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2 章
之前的形象大相徑庭,仿佛那個刻薄du舌喜歡捉弄人的白格完全是另一個人。 徐承渡腦袋里的警鐘隨即敲。他從以前就知道白格有兩副截然相反的面孔,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演戲說謊真真假假。但是相處久了,也有規律可循,比方說,越是面對不喜歡的人,白格就越表現的親切有禮,滴水不露。 由此可見,白格對榮雨棠或者陸望,抱著很大的敵意。 下了車,白格抱著花束,繞過庭院別墅,往后山走。 徐承渡chā著兜,默默地綴在身后。 白家的這座莊園以山命名,叫裕華莊園,是他們家族的墓葬園。由白清讓的祖父買地籌建,再大舉遷墓,把名列在冊所有可考的白氏遺墓都遷到這片山頭,本以為可以世代延續,沒想到區區三代,戛然而止。 白格的祖父,父親,都長眠于此。 蒼蒼山野,墓碑林立。 一條鵝卵石鋪就的道路走到盡頭,白格停了下來,左手彎曲置于腰腹深深鞠了一躬,右手把那束黃白相間的菊花輕輕置于碑前。 那里早有其余幾束大同小異的白花和祭奠瓜果,應該是白格的母親或者白清讓的舊友。 徐承渡曾經在資料里見過白清讓的照片,長得清湯寡水,并沒有什么驚艷之處,他曾經試圖在那張照片上找尋白格的影子,唯一有些相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唇色都很淡。 白格就這么默默地站著,姿勢說不上有多端正,只是這么站著。 徐承渡卻從這個平常的背影里覺出一點蕭條來??赡苁且驗橛型馊嗽?,白格不好意思跟父親敘敘家常,于是他挪動腳步想后退一段距離,給他留一些充足的空間。 然而后腳跟剛剛摩擦過地面,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響,白格就開了口:“你要去哪兒?” “不去哪兒,我就稍微離遠些?!?/br> “不用,我沒什么話好說的?!卑赘癫碌搅怂囊鈭D,緊繃的唇角緩了緩,“小時候說得太多,他估計都煩了?!?/br> 于安慰人這一項上,一向是徐承渡的短板,他張了張口,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硬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他看著白格的背影,白格看著墓碑,兩人沉默了近一個小時。 往回折返的路上,白格問:“阿渡,你想念你的父母嗎?” “我沒見過他們?!毙斐卸膳c他并肩而行,踢了踢腳邊的石子,“談不上想不想念?!?/br> 白格面上劃過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他們去世得那么早?!?/br> “沒什么,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從來沒得到過,比得而復失,來得幸運?!毙斐卸烧f著,覺得哪里不夠,于是把手伸到白格身后,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腰。 他原本是想拍白格的肩膀的,無奈對方比他高,姿勢有點別扭,只好退而求其次,轉而下行拍腰。 白格被拍得一驚,腰背抻直,隨即領悟到他的好意,又放松下來。 被輕輕拍過的腰骶,有溫暖的熱意往四周擴散,白格心滿意足地瞇了瞇眼睛,問:“你一副便秘的樣子,是不是有什么想問的?” 忍了一路被看出來的徐承渡搓了搓手,斟酌著怎么問才能聽起來不那么像舊事重提別有用心。 “雖然現在提這個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有點好奇……”說了一半,感覺不太對,徐承渡又把話咽了回去,繼續琢磨起來。 “關于那場車禍?”白格倒是絲毫不避諱。 既然對方開門見山,徐承渡順勢點頭。 “當年的所有報導口徑都出奇的一致,你去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了?!弊旖枪雌鹨粋€疑似諷刺的弧度,白格沉了沉臉色,以一種十足官方且淡漠的語氣道,“遇難者醉酒駕駛,神智不清醒的狀態下撞上迎面而來的大型貨車,下意識躲避進而急轉方向盤,不小心沖破大橋欄桿,連車帶人跌進江中,死亡診斷為腦部重創加溺斃?!?/br> “貨車司機呢?”徐承渡問。 “失血過多而亡。那是一個載滿鋼筋的貨車,車禍發生時車身受到劇烈沖擊,一根鋼筋chā穿車廂,準確地貫穿了司機的肺葉?!?/br> “真不巧,當事人都沒了,死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