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干澀的眼睛，“事情辦完了？”

    徐承渡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那句把國家安全機關比作“邪教”的調侃，只好直接跳過，回答下一個問題。

    “林蕙給我們留了一段電話錄音?！彼诎赘駥γ孀?，把那只市面上隨處可見的金屬u盤放在樺木桌面上，“里面是安富跟接頭人的通話內容，詳細討論了車禍流程安排和報酬金額，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激烈議價環節。通過技術鑒定，沒問題的話，這份錄音基本可以推翻當年那場事故只是意外的不實推測，重新以蓄意謀殺的名義開展調查?！?/br>
    白格定定地看著那只u盤，并沒有表現出激烈的情緒波動，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撲過去查聽，他只是胸膛輕輕起伏一下，問：“里面，有提到幕后真正的……”

    “沒有?！毙斐卸芍浪肱宄裁?。

    聞言，白格略微有些低落。

    “雖然沒有……但是那個接頭人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安富一個沒文化沒見識的長途貨車司機，居然會想到要錄音，所以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實嗓音?！毙斐卸瑟M長的丹鳳眼里燃燒著點點興奮，兩只手肘撐在扶手上坐直上半身，“我相信你只要聽一耳朵，立刻就能辨識出這人是誰?！?/br>
    “熟人？”

    徐承渡故弄玄虛地用眼神做了個請的示意。

    白格繃起唇部線條，伸手拿起u盤，chā進桌上的銀灰色筆記本。

    點開后，調到最高音量，第一句話冒出來的當時，他就按下了暫停鍵，皺了皺眉頭，“孟亞虎？”

    徐承渡象征xing地怕了拍手，點頭。

    由于孟亞虎天生霸氣齙牙，除了影響美觀，過于突出的兩顆門牙在長期沒有矯正的情況下也影響了口腔閉合程度，形成了極富個人特點的、令人過耳不忘的說話發音方式。尤其是那鮮明的bào破音，徐承渡第一次跟孟亞虎說話的時候，總覺得對方要噴自己一臉口水。

    “既然是孟亞虎出的面，背后主使八成就是陸望沒跑了?！?/br>
    白格跟他jiāo換了一個眼神，僵硬的坐姿明顯松弛下來。

    看他這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徐承渡忍不住出言安慰：“據我推測，你媽……榮夫人她當時應該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選擇嫁給了陸望，不存在聯手一說?！?/br>
    “你如何推測她當時不知情？”白格反問。

    “你傻??？我不管她是不是心狠手辣到要對自己丈夫下手，但我覺得，她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你忘了，當時你也在車上！她要怎么在這場喪偶意外中保證你的xing命安全？就算是黑寡fu，但虎du還不食子呢?！毙斐卸烧Z速極快，突突完了之后，拋出殺手锏，“你是她親兒子，難道你懷疑她對你的感情？”

    面對質問，白格愣了愣神，垂下眸子。

    良久，“我從不懷疑她會為我付出一切?！?/br>
    “這不就……”

    “我怕的是，她選錯方式，為了保護我與虎謀皮，不擇手段。她可能以前不知情，但她現在沒理由還蒙在鼓里。我都會想辦法查清的事，她不會不知道?！?/br>
    這話徐承渡無法反駁，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警校經典案例：一個孝子也可能成為搶劫殺人犯，而他的初衷，只是為了弄點錢給父母治病。

    “我那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內，一度以為你的‘死’就是她的杰作?！卑赘駪K笑一聲，“你懂這種感覺嗎？我愛她，但我從來不信任她，防她如防虎狼?！?/br>
    真是一個失敗的母親。徐承渡斂目心想。

    室內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兩人面對面，低頭沉思了不知多久。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一下?！毙斐卸陕氏却蚱瞥聊?，抬頭盯著白格身后那張意識流巨畫，“剛剛得到的消息，林蕙在病院里自殺了?！?/br>
    白格倏地凝眉，“確定是自殺嗎？”

    “你跟我的第一反應一樣?！毙斐卸勺笥一顒硬鳖i，“很遺憾，不是對方動的手?；蛘哒f，可能對方想動手，但晚了一步。十分慘烈的陽剛式自殺，直接拿頭撞了墻，一擊斃命，沒人能預見，我們的人就在身邊也沒能攔下來?！?/br>
    白格聽到一個新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