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作風
空間主體是數獨,npc變化有規律,還有一群拉幫結派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的人,鬼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坑等著他們。 鐘如季好笑地問:“你中級就不用腦子了?” “用,但不是天天時時分分秒秒用?!笔鏁r躺著伸手擋了擋,稀疏的紅光從指縫落下,掉進眼底,“嫌累?!?/br> “嫌累可以少接觸?!辩娙缂灸罅讼滤哪?。 “話說回來,世界機制只在二十倍數強制送人進高級,其他任務還是可以自己選擇的,”舒時偏頭看他,“你不累么?接那么多高級?!?/br> “習慣就好?!辩娙缂鞠乱庾R回答,停頓一兩秒又添幾句,“接高級能服眾,話語權高,拿的積分也高?!?/br> 過高級的好處確實多,就是比較費命。 “嗯?!笔鏁r應了聲,食指按了按對方屈起的手指骨節,硬的,又捏捏指腹,軟的。 他鬼使神差地輕聲說:“之后就不接高級了吧?!?/br> “嗯,能不接就不接?!辩娙缂菊f。 現在和從前不一樣,如今更惜命一些。 - 次日,氣溫如常,不涼不燥。房間又擴大了許多,衍生出客廳等地方,很有生活氣息。 舒時睡醒時摸了摸床,尺寸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鐘如季的生物鐘固定在八點,這時候應該醒了大半個小時。 鐘如季拉開玻璃門,看他醒了就說:“去洗漱?!?/br> 前些天條件有限,漱口都是用的飲用水,麻煩還浪費資源,不得不說,這日趨成熟的居住條件還真滿足了大眾需求。 舒時“昂”了一聲,剛下床踩著鞋就皺了皺鼻子,仰頭問:“你煮面條了???” “是的?!辩娙缂九乃绨?,“快去,再晚點面泡發了?!?/br> 舒時二話不說竄去衛生間。 將近九點,舒時解決完最后一口面條,不禁往隔壁瞟了眼,問:“他真跑了???” 鐘如季目不斜視地說:“沒跑,還在?!?/br> 何靳確實還在,甚至從醒了開始就在思考人生,一直在回想昨天自己干了多少妨礙人家感情的傻逼事。 越想越覺得自己傻逼。 舒時過去看的時候何靳已經自閉到沙發里面去了。 他還以為這位朋友是睡覺把自己悶住了,上前才發現這人皺著五官,一副特別厭棄什么東西的模樣。 何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聽到門響,回過神后舒時都站他眼前了。 他被嚇了一跳:“我的媽,你干嘛!” 舒時默然,隨后指指自己:“你認清楚,我是你爸?!?/br> 何靳笑罵:“滾蛋!” 舒時仔細看他片刻,忽而一笑:“怎么不去找我們?都快九點了?!?/br> 何靳探頭往他身后看,沒看見另一個人,于是靠回沙發幽幽地說:“怕耽誤你們私事?!?/br> 這回換舒時卡了下,接不上話,只無奈地笑了笑。 被嫌棄的仇何靳算是報過了,這時又別扭又幽怨道:“你們都喜歡管自己男朋友叫老師嗎?” 舒時挑出重點:“你們?都?” 何靳閉嘴了。 舒時忍俊不禁,拍拍他肩膀說:“走吧,辦正事去?!?/br> - 今天照樣有集合點,舒時提前解了4,讓何靳占住位置,他們去拿物資。 由于屋里有食材,所以舒時一度很好奇今天的物資包里會有什么。五分鐘后,他領到了半背包壓縮餅干,半背包各式裝備。 鐘如季拿了個通訊器出來,掂了掂道:“東西齊全了?!?/br> 舒時拎了拎包,也說:“這些餅干可以撐三天了?!?/br> 物資不要錢不管量地送,又是唱的哪一出?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明天……” 他們同時住嘴,又同時一笑。 舒時敞開背包,笑道:“見招拆招?” 鐘如季把通訊器放回去,說:“只能這樣?!?/br> 武器、通訊器、壓縮餅干,這三樣東西加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不太妙的環境。 舒時背上包,說:“他舍得給這么多東西,總不可能是讓我們對付他吧?” 如果言中,那鬼怪就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如果武器不拿來對付鬼怪,還能對付誰? 答案是自己人。 npc一天比一天少,沒那么多活路供其他人選擇,當npc的數量銳減到一個程度,他們必須將屠刀對準一同進入空間的人。 銅門傳來響動,二人還沒走到對面就和另一對任務者撞上面。 