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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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這是顧大人!快快松開……”領著我來的仆人急急忙忙來勸解。 風流公子一把拽下眼睛上的布帶,瞪大了眼看著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手臂不僅沒松開,反倒輕浮地一手撩到我鬢邊垂下的發絲上,輕佻地笑一笑,“什么顧大人?這分明是個美人嘛!” 旁邊的仆人擦汗,“公子,這位顧大人正、正是葉小姐的表兄……” 風流公子愣了一愣,“表兄?”而后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個出了名的斷袖顧淺墨啊……” 蕭府的仆人繼續擦汗,“……公子快快松手!” 這風流公子不僅不松手,還往我跟前再蹭一步,嘴邊勾著曖昧不清的笑,手上更加輕佻,從我頭發絲延伸到臉上,拂了一下,“這么嫩,唇紅齒白,縱然斷袖,本公子也喜歡!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本公子?” 蕭府的仆人要哭出來,撲上前去往外拽這風流胚,“使不得啊公子!顧大人是來商量你與葉小姐親事的……不能胡說的!” 我將面前的風流胚掃視一眼,“欲做本官男寵的,已經排到了明年,蕭公子有興致,可以接著往后排?!闭f完,我幾步錯開,走出了風流胚的包圍圈。 他摟了個空,又跟上來,巴巴望著我,“真的么?本公子也可以排隊?” 我朝他陰惻惻一笑,“蕭公子是要做本官的男寵呢還是要做本官的表妹夫?” 這個問題難倒風流胚了,他絞著手指思索,眼睛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十分躊躇似的。一旁的侍女丫頭們都被他揮手散去了,連不放心的仆人也被他叱令退下了,就剩我和他。 我繼續往后花園深處走,風流公子緊步跟上,“那個……冒昧問一句……葉小姐與顧大人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走到一叢木芙蓉旁,花葉下的土壤呈現一種奇異的色澤。我轉頭看了看風流胚貪婪的桃花眼,“其實這沒有可比性,因為本質是不同的。本官是男人,本官表妹是女子,于是這倒要問問蕭公子,是更愛男人呢還是更愛女人?” 風流胚挨到我身邊靠過來,桃花眼挑了挑,“當然是愛女人了,不過,若是男人長得勝過女人,本公子倒也不拒絕斷袖一回?!?/br> 我蹲到木芙蓉下,伸手到地上拈了幾塊黑炭渣,隨口道:“貴府有人畏寒或者生病么?” “似乎沒有……我若以后娶了葉小姐,還能經常見到顧大人么?” 我拋了黑炭碎渣,拍了拍手,站起身在木芙蓉下走了十來步,土壤里四處散著燒過的黑炭渣,量還不少。正處秋節,尚未入冬,若沒有人畏寒或者生病,是不會大量使用木炭的。這么一來,心中便有了個猜測。 “顧大人?”風流胚趁我發呆的一小會工夫,靠近我耳邊一聲曖昧的低喊,熱氣都噴到了我頸中。 我側讓了一步,“令尊該回府了吧?” 腰上多了一只手,跟扭動的蛇似的,一路游走,“顧大人喜歡這些焦炭,本公子叫人送些到你府上如何?現在如此良辰美景,又有本公子風流倜儻,大人還等什么呢?不如……我們這就……”話沒說完,我腰上就被推了一把,往后便倒。 風流色胚餓虎撲食…… 我仰倒的水平線與地面平行時,忽然彈起身,往旁一閃,風流鬼直接撲了個狗啃泥。 “本官有些小癖好,譬如蠟燭、木炭之類,公子若有意,來日方長?!蔽一沃茸诱镜揭慌?。 風流胚從地上爬起來,本要發火,在我一個秋波暗送后立即轉怒為喜,“蠟燭?原來顧大人也有這癖好?只是……木炭是個什么用法?” 我詭異一笑,“這個么……以后自會讓你嘗嘗。不過,萬不可使令尊知曉,否則……” 風流胚狠狠點頭。 蕭階回府后,便與我展開了洽談。老匹夫坐在高堂上,我坐在賓客位,捧一杯茶準備長久戰。 “你我兩家結親,長安城議論紛紛,十分不妥,老夫原本不允?!崩掀シ驍]著胡須,一臉肅然。 “爹,孩兒非顧大人的表妹不娶!”蕭公子拆臺道。 蕭階瞪他一眼,“大丈夫何患無妻!” “不娶葉小姐也成,那就孩兒嫁去顧大人府上!”蕭公子撒潑道。 蕭階勃然大怒,一掌拍案,“成何體統!” 父子二人展開了拉鋸戰,我喝了幾杯茶,跑了幾趟茅廁回來,二人還沒完。趁著二人換氣的空當,我插嘴道:“閣老您看時間也不早了,下官還趕著晚飯前回府先寵幾個美人,這到底是娶不娶,您老給句話吧?” 蕭老匹夫一袖拂落茶杯,“娶!” 打道回府,剛坐進自家花廳里歇息,小龍便袖了一張紙遞過來。我隨手接過,眼睛一瞟,正是今早給總管的解聘合約。 他已落了名畫了押。 我將合約攤在膝頭,低著眼睛看那上面的字跡。一筆一劃都是端妍,三個字并不是一氣呵成,中間很多斷筆,顏色深淺也不一,續續停停的完成。 “大人,這是總管理好的賬本和近幾個月的開支預算,說是依著他的預算,府里還可以支撐一陣子?!毙↓堄直硪欢褍宰訑R到桌上,“又說萬一支撐不下去了,可以……” 我盯著合約紙,“可以怎樣?” 小龍怯怯道:“總管沒說下去,說大人會生氣?!?/br> “他東西都收拾了么?” “沒收拾什么,總管說空手而來便空手而去……這就么走了……” “走了?”我驀地抬頭。 “可能大概還沒走出府,也許似乎該到了大門口……” 我起身將合約拋到地上,邁步出了花廳。 到了前院,剛拐過廊子,梅念遠便在大門口回了身,與我望到一處。 “慢走?!蔽一剞D身,提步欲原路返回。 “大人……”梅念遠低聲喚著,跟了過來。 他在我面前停下,默然看著我。我抬起目光,看著他臉龐。這數年來,樣子也沒改,也許即便改了,也看不大出來。 “我也不是管里管外的總管了,以后你過日子須省著些……”他和言細語,如同往常。 “會的?!?/br> “飲食須節制,飲酒過量終會傷身……非飲不可的話,不要空著肚子……” “盡量?!?/br> “婚娶之事,可以取消么?” “不能?!?/br> “已經談妥?” “是?!?/br> “……淺墨?!彼鋈贿∥业氖?,情緒不太平復,“雖然我們注定是天枰兩端的人,一步也不能跨出自己的地界,若誰挪動一步,天枰將覆滅。但是,你能否知道,另一端的籌碼想要走近一步的心情?” “天枰?這比喻好?!蔽疫肿煲恍?,“注定只能各自駐守原地……” “是我有私心,明知得不到還妄圖更多,可能怎么辦,怎么辦?淺墨……”屋檐下,他一手抱住我,一手抬起我的臉,不留余地不遺余力地掘空我嘴里的所有氣息…… 我哪里知道怎么辦。攀著他手臂,重重一口咬到他舌頭,血腥味在二人嘴里蔓延…… 結束后,我問:“疼么?” “你給的,怎么會不疼?!?/br> “那就好?!蔽掖笮德?,踱步走了。 命人退還了謝沉硯的名貴硯臺,又著人送了葉深水的八字去蕭府合一合,最后定下成親日期就在八月十五。 又寫信給老狐貍,告之梅念遠已不再是我府中總管,求他赦免打更一事。老狐貍給我的回信,筆跡虛浮無力,答應撤回打更的懲罰。 謝沉硯白日掃大街,晚上便來遞拜帖,我一回也沒接。倒是晏濯香,一直沒再出現。我在府里提心吊膽了幾日,常往屋頂上看,沒見著人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在府里一邊準備儉省的嫁妝,一邊聽小龍匯報說殷國來了幾位使臣,面見大曜皇帝,商討邊疆界限問題。