爺?!饼R河醇厚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何小冉探出腦袋沖著他笑了笑,很是自覺的下了車守在一邊。齊河今日應該是在宮里當值的,現在跑來找宋濟辰,一定是有要事商量,她就不湊什么熱鬧了。 下了車她便自然地動了動身子,眼珠靈活的轉悠著看著四周,上次她來走的是偏道,還從未見過通往議政殿的大路。寬敞平整的白石路,兩側豎著高大粗壯的白玉蟠龍石雕,井然有序直達前方的議政殿。雖然現在離議政殿還有一段距離,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何小冉踮著腳尖,瞇著眼睛向那邊看去。象征著皇家的璀璨色澤搭配上肅穆正然的深紅,整個議政殿老遠就讓人心生崇敬之意。 她看了許久,久到連宋濟辰都下了馬車她都未曾察覺,直到他在身側喚了她一聲才回過神。 “你喜歡這里?” 何小冉不解的看著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澄澈的眸底滿是淡然?!安幌矚g,無論這里再多么富麗堂皇,也不過是個好看點的牢籠罷了?!毕肫鹨郧案咧姓Z文課上老師說過的一句話,倒是覺得用在這里極好?!俺抢锏娜讼氤鰜?,城外的人想進去?!?/br> 宋濟辰墨色般深邃的雙眸一怔,頃刻間便恢復往常。他看著何小冉的目光多了分詫異,一般女子可是想進這堂皇之地,即便一生耗費也終其不悔,像她這般有覺悟,看得通透的女子還是極其罕見的。 宋濟辰沒有說話,領著何小冉朝著議政殿右后方的朝迎殿走去。 朝迎殿,乃西洪皇氏娶親迎后,會見他國使臣,舉行國宴的地方。 從踏入大殿那一刻開始,何小冉就能感受到無數目光朝著她這邊投了這來,這樣萬眾矚目的感覺還真叫人不舒服。何小冉緊緊跟在宋濟辰身后,一點也不敢松懈。 感受到身后某小只的不適,宋濟辰微微抬眸,眸底明顯染著不悅,朝著那些看向何小冉的大臣們掃了一眼。頃刻間,剛才還接二連三探著腦袋的官員們紛紛低下了頭。 西洪百官誰人不知歷南王的性子,他能來參加都算是難得,更何況今日身邊還多了一個樣貌姣好的女子。 “站在我身邊就好?!彼螡搅晳T性的走到龍椅右下方的矮桌前,身子筆挺,雙臂微張扶起衣袖緩緩而坐。目光淡然的看著前方,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沉道。 何小冉明白的點著頭,十分聽話的守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卻開始忍不住的打量四周的環境,和她之前料想的差不多,殿內的裝扮那就不用說的,處處充滿著皇家的奢靡。放眼望去,坐在位子上的官員,光從他們身上的朝服來看便知官位不低。突然間想起她爹,下意思的從前往后看了看,卻是半點影子也沒尋見。想了想倒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她爹不過是宮內品級低下的御醫,哪里會有資格參加這樣的盛宴。 “皇上駕到!”尖銳的聲音在一側響起,何小冉打起精神跟著殿中眾臣開始俯身跪下,掌心開始微微滲著細汗,她一會兒便能見到那個敢與宋濟辰作對,甚至聯合上一任皇帝,暗中使計殺了宋濟辰父親的洪基。 想起書中洪基的結局,何小冉下意識的渾身一顫,默默又瞅了一眼與她一樣跪著的宋濟辰,心中頗為感慨。 宋濟辰就是宋濟辰,無事的時候可以裝作何時都不曾有的模樣,但到了最后時刻,狠起來直接將人五馬分尸。 “眾卿家平身?!焙榛穆曇袈晕⑶鍝P,帶著一絲少年音,何小冉也不覺得詫異,畢竟要論起年齡,宋濟辰還是比他年長些的。 “在下北荒使臣努達海,參見西洪皇帝?!睆淖髠榷系囊恍腥斯灿兴膫€,為首的一身銹紅勁裝,右手置于胸前,朝著洪基單膝跪下。 何小冉看了一眼,只覺得他們的發型挺奇怪,和西洪的男子不同,他們并不束發別冠,只是將自己的頭發分成兩份,編制呈半圓狀掛在兩耳側。 洪基坐在上位,垂眸看著半跪在下首的努達海,眸底的輕蔑與凜冽轉瞬即逝,依舊和顏悅色的彰顯大國風范?!笆拐哒埰??!?/br>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午宴便開始了,何小冉站在宋濟辰身側,看著小太監端上來的食物,只覺得餓得難受。早知道這樣糟心,她還不如不湊這個熱鬧,好好的待在王府,有吃有喝豈不樂哉? 皇上領頭舉杯,眾人皆隨其后高呼萬歲,一飲而盡。一旁的侍酒宮女見宋濟辰金杯中沒了酒,緩緩上前,低伏著身子想要替他斟滿,指尖還沒碰到酒杯便被宋濟辰一個冷若冰刀的眼神嚇得雙手顫抖。 砰地一聲,她抖動的手終究還是傾灑了壺中的酒水,她臉色蒼白的跪著猛磕頭,嘴里還不斷地呢喃著:“王爺饒命!” 宋濟辰的位置是離洪基最近的,這邊一有什么風吹草動他都是知曉的。