舒時認識這一男一女,都是開局時的7,連續幾天面對面,記憶要為深刻一些。 對面那位女士看了眼鐘如季,最終看著舒時,高挑了下眉毛,很有興趣地歪了下腦袋。 她神色松散地轉著□□,轉頭跟身邊的同伴說了幾個字。 字音太模糊,舒時聽不清,也讀不懂唇語,只稍稍覺得莫名其妙。 這兩人沒多停留,很快便與他們擦肩而過。 鐘如季輕搭著舒時肩膀,說:“你是二十六,她在數人數?!?/br> 昨天5x5的規則,存活了26個人。 - 有保證在前的人試起條件來沒那么束手束腳。 “拿實力說話,打得過就我去,不行就乖乖滾?!迸舜瓜碌淖笫种搁g夾著一張1,右手耍著□□。 她對面的男人聽了這話神色沒什么變化,很自然地承認:“打不過?!?/br> “打不過廢話什么?”她睨對方一眼,“是你能罩誰,敢使喚我?” “我沒這意思,你別總嗆?!蹦腥溯p微蹙眉道。 “不好意思,我這人說話不好聽,你要是聽不慣呢,可以走?!彼α诵?,帶著些輕蔑的味道,“既然是上趕著來的,就別指指點點,不是沒了你們出不去?!?/br> “你……行,”男人忍了口氣,“多人一間我安排人去試,不沾你的邊?!?/br> 他被懟得上頭,一句話都不想說,轉身便要出去。 女人收了□□,交疊長直的雙腿,后倚著沙發散漫道:“事沒說完就走,不合適吧?” 男人頓住腳步,無意識摸了下食指上的戒指,語氣恢復公事公辦的平穩:“明天按時機動手,速戰速決?!?/br> 女人將號碼牌貼回肩處,說:“時間?!?/br> “沒定,明天盡量一起行動,方便?!蹦腥苏f。 女人稍稍仰著下巴,眼睛很輕地瞇了下,似在思考什么,良久后道:“這次是幾區的?我要聽實話?!?/br> 男人很清楚,不說實話的后果就是下次請不到這位姑奶奶。 他權衡了一番,說:“二區的?!?/br> 那位姑奶奶聽了回答后挑起眉毛,有些新奇地問:“活得不耐煩了找二區的?是你想死了還是他腦子不清楚?不怕二區那位干翻你們?” 她不是在嘲諷,而是真心實意地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對方:“……” “二區的,”她念著這幾個字,忽然就笑了,“不換個有本事的還真擰不過,難怪會找上我?!?/br> 男人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交流,說:“不管對方是幾區的,我們只對東西不對人?!?/br> 女人抬手擺了擺,勾起唇角哂笑:“少說漂亮話,不然以后臉疼。行了,還有事沒?沒就快點走?!?/br> 男人咽下被懟出來的悶氣,轉身走了。 - 何靳從冰箱里撈了盒雪糕,邊開邊說:“發現就發現唄,也省得他們整天打打殺殺,敗食欲?!?/br> 舒時叉掉新寫的算式,把筆擱下,懶聲道:“是這么個理?!?/br> 他們最近沒去看初盤,失去的不僅是確認現有npc們的機會,還有每天的人數減少情況。 那個將人當成試驗品的家伙,到底有沒有試出其他死亡條件,他們無從得知。 銅門又響,來來往往都是過客,相比前幾天,這些人的神色從容了許多,舒時靜靜看了半晌,忽然側頭說:“都是拉攏,為什么不找咱們?” 組織任務者的人抱著什么心思他們暫且不知,但聚集了十多個人,偏偏繞過了他倆這一點,就很有問題。 何靳抿了抿雪糕,插句嘴:“有一說一,你倆特別佛系,要不是撞上了,我都不會注意到你倆的存在。那些家伙專挑頂尖的,你們秀都不秀,鬼知道能不能打?!?/br> “哦,這樣啊?!笔鏁r應著。 鐘如季眼眸半垂,視線掃過自己手腕,回想著進空間以來的種種細節。 舒時恰好看見他掃的那一眼,情不自禁地也看向自己腕處。 黑色手環光潔如新,即便從未被擦拭,也仍舊一塵不染。這個喚作羈淵的道具還沒揭開面紗,卻在他經歷的每一個任務上打下了烙印。 他正出神,尾指被人勾了兩下。 鐘如季手下壓著排好規律的紙張,笑著說:“我們貌似被盯了?!?/br> 他乜向近處的門,說:“一區作風?!?/br> 何靳用錯了勁,木勺直接把雪糕杵地上了。 奶色液體融在石板上,寒氣未消。他忙起身去找東西把臟污處理干凈。 舒時沒往那兒看,鎮定道:“我們沒在其他人面前露過東西?!?/br> 鐘如季嗯了聲,繼續道:“所以我說的貌似?!?/br> 但必須要承認的是,龐大的組織下仍被排除在外的人就是他們的獵物,有利可圖才會不動聲色地避諱。 舒時輕叩桌面,半天才緩緩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br> ※※※※※※※※※※※※※※※※※※※※ q:要是犯了呢? a: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