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分隊
19號門前吵吵嚷嚷,其中夾雜了不少人的叫罵。 舒時站在玄關處,看著防盜門被砸到一下下的震。 已經到了深夜,這個時間點向來危險,這些人冒著生命危險來他這里砸門,還真是不容易。 門鈴被摁的一直響,原本寂靜無聲的房間此刻變得吵鬧不堪。 每一道聲音都足夠讓人心煩意亂,再這樣砸下去門遲早要壞。 舒時在一道不甚清晰的喊聲中按下了把手。 門打開的時候,眾人齊齊噤了聲,最前頭的往后退了半步,看到一臉冷色的舒時。 “你、你終于出來了?!辈恢罏槭裁?,那人對上他的視線時竟然會結巴。 “各位有什么事嗎?”舒時的嗓音帶了點天生的冷淡,話里沒一處重音,卻平白讓人覺得不好惹。 王朔是這群人里帶頭的那個,可卻站在一旁,狂摁門鈴的不是他,砸門的不是他,出頭的也不是他,他只是躲在眾人后面,適時的煽風點火而已。 錢文敘也站在最后面選擇不參與,只有汪嫻語沖在前頭。 舒時瞥了眼面前的女性,又將聚在他門前的眾人挨個掃了遍,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臉龐。 知道瘋狂盛典結束之后會有人來找茬,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就在他們斟酌如何用詞才能讓自己的行為顯得光明正大時,王朔的余光中出現一個身影,他看過去。 鐘如季拿著根長棍,要笑不笑的站在距離他們兩米處的地方。 上次拿的菜刀,這次拿的長棍,無論是哪一個,挨起來都疼,前者喪命,后者殘疾。 王朔又往后退了幾步,和鬧事的人隔出一段距離,幾乎和錢文敘并肩,他朝鐘如季笑了笑,仿佛在說著“他們和我沒關系”。 “你不是和鬼怪關系很好嗎?”汪嫻語奮力的去抓舒時這根救命稻草,“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你跟他說一聲,讓他放過我們,放過我們好不好?” 舒時皺皺眉,手臂往后撤了些躲開她抓過來的手,說:“我怎么可能左右鬼怪的想法?” “怕死就去找鬼怪,找他算什么?”鐘如季漫不經心的說,毫不在意眾人瞬間聚集過來的目光,他笑了一笑,“還是你們覺得,他比較好欺負?” 眾人一看是他,表情微妙了起來。 前幾個小時才打過交道,現在又遇上,他們明明看到對方回了自己房間,怎么這個點又出來了?他也不怕死不成? 舒時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就調頭看了過去,隔著一個個攢動的人頭,依稀還能看見鐘如季的輪廓,和他隨意拄著的長棍。 雖然不太合適,可舒時還是沒忍住笑了下。 鐘如季和他對上視線,又對某些無理取鬧的人道:“我和鬼怪挺熟的,要不你們來找我商量商量?” 王朔的嘴角輕輕抽動了下。 這也得有人敢啊。 眾人圍在舒時的門前,看了看舒時,又看了看鐘如季,竟然生出一種被反包圍的錯覺。 汪嫻語莫名的怵這個男人,慌不擇言道:“不一樣,他能救人!你不能……” 舒時有點頭疼:“我哪里能救人了?” “她說的是徐舟?!辩娙缂鞠扔谕魦拐Z道。 汪嫻語的話被堵了回去,卻有更多人附和。 “是啊,你有本事救一個,那肯定還能救更多,你也不希望看到大家死在這兒吧?” “今天死的我們不計較,只要你保著現在剩下的人,這總不過分吧?” “能者多勞,你有能力救更多人又何樂而不為呢?大家都會感激你的!” 談能力沒一個行的,道德綁架倒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個時候談到今天死去的人,無疑是在舒時心里扎刺。 鐘如季單手掄起長棍不輕不重的揮到一人脖后。 “哎呦!打人了,他打人了!”那人立馬驚叫道。 鐘如季道:“閉嘴?!?/br> 瞬間沒聲了。 那人反應過來,張嘴想找回面子,但聲還沒出就聽有人開口。 “我之前確實想盡力救下每一個人,可現在,”舒時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這些欺軟怕硬的人,說,“沒必要了?!?/br> 有人立即不滿的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鐘如季抬起長棍橫在身前,打斷他:“字面上的意思?!?/br> “他和鬼怪的關系好,這些就該是他做的??!”那人臉憋的微紅,不怕死的叫嚷道。 “關系好?呵?!辩娙缂纠湫?,如冰的視線刮擦著那人的心理堡壘,“雖然你們有些人被蒙住了眼,但那些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最好回想一下,今天第一個出事的是誰?!?/br> 第一個被仇宵找上的是舒時,第一個面對危險的也是舒時,大家都是同樣的面臨過死亡的威脅,又有誰比誰特殊到哪兒去。 