他舉杯的動作一頓,半瞇著眼眸看向這邊,眸底的凜冽一閃而過,卻是被何小冉瞅見。 見皇上停了動作,在殿上翩翩扭動曼妙身姿的舞也放緩了動作,就連悅耳的絲竹擊磬聲也小了不少。 按照現在的劇情進度,還不是宋濟辰和皇上撕破臉的時候。何小冉柳眉微蹙,動作迅捷的跪坐在宋濟辰身側,接過只剩下半壺的酒壺,不緊不慢的替宋濟辰斟滿了金杯。 “王爺?!焙涡∪皆捯糨p柔的喚了他一聲,微微抬眸看了看他。這也是情急之舉,不然她也不愿冒著被宋濟辰一刀抹了脖子的風險站出來。 宋濟辰本就厭煩這樣的宴會,可他既是戰勝北荒的將軍,又是西洪的歷南王,不來參加著實落人話柄。而且,何小冉似乎挺想來看看的。 深諳的眼底充滿著平靜,看著何小冉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又怎忍心責怪她。 “這個不知禮數的宮女竟然敢沖撞了皇叔您。來人,將其拖下凌遲處死?!北涞穆曇魝鞅檎麄€大殿,百官紛紛低頭不語,跪在地上的宮女卻是連話都說不出口,徑直暈死了過去。 何小冉即便知道在古代,皇上的一句話便能決定一人的生死,可如今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還是嚇得雙唇微白。 宋濟辰注意到何小冉微顫的指尖,劍眉緊蹙,眸底的寒意更甚。挪開視線瞥了一眼桌上的金酒盞,驀然起身,恭敬的舉起酒盞朝著洪基那兒福了身子?!敖袢漳吮被氖拐邅碓L的好日子,皇上便饒了這宮女吧?!?/br> 洪基似乎也沒料到今日的宋濟辰會如此這般,勾了勾唇角,倒也不介意順著他給的臺階饒人一命?!翱丛诨适宓拿孀由?,今日便饒了她,但……”話音一轉繼續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其拖下去杖責五十以示懲戒!” 何小冉垂在身側的雙手微緊,心中開始厭惡這個萬人之上,cao控生殺大權的男人。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杖責五十,這和直接下旨殺了她有何區別? 洪基語罷舉酒盞一飲而盡,龍袍微抬遮住面容之時,洪基目光移到了何小冉身上,頗為打量了一番,倒是對她極有興趣。 一個能讓宋濟辰開口替個宮女求情的女人,倒是有意思。 本以為有意思的國宴卻是枯燥之極,除了一直跳著古典舞的女人外,就是大臣們官方客套的不行的敬酒儀式。自從那位侍酒宮女出了事兒,給宋濟辰添菜、斟酒的活兒就落到了她肩上。 就在何小冉無聊的快要打哈欠的時候,北荒使臣努達?;位芜诌值淖叩搅舜蟮钫?,一手拿著酒壺,一手端著酒盞?!盎噬?,今日有一事兒希望貴國能給個明白!” 頃刻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唯獨那些北荒人,似乎是預謀好的。 洪基一愣,倒也從容,揮手退了歌舞,右手微微撫了撫一側的龍頭扶手,緩緩道:“不知使者說的是何事?” 努達海冷哼一聲,本就身材魁梧粗壯的他此刻看起來更是威猛的很?!拔峄试九蓙砦骱榈氖切⊥豕?,可到了翼城遭亂匪襲擊,全隊人馬無一人生還!翼城屬西洪境地,貴國難道不需給個解釋嗎?”他驀然捏緊了酒壺,猙獰的睜大雙眸,眸底滿是怒意。 洪基雙眉一蹙,只覺得心中怒火涌起。這北荒打的什么主意他怎會看不清,從入城到剛才怕都是憋著,故意等到這個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想讓他這個皇上難堪。即便宋濟辰奪了北荒四座城市,可北荒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不然怎會給他這般造次的機會。 “北荒小王公遇害一事,朕也是剛聽聞。翼城雖在朕的國土上,可事情的真相如何,還需要再三探查斟酌?!?/br> 努達海一聽臉色更難看了,也不管自己身處何地,吼著嗓門道:“皇上您還真是說得輕松呀!如若今日是西洪的皇子死在我北荒境內,你們怕是不會這么無動于衷了吧!” “北荒使臣請注意你的言辭!”一位武將憋不住氣,驀然起身指著努達海怒懟了回去。 洪基半瞇著眸子輕笑一聲,著實讓人捉摸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班??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努達海話還沒說完,殿外的侍衛便匆忙探著腦袋朝著殿內的內侍傳著話,一個接一個的快步走到伺候在洪基身邊的總管太監那兒。 洪基聽完內侍稟報的消息,看向努達海的目光多了絲玩味的意思,指尖微動,緩緩叩擊著威武神氣的龍首?!霸谀闾岢鰲l件前,朕倒是想讓你見個人?!?/br> 努達海一愣,下意識順著洪基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便愣在原地,錯愕的張大嘴巴,指尖顫抖的指著朝他緩緩走來的人。 “在下拓跋陌,叩見皇上!”拓跋陌徑直上前,恭敬的朝著洪基行了北荒之禮,連個余光都沒賞給一側已經呆愣住的努達海。 殿內的官員皆知拓跋乃北荒國姓,而拓跋陌便是努達??谥幸驯粊y匪殘殺的北荒小王公,于是紛紛交頭竊耳談論起來。 與他們相比,何小冉現在的表情更是復雜難辨。錯愕、驚恐、無措、憤怒……全部交織在了一起。 之前她倒是猜到石陌不是西洪人,卻沒想到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北荒的小王公,拓跋陌! 宋濟辰面上倒是從容淡定得很,似乎對拓跋陌的出現一點也不吃驚,只不過目光在觸及到他的模樣時,眸底還是閃過一絲詫異。劍眉微挑看著身側已經快要石化的何小冉,薄唇微啟,輕吐二字曰:“表哥?” 何小冉真的要哭了,表哥?她才不敢有這么大身份的表哥,下意識的咬了咬下唇,委屈無措的連忙搖頭,圓潤水靈的眼眸滿是真誠。她現在恨不得整張臉上都寫滿:王爺,你相信我!我和那人絕對沒有關系! “原來你就是北荒的小王公呀,平身吧?!?/br> 拓跋陌緩緩起身,狹長的丹鳳眸微揚,視線輕輕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卻在何小冉身上略微頓了頓。再次右手覆在胸前,朝著洪基沉穩道:“這次翼城遇襲,小王已經派人查清,不過是些四處流竄的亂匪為圖錢財所為。既然本王如今好好的站在這里,何須為此事傷了兩國的和氣呢?”說音微落,他側眸看了一眼直吞口水,雙目閃爍的努達海,眸底的冷意宛若銳利的冰刃,繼續道:“努達海怕是今日喝得沒了神志,還望皇上能夠饒恕他剛才的行為?!?/br> 洪基擺了擺手,面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小王公你說笑了,朕豈會怪罪一個醉酒之徒?就像你說的,何須為此傷了西洪與北荒的關系呢?!?/br> 拓跋陌微微垂眸,余光瞥到宋濟辰身側無措慌張的何小冉,唇角微揚,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按舜斡鲆u,小王能夠死里逃生撿回一條命,還是多虧一人相救?!?/br> 何小冉聽到他這么一說,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看著拓跋陌的眼神更加復雜了。 “小王那日死里逃生后,在親信的一路護送下,也算是到了應天附近??芍髤s因意外與他們走散,自己還落了一身傷,好在遇到了一位姑娘,她救了小王。如若不是她,小王今日怕是難以與皇上您相見?!?/br> “噢?按照你說的,那位女子還真是立了大功。不知小王公你可知那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朕必當重重有賞?!?/br> 拓跋陌眉眼輕挑,目光毫不避諱的看向何小冉,“救我的姑娘便是歷南王身側的那位?!?/br> 頃刻間殿上再次變得躁動,原本何小冉被宋濟辰帶在身邊已經是夠讓人詫異的,如今又多了一重北荒小王公救命恩人的身份,眾人看她的目光也是變化莫測了。 “你是……”洪基也是一驚,眸底的好奇更甚了。 何小冉即便沒有看宋濟辰,也知他現在的臉色十分難看。她硬著頭皮挪動雙腿走到殿中,恭敬的雙膝跪地喚了聲萬歲?!安菝窈涡∪?,太醫院醫官何常安之女?!?/br> 何小冉本想瞞著,可細細想來,自己的家庭身世豈是能瞞得住的。緩緩說出她爹名諱時,心中惴惴不安。 她是要連累爹了嗎? 洪基眸光微抬看了一眼面色依然平靜如常的宋濟辰,隨即開口讓何小冉平身?!凹热皇悄憔攘诵⊥豕?,朕便賞你黃金千兩?!?/br> 黃金千兩?何小冉一愣,完全沒想到電視劇上動不動白銀萬兩、黃金千兩的事情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還沒來得及叩謝圣恩,一旁的拓跋陌又緩緩開了口?!盎噬腺p賜予她是為了兩國交往,可小王的命是她救的,自然亦是要親自感謝。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這救命之恩呢?!?/br> 洪基身子微微前傾,半瞇著眸子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那小王公你想如何謝她?” “還請皇上恩準,允小王娶她為妻?!?/br> “不可!” ※※※※※※※※※※※※※※※※※※※※ 宋濟辰一臉黑線:當著我的面搶人? 拓跋陌:男未婚女未嫁的,怎么不行? 何小冉扶額:喂!我也是當事人,你們就不問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