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前夕
交權大會結束在一小時后,除了白璟需辦理交權事宜外,其他人皆可自行散場。鐘如季瞥向神色依舊淡漠的白璟,最后與周夕歌同時起座。 “白璟也是嗎?”周夕歌走著走著問到。 鐘如季:“不是?!?/br> “不是?”周夕歌道,“那估計是某個人的任務對象了?!?/br> 鐘如季不接話,她語氣同情道:“其實他的經歷還挺坎坷的,換個人早折了?!?/br> “你什么時候開始關心任務對象了?”鐘如季態度冷淡。 “這不是看他不是我的任務對象嘛,關心一下也無妨?!敝芟Ω栊χ?,“如果他是,我可不會心軟?!?/br> 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重要。 鐘如季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白璟的能力……客觀評價是很強的?!敝芟Ω璧?,“誰選中他誰倒霉,說不準殺人不成反被殺?!?/br> 鐘如季依舊興致不高,只看她一眼算是回應。 周夕歌和他對上視線,又笑道:“除你之外?!?/br> 對方不搭腔,她又是個閑不住的,才安靜便又道:“你的任務對象定了沒?” 鐘如季:“沒?!彼€有點舉棋不定。 周夕歌自己也沒找準目標,于是道:“這幾天都風平浪靜的,猜目標只能靠記憶。而且這破機制還專門把最重要的那段藏著,真煩?!?/br> 她隨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說著煩卻又不是真的煩。如果真無半點頭緒她便不會有這么好的心情了。 回到白璟別墅的時候,周夕歌是跟著鐘如季的。 她呢,一是想見見任務區高嶺之花的心上人,二是為了高嶺之花向她要求的“配合”。 門鈴響,白亦清興沖沖的去開門,卻沒在監控器里看見他想看見的人。 他按下大門按鈕便跑出去找進來的兩個人。 鐘如季看到朝他們跑來的人,略微驚訝的挑了挑眉。 旁邊的周夕歌輕笑著說:“這好像不該是你喜歡的類型?!?/br> “不過優點是青春有活力?!彼锌系脑u價到。 鐘如季說:“不是他?!?/br> “哦——”周夕歌明了,想到別墅里見到的人,“原來是他啊?!?/br> 他們沒聊幾句,白亦清已經跑到了他們面前,開口便問:“怎么只有你們,璟哥呢?” 很少見到這位青春有活力的小朋友皺著眉,鐘如季直覺有事發生:“他在忙,有什么事?” “嘖?!卑滓嗲鍩┰甑淖チ俗ヮ^發,敷衍道,“沒事?!?/br> “沒事?那就是有事了?!辩娙缂咎Р揭镒?,周夕歌也跟著他。 瀾哥自從知道交權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太好,白亦清此時不想讓任何人進去煩他。他伸開雙臂去攔鐘如季,但是沒攔住。 周夕歌捏著白亦清的手腕,笑瞇瞇的說:“千萬不要打擾那位哥哥做事哦?!?/br> “你放開我?!卑滓嗲逖垡婄娙缂揪鸵哌h,回頭小聲焦急的說,手上卻沒怎么用力。 周夕歌發現這風度的小細節,還是笑瞇瞇的說:“不可以哦?!?/br> 白亦清難辦的嘖了聲,壓著音量朝那邊喊:“喂!瀾哥心情不好,你不要吵他!” 對方沒回頭,也不知道聽到沒。 鐘如季推開虛掩的門,隔得遠便只能看見舒時坐在沙發上,并且一動不動。 他走近了之后,看見對方的手揪著靠枕,眼神沒什么焦距眉頭還擰著。 確實是心情不好。鐘如季心道。 他拿開那袋吃了一小半的夏威夷果,坐在對方的身邊。 “我想問一下,任務對象會因為事情走向而變動嗎?”舒時的聲音微沉著且是少有的嚴肅,他轉過頭看著鐘如季,“畢竟故事空間有劇情鏈,但如果我將劇情改變了呢?” 他問出的第一句話便讓鐘如季明白他的意圖所在。 “不會?!辩娙缂纠潇o地答,“如果人為改變劇情鏈,受害的將是我們這一方?!?/br> 萬事皆有因果,故事空間的一切走向都是每個人物的宿命所在,他們若因一己私欲摻和既定的情節改變故事走向,經此必定后患無窮。 遭到否定,舒時疲憊的合上眼,不再說話了。 他絞盡腦汁想了無數個法子,最終被鐘如季一句話作廢。 “你確定是他了?”鐘如季問。 “還沒確定?!笔鏁r仍舊閉著眼,“我只是怕……” 他的喉結滾了滾,繼續說:“我只是怕最后是他?!?/br> 白璟把曲瀾看的有多重?幾乎一顆心里只裝得下他。他以曲瀾的身份去殺白璟,對方是個什么樣的反應他都不忍心去想。 “誰說擊殺對象都是窮兇極惡的人?”舒時心里難受的緊,眼角泛著微紅,“都是騙子?!?/br> 鐘如季有一些想說的話沒告訴他。 “什么狗屁任務?!?/br> “下次不做了?!?/br> 鐘如季忽然就有點哭笑不得,他壓了壓自己無奈的笑意,附和道:“嗯,下次不做了?!?/br> 門口有輕輕的響聲,舒時睜開眼看過去,才看一眼又把視線撤回來,探身扯了張紙巾擦擦眼睛,對鐘如季說:“你的紅顏知己來了?!?