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純粹地愛著，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吧。

    ——

    程晚跟葉卿說，謝譽把還在上學的小伙子打斷骨頭了。

    葉卿想了想，“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記得他大學好像進過局子?！?/br>
    “天哪，進去多久??？”

    “沒幾天出來了，花錢擺平的?！比~卿在衣帽間試衣服，挑了一條領帶系上，他認真說，“其實謝譽這人很容易沖動的?！?/br>
    程晚搖搖頭，“那樣多不好啊，沉不住氣?！?/br>
    “沉不住氣的人才能在江湖上留下傳說?！比~卿整理好領帶和領口，歪著腦袋對程晚笑了笑。

    “他meimei走了？”

    “嗯嗯?！?/br>
    程晚看他穿的正式，“今天有工作？”

    “沒有?！比~卿又把領帶拿了，“我試一下這個領帶?！?/br>
    他逐一褪下西裝和襯衫，換上干凈的白色短袖。衣服是gu買的，挺便宜，正面印了初代的captain america。

    程晚噗嗤一笑，“你這什么衣服?！?/br>
    “我媽買的?！?/br>
    不過白白的人穿白白的衣服就特別好看。

    葉卿手臂上的線條隔著衣料也很明顯。

    程晚坐在地板上趕一份臨時接的稿子。

    葉卿坐在旁邊的吊椅上。

    程晚的角度，余光里全是他。他的鞋，他的腳踝，還有半截小腿。

    正因為都不說話，她總是情難自禁要往那邊看幾眼，他悠然地穩坐在夕陽里。

    雙腿依然不拘束地疊著，手表搭在手腕上，腕骨在銀色的表帶里若隱若現。浮現在陽光下的青色的筋脈，好像長長的河流，讓人想要碰一碰。

    葉卿微微低頭時，顯得臉更小，嘴唇和下巴那一塊，因為臉很瘦所以特別好看。

    大概是因為皮膚白，唇色顯得格外鮮艷一點。

    眼睛……

    額，偷看被發現。

    程晚專注工作。

    葉卿盯著她看，情緒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苗頭，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傊掏碛X得有點丟人，趕緊把耳機戴上了。

    其實說到眼睛，她最喜歡的人的五官部位，還是眼睛。

    盯著他的雙眼看的時候，就有一種十分明顯的緊迫感。好像大腦一片空白，耳邊響起長長的嗡鳴。

    所以她還是不敢長長久久一言不發地和他對視，害怕自己溺斃在那永無休止的漩渦。

    她認為人必須保持理智，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這點很重要，否則就會輸得一敗涂地。

    葉卿問她，“怎么不高興？”

    “哪里看出來不高興？”

    “臉上寫了?！?/br>
    葉卿退一步，手肘倚在窗臺上，逆光站著，身后是藍天白云，遙遠之處有長長的山脈。

    她低頭傻笑，沒說話。

    盤腿坐不舒服，程晚把電腦放到一半，膝蓋抬起來，蜷起來坐著。

    葉卿伸手去推開一些窗，問她冷嗎，程晚搖頭。

    她坐在黃昏的風里，手臂支在膝蓋上，遮住半張臉，露出一對眼睛，看他。

    細細彎彎的柳葉眉，不修而工整。左眼在鼻子和眉骨的yin影里隱去了，眼神里藏著淡淡的倔強，眼下有小小的臥蠶。

    他站姿隨意，手chā在褲子口袋里，溫溫地笑著，始終盯著她看。

    程晚說：“你不要這樣看我?！?/br>
    葉卿問：“我就喜歡看你?！?/br>
    她扛不住他這樣平靜的注視，歪著腦袋訕笑。

    片刻后，手掌支著膝蓋站起來，走過去把他抱住。

    他雙臂緊縮她的腰肢，心滿意足地一笑。

    她賴在他懷里，“腿麻了，動不了?！?/br>
    葉卿把她抱起來，小心放在沙發上，“躺一會兒?！?/br>
    程晚拽住他的手：“你抱抱我?！?/br>
    葉卿在她旁邊躺下，把她摟在懷里，“程晚?！?/br>
    “嗯?！?/br>
    “沒什么?！?/br>
    擁抱了三分鐘后，葉卿又喊她，“程晚?！?/br>
    “干嘛？”

    “沒什么?！?/br>
    她抬起小腦袋，“你有話要說？”

    “沒有?！彼忉?，“我只是覺得你的名字很美?！?/br>
    “謝謝你?！背掏砗荛_心，“這是我mama給我取的?！?/br>
    “那我多叫你幾聲也沒有關系?！?/br>
    “嗯，沒有關系?！?/br>
    程晚說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