舒時垂著眼,想著眼不見心不煩,卻還是望向了鐘如季。 鐘如季看著那個拎不清的人,說:“沒死就叫關系好,那你們和鬼怪豈不是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 還有一句是對眾人說的: “都這么閑,有時間在這兒堵門,還不如想想自己到底有多垃圾?!?/br> 大多數人的臉色都一陣青一陣白,但王朔和汪嫻語是例外。 王朔在后頭念:“說得簡單,要不是沒那本事誰愿意鬧啊?!?/br> 他說的很小聲,以為對方聽不見,可他不經意一瞥,發現對方直直的看著躲在后面的他。 鐘如季涼涼道:“沒那本事所以只會鬧,你真能耐啊?!?/br> 王朔訕訕一笑。 至于那邊,汪嫻語試圖去抓舒時的手臂,被對方再次躲開,她不能理解的急道:“你可以做到的,為什么不愿意呢?” 舒時瞥她一眼,冷靜地回答道:“我并不覺得那是我該做的。我有沒有能力,我做不做,這都和你們沒關系?!?/br> “救,算我善良,不救,是我的本分?!彼@樣道。 空間里本來就沒那么多人情,他愿意救只是因為他不希望看到無辜的人死去,并不代表救人是他的義務,沒做到就要被眾人指責唾罵。 然而這世上有一種人,你跟她說道理是說不通的。 汪嫻語不依不饒的要去拽他,舒時幾乎要退回了屋里,他看了眼鐘如季。 鐘如季右臂一抖,長棍出手抵住門前,擋在了汪嫻語的前頭,她沖進屋子的行動被阻攔住。 沒心思周旋下去,再晚些要出大事。 鐘如季面無表情道:“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你們自己離開,二,我打到你們滾回去?!?/br> 舒時朝右邊看了眼,又回頭看向鐘如季,眉間隱隱有點煩躁不安。 但在這種情形下他又不能說什么,最好的打算就是眾人立馬離開,留給他們時間。 有人慫他,自然也有不要命硬是要沖的。 眾人瞬間分成三派,一派躡手躡腳的往回鉆,一派發狠往舒時那兒撞,最后一派以王朔為首,隔岸觀火。 給過提醒還不走的,沒必要手下留情。 鐘如季用一根長棍連續打倒了幾個,其中還包括想從后面偷襲的,他背后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全方位無死角防守。 舒時也加入了進去,打算速戰速決。 混亂中有人把舒時的房門拉上了。 “糟糕?!笔鏁r低聲焦急道。 他沒拿房卡,進不去房間了。 鐘如季側了側頭,又打倒一個,地上躺了一小片不識好歹的東西。 他將長棍一收,拉住舒時的手往左邊跑,輕喘著氣說:“來了?!?/br> 另一邊,王朔貼著墻,看到跑走的兩個人,十分不理解地說:“他們跑什么?” 這么多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倆,該跑的也不是他們啊。 王朔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如果錢文敘在這兒,以他對危險的直覺說不定就能發現不對勁了。 但可惜,留在這里跟鐘如季硬剛的,全都是腦子不太好的。 兩分鐘后,走廊的盡頭出現幾個泛著冷光的東西。 被打倒在地的人捂著胸口才站起來沒多久,回頭一看,和蟒蛇黃色的尖瞳對上,心臟都驟停了一拍。 回到四號沒多久,舒時都聽到了外面的慘叫聲,他透過貓眼,看到有人連滾帶爬的跑過,后面跟著比人還高的猴子。 “這里不安全,去浴室?!辩娙缂具€沒松開他的手,這時輕輕的拽了他幾下。 舒時沒異議,點了點頭。 路過床邊的時候,鐘如季往某一處看了一眼,墻邊空空如也,黑暗中除了微熱的風,什么都沒有。 房間里的浴室不算小,兩個人躲在一塊兒綽綽有余,幸好不是只有個浴缸。 這熟悉的躲藏經歷,讓舒時不可避免的想到上個空間,數不清有多少次,他和鐘如季一起躲在空間逼仄的木柜里,也是在黑夜中,能清楚的聽見彼此的呼吸。 身處在危險之中也有莫名的心安。 舒時透過一小塊方窗看了看外邊的天色。 沒看出什么,黑就對了。 “今天動物們也會出來?”舒時輕聲道。 今天是瘋狂盛典,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完全沒有動物的出場,如果動物攻擊人的原因是人類的惡意,那今天晚上的情況又該怎么解釋? 現在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脫離了他的認知范圍。 舒時感受著逐漸回歸正常的心跳,又聽到鐘如季低緩沙啞的聲音道:“嗯,而且來了不下兩個?!?/br> 于是他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 猜猜舒小時心跳加快是因為大佬的聲音還是大佬說的話哈哈 今天中秋,祝大家過節開心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