/br> 周夕歌看到他們那兒的場面,拉著別扭的白亦清走過去。 白亦清看到舒時的第一眼就炸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對鐘如季道:“齊諧你找死??!你信不信我……” 他腿還沒邁出去就被周夕歌往后拉了拉。 噠噠的腳步聲接近,舒時低著頭擦眼睛,順便往左邊坐了點。 鐘如季自然的也往左挪了挪,隨口對周夕歌說:“坐?” 周夕歌看了眼他旁邊的人,笑道:“不坐了,剛才坐久了,想站會兒?!?/br> 白亦清見他這主人姿態,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他又往前走,說:“齊諧你不是有自己的別墅嗎?老賴在我們家干什么??” 他再次被周夕歌拉住,他憋著氣看向旁邊,到底是沒把氣撒在她身上。 “我是有自己的別墅,”鐘如季悠悠道,“但你一個人能保護好曲瀾嗎?” 白亦清說:“有璟哥在不需要你!” “白璟忙著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辩娙缂緩娜莸?,為自己找了個完美的理由。 “那我自己也可以!”白亦清嘴硬道。 其實不太可以。 鐘如季沒拆他臺,站起來走到周夕歌身邊,周夕歌配合的松開白亦清的手腕。 “介紹一下,沈南惜,詭箭排行第三的箭手?!?/br> 周夕歌優雅一笑。 舒時看著他倆站在一起的樣子。 怎么形容呢?嗯,郎才女貌。 “行、行吧……”白亦清勉強道,第二第三都在這兒了,絕對比他這個業余的強,“那你們不會要一直待這兒吧?” 周夕歌:“嗯哼?” “只有一間房了,我剛剛看過?!卑滓嗲鍨殡y道,又不太情愿,“那齊諧……你跟我住?!?/br> “不了?!辩娙缂拘χ?,手往舒時肩上一搭,“我和他睡?!?/br> 舒時不自然的拿下他的手,既沒同意也沒拒絕。 其實如果鐘如季和他住在一間房里,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交流了。 “我看瀾哥不想跟你住?!卑滓嗲宓?。 鐘如季感覺身邊人的情緒不對,于是湊近了點,低聲關心道:“怎么,不太舒服嗎?” cao了,這都什么事。 舒時推開他,說:“沒事?!?/br> “那怎么不說話?”鐘如季笑問,“都一起睡過那么多次了?!?/br> 周夕歌就靜靜看著這一幕,心里嘖嘖作奇,和平弈秋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猶記得當初,鐘如季在空間里不愿意和別人同一間房,愣是一晚上都醒著沒睡,不過他身體素質硬,一夜未眠也沒什么問題。 看鐘如季離舒時這么近,白亦清又不爽的嘖了聲,但鑒于他倆的關系好像確實不錯,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誰跟誰住你們自己商量,我上去清房間了?!?/br> 白亦清勾過背包上了樓,樓下便只剩三人。 “介意我認識一下你的朋友嗎?”周夕歌彎腰笑著詢問。 鐘如季看她一眼。 她抿嘴一笑,走到沉默的舒時面前伸出手,笑靨如花道:“你好,初次見面,一區周夕歌?!?/br> 舒時看著她的笑臉,不知道怎么的臉突然紅了紅,他慌忙的站起來垂下眼,拘謹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很快便松開,“你好,八區舒時?!?/br> 一區的人,并且跟鐘如季認識。這是舒時腦子里迅速自動分析出的信息。 鐘如季瞇了瞇眼,神色有點不善。 周夕歌看到他這幅表情,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本來她是來給鐘如季打配合的,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周夕歌走了幾步,在舒時左邊的位置坐下,托腮道:“舒時?舒服的舒,時間的時嗎?” 舒時重新坐下,無措的抿了抿唇,有點坐立不安:“嗯?!?/br> “我的名字諧音很多,估計不好猜?!敝芟Ω枵f著,下巴一顛一顛的,“夕陽的夕,頌歌的歌,你可以叫我夕歌?!?/br> “嗯?!笔鏁r道。 他倆搭上話后舒時便一直沒回頭看過,鐘如季在袋子里拿出一顆夏威夷果,將開殼器插進縫隙里一扭,發出清脆的“咔”的一聲。 雖然他沒什么表情,但依周夕歌與他多次搭任務的經驗來看——這位爺不高興了。 ※※※※※※※※※※※※※※※※※※※※ 鐘如季:咔?。ㄍ绞帜笏橄耐墓?/br> 周夕歌:(假裝張望)誰家醋壇子倒了,我都聞到味兒了 鐘如季:咔! 周夕歌:……哥,我覺得你占有欲有點強…… 鐘如季(微笑):咔! 周夕歌:……………… 這倆可以當兄弟看,但是現實就垮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