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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盞,臉上是一片恬淡的笑意,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茶香與花香,他躊躇良久卻不舍將她交出去了。 婉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馮豐眼中破綻百出,已經全然知曉她所做的一切,看馮豐待她是一貫的小心翼翼,還心中暗自得意,大理寺少卿也不過如此,過往他給自己講的那些案子怕是有夸大嫌疑來哄自己的。念及此,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田子山雖然放了婉婉回到尋歡坊,到底還是派了人守在她身邊的,見著馮豐這樣頻繁來模樣,既有些擔心他發現當日的真相連累自己,又擔心他將婉婉抓去論罪,思索幾日,田子山想了個下下策。 又過了幾日,林嬤嬤終于得空來見她了,卻給她帶來一個爆炸般的消息,殺死甄薦的兇手抓到了!竟然真的是甄薦生前養在外宅的一個女人,那女人到官衙中自首認罪了,說是藏了砒霜在耳環里,趁歡好時抹在了甄薦的唇上。而后那女子就在天牢里服毒自盡了。 婉婉得知這個消息后久久回不過神來,她是不是害了別人,她的身上是不是背負了一條無辜的人命。 拿了林嬤嬤替她置辦的東西放在一旁,她連晚膳都沒有心思用便睡下了,晚間不知為何竟然發起高熱來,驚得守夜的翠兒忙不迭去請了大夫來,那熱卻是反反復復了幾日,一直不能散盡,大夫只說是心病,要姑娘心里郁結解開便好了。 可是旁人都不知道她是為何病倒,更何談去替她解開憂郁的心思了。 五月快要盡了,婉婉突然似想起了什么,靠在床上喝藥時突然問翠兒今日是五月幾日了。 翠兒立馬答道二十九了,姑娘,你都病了將近六日了。 婉婉一口將手中的藥飲盡,拿了翠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道,“勞你照顧我了,今日我覺得精神頭好些了,你去將前些日子我未修完的畫屏拿來?!?/br> “姑娘,現在天色已晚,姑娘要不先歇息明日再繡吧,這光線忒暗,奴婢憂心姑娘的眼睛?!贝鋬憾酥肓⒃诖睬暗?。 “無事,我這些日子睡得多了些,現在讓我睡也睡不著了,把燭火挑明些就行了,你今個兒也不用守夜了,照顧了那么多天,也累壞了罷?!蓖裢癫⒉豢侠^續睡下去,再睡,骨頭都要松了。 “姑娘,奴婢不累,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贝鋬毫ⅠR表忠心道。 “我是知道你的好的,所以才要你去好生休息,明日才更有精力當差啊?!蓖裢裥Φ?。 翠兒只得應下不提。 第二日翠兒早早地起來,問了院子里灑掃的丫頭,姑娘起了沒。 丫頭答道,姑娘昨夜很晚才睡下,早晨用了早膳現下又去補眠去了。 翠兒站在緊閉的房門口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打擾婉婉。 此時,本應在自己屋子里補眠的婉婉,卻是在幾里之外的景山上。 “婉娘,我又來見你了?!碧镒由綌[好兩杯酒在墓前,自言自語“我知你應是不喜我來的罷。這么多年,你竟一次也未入過我的夢?!?/br> 忽的一陣風起,刮得山間樹枝嘩啦啦只作響。 “誰?”田子山倏得轉過頭去,見林間一道白影閃過,想也未想閃身進了林中,卻什么也未看到,他忽然醒悟過來,大喊,“婉娘!婉娘,是你嗎?你肯見我了?你原諒我了?”任憑他怎么喊怎么找,那道白影卻是不見蹤影了。 他郁郁地回到墓前,看著墓前相對而擺的兩只酒杯,拿起其中一杯一飲而盡?!巴衲?,對不起。都是我當年做的畜生事,害的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每日夢里我都見著你對我笑,你要我如何忍得住。后來我也不想上奏參唐兄的罪,可是甄兄說唐兄已經在四處搜尋我們曾經做過的事,唉,想必現在唐兄已經陪著你去下一世了吧,他又先了我一步?!闭f罷,田子山又飲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待到他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來。 一身白色紗衣的婉婉緩步從林子中走出來,看著躺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田子山,不發一言。 “婉娘,婉娘你回來了!”田子山瞇起眼看逐漸向她走近的白衣女子,隨著女子的走近,漸漸與記憶中那個女子的面貌相剝離?!安?,你不是婉娘,你是…….婉婉???”他瞳孔驟然縮緊。 婉婉并不回答他的話,一直隱藏在長裙背后的手伸出,“噗啦”,利刃劃破衣物和皮膚的聲音。一把小巧的看上去像是女子防身用的匕首整個刀刃都沒入了田子山的胸膛,唯余一個把手在外面。 婉婉用盡全力將匕首插進去后像是魔障突然被打破一般,怔怔地松開手退后兩步坐在地上,看鮮血迅速將田子山藏藍色的衣袍染得更加深沉。 “你,你想必都知道往事了罷,我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