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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又把盛燁樑的大衣撿起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再拿起被踢到床下的床齊裹在臉上和頭上,當做圍巾。 出門的時候錦樂騁還刻意低著頭,踮著腳,躲開攝像頭,離開了酒店,在路邊打了一輛車回家。 錦樂騁住的地方是公司給他準備的宿舍,一間三十平方左右的小公寓。 回到公寓后,他立刻趴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錦樂騁醒來之后先是晃了一下神,依稀記得昨晚上好像發生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等到記憶回籠,他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他把老板給睡了。 不對,是老板把他睡了。 錦樂騁精致俊美的臉上表情猙獰,罵罵咧咧拿過手機解鎖。 “最好不要有人給我發消息!經紀人他媽的也別給我發消息!” “別讓我看到什么昨天晚上是我出現在老板房間,已經被人發現的消息!” 好在不管是電話、短信還是微信,都沒有任何信息,錦樂騁這才松了口氣。 太驚險了,不過我果然還是機智地躲過了一劫。 他掙扎著起身去衛生間洗漱,換了身衣服之后,來到了客廳的魚缸前。 養蟹人沒有床可以賴。 錦樂騁膝蓋分開蹲在魚缸前,揮了揮手,“喲,早上好,小粉紫?!?/br> 魚缸里面養了一只紫粉色的寄居蟹,看到他過來之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小鉗子和小腦袋。 然后怯懦軟萌的聲音,就從這只小小的寄居蟹嘴里傳了出來。 “昨天晚上你怎么那么晚才回家呀?”那飄忽的尾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委屈。 錦樂騁一邊給他換上淡水和鹽水,一邊用他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說:“就是稍微喝多了點,在酒店那邊休息了一會兒?!?/br> 寄居蟹又爬出來了一點點,用左邊那一只稍微大一點的鉗子指了指錦樂騁的喉嚨,微不可見地歪了歪他的小腦袋,“那你脖子上那些紅點點是什么呀?” 回家之后一直沒有照過鏡子的錦樂騁:“……” 他義正言辭剛正不阿,“蚊子咬的?!?/br> 寄居蟹又縮了回去,好似在自言自語,聲音又輕又細,“冬天也會有蚊子嗎?而且這個和夏天的蚊子小包包不一樣?!?/br> 錦樂騁給他換好了水,站起身低垂著眼眸開始講鬼故事:“你知道酒店的蚊子都是吃什么長大的嗎?全都是吃螃蟹長大的,營養好,叮人肯定傷口也更大、更紅、更腫?!?/br> 寄居蟹被嚇得一抖,然后縮了回去。 錦樂騁嘴角微抽,雙手揣在睡褲兜里。 艸,鬼故事講過頭了。 小粉紫是一只生了病的寄居蟹,就是人類俗稱的抑郁癥、自閉癥等一系列病癥的綜合。 一想到這個病得一塌糊涂的寄居蟹,還在擔心自己脖子上那點兒紅痕,錦樂騁就覺得他自己不是個好人。 他重新蹲在寄居蟹面前,嘆了口氣,說道:“快出來,別躲著了,剛剛那個是我編的?!?/br> 寄居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小鉗鉗,然后把眼睛伸了出來。 錦樂騁抬手揉了揉頭發,原本就一團亂的頭發,被他揉得更亂了。 當然,這也擋不住他盛世美顏。 錦樂騁說:“昨天晚上我跟我老板睡了?!?/br> “嗷!”寄居蟹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抖著自己的小鉗子說:“你你你你你和別人睡了?” 錦樂騁翻了個白眼,“你這語氣怎么好像說的是我背叛你,紅杏出墻了?!?/br> 小粉紫收回小鉗子,“沒有,我睡不動你的?!?/br> 錦樂騁噴聲一笑,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紅痕,當然他也沒指對地方,“這就是被他給啃的?!?/br> 寄居蟹懵懵懂懂,“哦哦哦,還要啃??!那他發現你是魚了嗎?” “小屁孩別瞎想了?!卞\樂騁伸手進去摸了摸他的小鉗子,安撫他,“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是我,我也是偷偷的跑回來的?!?/br> 然后他又打了個補丁,“而且就算知道昨天晚上是我,應該也不知道我是人魚吧?” 寄居蟹若有所思點點頭,隨后又瑟瑟發抖:“那你不會懷孕吧?要是你懷上了他的小崽崽,怎么辦?” “臥槽,閉嘴!”錦樂騁這回是真的害怕了。 因為他是一條可以生崽的雄性孔雀魚。 就是這么玄幻。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我洗的干干凈凈的?!?/br> “我覺得我們老板也不會那么猛,哪可能一次就中?” “你看人類現在都已經開放二胎了,就說明人類懷孕生孩子一點也不容易,我老板不行,所以我根本不會懷上,懂嗎?” 寄居蟹繼續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錦樂騁只覺得頭都要禿了,愁死個魚。 偏偏人生就是如此接二連三的心驚膽戰。 他那個人妖經紀人給他打電話了。 這個人妖并不是說他經紀人真的是妖,而是他經紀人娘得有些過分了,常常讓他遍體生寒。 接通電話,錦樂騁生怕聽到什么“昨天晚上你都和老板睡了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好替你去爭取資源”之類的話。 好在并沒有這種恐怖故事發生,人妖經紀人只是說:“小騁騁呀,你現在過來一趟公司,我有一個好活要給你安排,保證讓你一夜爆紅!”