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算賬
而時間過得飛快,半個月后,營帳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柴什長快開門,我是孟新,有你的急件?!?/br> 聽到帳外的大喊聲,柴知然這才從冥想中睜開了眼睛。 “急件?”他打開了營帳,下意識地問道。 “是周校尉……咦,柴什長,短短幾日不見,你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孟新眉頭一皺,忽然覺得眼前少年陌生了許多,他實在無法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就如同是面對著一片汪洋大海,壓迫得難以呼吸。 柴知然卻沒有多做解釋,微微一笑道“或許吧!” 孟新見他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也沒有深究下去的意思,連忙道“不說這個,對了,這是周校尉托我送來的一份急件,給!” 話音剛落,他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遞了過去。 “真是麻煩你了!” 柴知然接過了信件,拆開一看,上面赫然是寫的是李思芷的署名,當下沒有細看便將其收入了懷中。 接下來,二人又是簡單寒暄了幾句,柴知然這才將孟新送出了營外。 當帳內只剩自己一人后,柴知然坐在了茶桌邊上,緩緩地打開了信封。 只是不一會兒,他便將書信內容看完,面露沉思之色。 信的開頭,李思芷例行公事般地寫了些客套話,如‘最近可好’,‘你能平安脫險我倍感欣慰’等問候云云。 接下來倒是飛快地切入了重點,根據信中所述大概,便是李夋之事她已解決,無需繼續在南海衛避風頭,要柴知然盡快趕回侯府,否則將錯過一項天大的機緣。 但文中對于這所謂的機緣卻是沒有在明說,語焉不詳,最后則是匆匆地署名完筆了。 “想不到那天大的麻煩竟被她解決了?這機緣又是什么,怎會讓她這么著急?”柴知然低吟了片刻,這才將書信用燭火付之一炬。 李夋之事一直是他縈繞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這下終于是塵埃落地,讓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這侯府還是回去一趟了!”他望著桌上仍有余溫的灰燼,喃喃自語道。 片刻后,他便來到了周校尉處辦理了退伍手續,而周校尉自然收到李思芷的信件,只是略感遺憾地祝福了一番,沒有多作挽留便直接批準了辭呈…… 柴知然走出了校尉營,接下來,他便來到了孟新的住所,兩人痛飲一番,依依不舍地道別,最終大醉而歸。 翌日,南海衛外的安兜村。 與往常一樣,于海濤正帶著一隊衛兵小隊例行巡視著管轄地。 在村外策馬揚鞭的他心情大好,忽然對著身邊的一名心腹手下低語了幾句,二人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山道。 于海濤見四下無人,這才眉毛一撇,低聲道“陳庭偉,你剛說那小子要離開南海衛了?” 這名心腹正是于海濤昔日手下陳庭偉,在當日泥頭莊事件拖延援兵,后更得于海濤歡心,頂替了原本孟新的伍長之職,可謂是雞犬升天。 “絕對沒錯,我今晨在周校尉的營帳看到了那小子,據說他已經向校尉遞了的辭呈,似乎打算今日離去,估計是千長與您的虎威下屈服了!”陳庭偉臉上帶一絲笑意,討好地說道。 于海濤臉色的得意之色更濃了,哼了一聲,眼神輕蔑地說道“算這小子識相,省得我再費心思對付他……” “什長大人說的是,可算是便宜這小子了!”陳庭偉連忙賠笑道。 而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響起。 “哦?看來柴某逃離南海衛,真是得了一個大便宜了!” 二人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只見山道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青衣少年,似笑非笑地迎面走來。 這少年赫然是柴知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于海濤目光一凝,心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忌憚,能這般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這小子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當下勉強笑道“剛剛只是與手下開個玩笑,柴什長莫要見怪。聽聞柴什長即將退伍,可有此事?” 柴知然面色不變,淡淡道“確有此事,我已交接好了軍務,今日已啟程回家了?!?/br> “確實,像柴什長這般少年俊杰呆在南海衛實在太屈才了,有此選擇不難理解,海濤提前在這恭祝你一帆風順,前程什錦了!”于海濤走下馬來,虛情假意地拱手道。 “前程似錦,那倒未必吧!不過臨走之前,你我們之間的舊賬是不是該算算了?”柴知然嘴角一揚,似笑非笑道。 聽到這話,于海濤面色瞬間陰沉如水,沉聲道“什么賬?柴什長倒是說說看?不要這般陰陽怪調的說話?!?/br> “當然是你與沙天和尚勾結陷害我之事?!辈裰晃⑽⒁恍Φ?。 于海濤目光閃動,沉聲說道“柴知然,你不要太過分了!給你幾分薄面,莫非覺得我怕了你不成?若你今天乖乖認錯,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br> 柴知然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意,說道“放我一馬,你說反了吧?若是你能接我三招,倒是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哈哈,我可不是沙天那個廢物,以練氣境修為竟然在你手里陰溝翻船,看我的,排山倒海掌!”于海濤似乎被徹底激怒了,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怒反笑道。 話音剛落,于海濤高高躍起,一身真氣運轉全身,如餓虎撲羊,翻手之間真氣大放,一股鋪天蓋地化作五十頭公牛奔騰之勢洶涌而來。 他雖然話中輕蔑,但卻不敢怠慢,一開始便使用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這排山倒海掌乃是他舅舅所賜武學,位列黃階上品,將一身真氣運轉至極致,如排山倒海之勢拍出,威能巨大!此前,他便曾用此招擊敗過幾名同階練氣武者,可謂是他無往不利! 可眼前少年卻仍舊目光平靜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似乎未將這凌空一掌放在眼里。 哼,竟敢小瞧我,這是你自找死路,怨不得我了! 于海濤目中厲色一閃而過,不由自主地心中想到,他甚至已經看到了片刻之后,掌風將少年撕裂得血rou橫飛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