三國的邊疆問題,一直都是最犯愁的問題。 因三國之間隔著一座未央山,山上有座觀音廟,據說很靈驗,幾百年留下的傳說里,誰占據了觀音廟誰就可得天下。歷史上妙應了幾回。雖說各國的臣民未必會信這些,但也希望圖個好彩頭。更重要的是,未央山是個制高點,軍事上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鎖鑰地位。于是,邊疆未央山如何分割問題,就是扯也扯不清的問題。 扯不清,還要扯,就明擺著要點一點烽火。和平時期,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照樣能過,舒坦日子過夠了,想活絡活絡筋骨,就要互派使節將這一問題寫到外交國書上。 當使節互相走動時,也就意味著九州分裂的局勢要有一場大的變動了。 國與國之間的事情,聽得膩煩了,就讓小龍講講有趣的事情。 “大人要聽什么?” “市井趣聞吧,比如西市東市什么的?!?/br> 小龍雙目放光,“西市如今熱鬧了呢,大人知道么,自從總管去了西市后,那里的鋪子都爭相聘請我們總管過去做掌柜呢!說是能給顧淺墨這敗家子管家而數年不破產不抵押不被查封的人,必是理財高手……” 我翻著府上賬本,銀錢所剩無幾,不禁托腮想,還是趕緊嫁了表妹吧。 八月十五說到就到。 據說蕭階宴請了京師所有的官宦人士,迎親隊伍能夠從朱雀大街一端走到另一端,當迎親的轎子落到顧府大門口時,我身著大紅的袍子在門外點燃了爆竹。嗩吶聲中,我迎進喜婆。 從我家廊子上,款款走來紅衣嫁娘…… 57☆西市跟蹤,見與不見[vip] 空空扶著紅衣嫁娘,一臉喜洋洋地走到我跟前。我接過新娘的手,再轉送到迎親的蕭公子面前。新郎倌一雙桃花眼恨不得穿透新娘頭頂的紅蓋頭,直窺美色。 我咳嗽一聲,將新娘子的手放入他手中,肅然道:“望蕭公子以后好生待我家表妹!” “一定一定!”蕭桃花暗中扯了我一片衣角,低下嗓子道:“顧大人何時再來我家?” 我高深一笑,“來日方長?!?/br> 新娘子上了轎,新郎倌上了馬,鑼鼓爆竹再度響開,迎親隊伍有條不紊地離開侍郎府。 忽然,前方的隊伍停了下來,嗩吶聲也歇了,轎子也只得先落地。后面的人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紛紛探頭張望。 “怎么回事?有人搶親?” “據說是謝大人!” “什么?謝大人敢搶蕭家的親?” 我在后邊忙抬頭,從重重人海望出去,依舊是人海。前方開始sao亂,人擠人,人撞人,人攔人。涌動的人潮一層襲一層,海浪一般,我被某個壯丁一推,直奔墻根而去,“啪”的一下整個人貼了上去。 耳邊聽得蕭桃花對搶親的人大怒道:“謝沉硯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老爹與我老爹過不去也罷了,你也要與本公子為難么?” 某個熟悉的聲音哀涼又悲憤,“聘禮是我先下的!” 蕭桃花冷笑,“下聘一事還分先后么?本公子財大氣粗,聘禮殷厚,才被顧大人允下婚事?!?/br> “我要親口問小墨!” “你、你干什么……轎子里的是葉小姐……” 我深感事情不妙,從墻上滑了下來,一步擠入了人群,剛張口,“我說……” 隊伍中心一陣sao亂,人潮再度涌動,一波又一波,又一個壯丁被人潮拍到了一邊,壯丁來勢兇猛,再將我撞得貼回墻上…… “小墨我要你親口對我說!” “姓謝的你放肆!這是我娘子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